齊軍回走,龐涓帶著殘余給放回的千多兵丁無力的回轉(zhuǎn)到了大梁…桂陵之戰(zhàn),齊軍大勝!當(dāng)然,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勝這場戰(zhàn)斗里,是齊魏兩國一個小小的碰撞,它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驚天動地!魏軍的真實損失微乎其微。真正的損傷,是太子導(dǎo)致的那數(shù)萬損失。
整個桂陵之戰(zhàn),魏軍前前后后損失的兵力僅僅是六萬!不要覺得多,本來的歷史中,這個數(shù)字會更少。只有不到三萬!齊軍的損失也是不小,達到了三萬!但是這一戰(zhàn)的影響卻是不輕。魏國從沒有在軍事上敗的這樣的難堪,敗,就是敗了!而且,這并不是唯一的戰(zhàn)爭…
在魏國和趙國、齊國纏斗的時候,西方的秦國和南方的楚國趁機向魏國下手,秦軍先是在元里大敗魏師,并取得了西河之地上的重鎮(zhèn)少梁(陜西省韓城西南),只是很快的,就又伐韓,占領(lǐng)了上枳、安陵(今河南鄢陵北)、山氏(今河南新鄭東北)三地,并在那里筑城,這樣秦國勢力就像一顆釘子一樣插到了韓魏的中間。這將使得韓國和魏國再也不可能聯(lián)合到一起,對兩國聯(lián)軍起到一個重要的軍事作用!而楚國的景舍也出動了,占領(lǐng)了睢、濊之間的一塊地盤。所以,這一場大戰(zhàn),秦軍吃到了真正的大肉,楚國得到了一點小便宜。
這兩個國家得到了一些的實惠!而齊國從理性上講,沒有得到真正的好處,可是他們卻是得到了名!附屬國宋、衛(wèi)轉(zhuǎn)而拜齊國為大哥。這讓最重面子的中國人,齊王開心的不能自己。北秦人由于在準(zhǔn)備軍力,積蘊力量,攻打燕國,所以基本沒有怎么動。可就算是這樣…
還是不要小看魏國。一直以來,總有人小瞧魏國,北秦都不敢碰魏國,想想魏國的實力!
魏國歷經(jīng)文候武侯兩代國君積攢下來的雄厚家底不是桂陵一仗就能消耗光的。魏國最盛時號稱有武卒二十余萬,蒼頭二十萬,奮擊二十萬,廝徒十萬,車六百乘,騎五千匹,合計七十萬。其中武卒是正規(guī)常備軍,是魏軍中的王牌軍。奮擊是帶甲步兵,倉頭是青巾裹頭,沒有裝甲,屬于民兵,廝徒則是干雜役的,負(fù)責(zé)搬道具。換言之,如果老魏國發(fā)瘋了,他可以拉出五十萬以上的大軍,而且他還可以在國內(nèi)留下二十萬的后備軍,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魏國的國力,真正可怕到了什么地步!這能是說笑的么?魏國立時在朝堂上大議了起來。
龐涓自縛,向魏王請罪,魏王在此表現(xiàn)出了如公叔痤說的明君大度,他親手替龐涓解縛!
放過了龐涓,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太子!因為這一戰(zhàn)里,誰都知道,真正的錯誤是誰犯下的?太子!太子本來好好的,但是他輕動出兵,自覺高人一等,他手下明明不是主力的精兵,卻是盲目自大,結(jié)果輕軍突進,遭到了齊軍的埋伏,這個失敗才是真正慘重的!因為在這里的戰(zhàn)爭主動權(quán)在太子,只是這里面有太多的不好說了。第一,太子是魏王的兒子,魏王對他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太子并非是一無是處,他也是有才能的,只是人格上有點缺點而已!
另一個特點,就是丞相公子卬。丞相是和太子在一起的,魏王把軍隊交到太子手里,但是還派出了丞相,就是要丞相幫助太子,可是丞相顯然沒有幫到,封建社會就是這樣,丞相管不了太子,可是他卻也要為此而負(fù)上責(zé)任,這也許不公平,但封建社會哪里來的公平!
就連現(xiàn)代社會也是充滿著不公!更何況是這個古代。所幸的是,這個魏國沒有衛(wèi)鞅其人。
所以魏王一言以蔽之,把一切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可就算是如此,戰(zhàn)國有一點和現(xiàn)在不同,他們打了敗仗,就要找原因,就要學(xué)習(xí)進步!趙國敗給了北秦,立時就開始學(xué)習(xí)北秦的騎射技術(shù)。而魏軍在這里遭到了失敗,也要考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來幾個方面給提到了。一是齊軍的用兵,這里不妨提提孫臏,齊軍不足懼,懼者,孫臏爾!
但還有一點,那就是北秦軍!龐涓認(rèn)定有一支北秦軍出現(xiàn),他指出,如果不是這支北秦軍,那么他至少可以把邯鄲城給攻下來。的確,趙軍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是魏軍的對手,兩軍陣戰(zhàn),趙軍不是個兒。在趙國給圍困在邯鄲城里的時候,竟然突然殺出了一支強大的騎兵,這種騎射沖殺的戰(zhàn)術(shù),明顯就是北秦軍的風(fēng)格,龐涓自然是指謫到了北秦軍的頭上!
事實上這也說的通,只有北秦的那種強軍,才可以對無敵的魏軍造成一定的干擾!魏王大怒,他當(dāng)即就想要揮兵攻打北秦北秦,你再強,一個新興之國,你能有多少的底氣,你的兵戰(zhàn)力再強,又能有多少兵丁?誠然,北秦立國太淺,北秦組建正規(guī)軍,號稱二十萬,現(xiàn)在才只有十之七八,還沒有完成滿編。此其一也。北秦的后備軍還不足,國力低,人口更是不可能和魏國這樣人丁達千萬以上的大國相比擬!這要是一打起來,就算是魏國失敗了,可一樣是能夠給北秦造成巨大的損失!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北秦上上下下,在北秦公的意思下,都是不想要和魏國死打硬拼,只要北秦不和魏國死打硬拼,保持現(xiàn)在的這種態(tài)度,魏國也無意于去惹日之中天的北秦國!怎么說北秦公都不是一個普通人,把北秦公得罪狠了,那后果對魏國來說也是不好受的。畢竟,對于魏國來說,魏國雖然強大,可是…
魏國得罪的人卻是太多太多了。所以,雖然明明覺得這里面有北秦軍搞鬼,可沒有明確的證據(jù),所以還不能和北秦正式的翻臉。魏國派出了朱鼎、范華夫兩人為正副使,出使北秦國。北秦公很大度的接見了他們,在問到出兵的這一問題上,北秦公斷然否認(rèn),但是他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國情不同。北秦公的確是沒有派兵幫助趙國,可是北秦國里有一條規(guī)矩!
在北秦有兩支不受國家支配的軍隊,一支是天妖屠神騎士團!這是妖教的私軍!一支是八百龍傭兵團!這兩支軍隊會接受北秦國府的命令,但是…卻是不會歸于北秦國府管理!
所以,這兩個軍隊會出兵也是正常的。北秦公命人去查,最后朱鼎、范華夫帶回了消息。
竟然是趙國花費了巨大的價格雇傭八百龍傭兵團幫助趙國打仗!北秦公表示,這件事是私軍們自己的事,他們是靠打仗賺錢的。北秦公說,你要打他們可以,我們北秦不會過問,但是話說回來,你們只能在北秦國外和他們打,而他們收入,是要給北秦上稅的,他們納稅,屬于北秦的保護,再說這種私軍沒有道德觀念,他們除了不會攻打和危害北秦國,其它國家,不管是誰,只要給錢,他們就會幫你們打仗!所以這與道德無關(guān)。北秦公還表示,你們魏國喜歡的話,可以雇傭他們!他們接,還是不接,都不會由自己決定,這是由他們自己決定的。
這種說法有點牽強,北秦不止一支私兵團,但是過千數(shù)的,卻是少之,只有兩支這樣的私軍團,也是趕巧了,楊朱帶兵回來了,是給趙國趕上了,這真是緣,妙不可言!朱鼎、范華夫帶著北秦公的話和收到的資料回到了魏國,魏王知道,卻也無法!畢竟…私兵的八百龍傭兵團只有區(qū)區(qū)的千多人多一點,難道真的為了這千人和北秦國計較么?只能按下不提!
無論如何,這一戰(zhàn)是把一向自高自大的魏國給打醒了,這讓魏王開始過問朝政了!魏王并非是一無是處,公叔痤素有相人之能,他說魏王算是明君,這話可不是白說的。失敗后的魏國暫時沒有力量反擊,只能一邊募兵,一邊訓(xùn)練,一邊準(zhǔn)備著如何對齊國進行報復(fù)!
而齊國,卻是沉浸于歡樂的海洋里。在齊國,少有的不開心的,就是孟子!孟子是儒家,儒家最最反對的,就是兵家。儒家講仁義,反對的就是兵!在儒家想來,最好的就是自己發(fā)展,不管其余,他們天真的以為中原富強,遠敵自降!一心向往著五帝時代的末期之政。
在齊國決定打這場戰(zhàn)斗的時候,孟子口出非言,對此戰(zhàn)不報好感。齊國許多重臣元老都借此對孟子生出莫名其妙的非議,這些人中以丞相騶忌為甚,公然對齊王說,孟子是迂腐過時的老古董,齊國最需要孫臏這樣的兵家大才。就連稷下學(xué)宮的名士鄒衍、慎到、淳于髡、田駢一班人,也說了許多貶損孟子的話。“孟子!北秦之拒也!北秦,今始之強也!由此可知,孟之儒無益于國也!”再加上齊國現(xiàn)在的勝仗,孟子的儒學(xué)就更加的不堪提教了。
孟子很清楚,騶忌這樣的權(quán)臣反對他,是怕他受到齊王重用。騶忌等也很清楚,對孟子這樣名滿天下的大師,要么不用,要么重用,絕不會打發(fā)他一個中大夫之類的閑職了事。
孟子一旦重用,縱然不免去騶忌的丞相官職,也會分掌丞相的一大半權(quán)力。對于騶忌這種琴師出身的士子,一旦失去丞相官職,就等于從貴族階層永遠退出,甚至還有殺身之禍。
孟子覺得,這種將一生根基立在一頂高冠上的所謂名士,其實很可憐,也很渺小,和他們共事一堂,很是齷齪。稷下學(xué)宮的鄒衍非議他,是怕他做了學(xué)宮令而奪去自己“天下學(xué)帥”的地位。其他諸子跟著反對,則是畏懼孟子的學(xué)問辯才淹沒了他們在稷下學(xué)宮的光彩。
縱然是坦蕩磊落的尸佼,也不認(rèn)為他能治國理民,而只能治學(xué)。如此一片蜚聲,顯然是伸展無望的征候了。孟子對齊國的一片熱誠,也漸漸冷了下來。雖說齊王對這些議論還沒有任何表示,然孟子已經(jīng)看到齊國不是久留之地了。和他的祖師孔老二一樣,他也政治投機失敗了。孟子最后決定…三日后,齊王率領(lǐng)群臣諸子,在臨淄城外的郊亭為孟子隆重餞行。
“百官諸子入席…”司禮大臣一聲高宣,結(jié)束了熙熙攘攘的贊頌和關(guān)照。齊王在祥和的樂聲中拉起孟子的手,并肩走進大石亭,其余百官諸子都在亭外一圈帳篷下的長案前落座。樂聲終止,齊王高聲道:“孟夫子至孝大賢,乃天下楷模。今日為孟夫子餞行,來日愿孟夫子早日回齊!”不知道的算了,知道的心里都好笑,這個齊王,就借用孟子的賢名給自己賺名聲了。孟子卻是很認(rèn)真,在齊王身邊拱手笑道:“多謝齊王君臣盛情,孟軻永志不忘。”
齊王舉爵敬道:“來,為孟夫子高堂康健,干!”孟子抱爵環(huán)拱,一飲而盡,表示了向齊王君臣的深深謝意。剛剛?cè)胱蠈④娞锛蓮木o挨石亭的帳篷下站起,拱手道:“夫子今日要走,田忌有一事不能自解,尚請夫子賜教。”孟子笑答:“不敢言教,但盡所能。”
田忌恭謹(jǐn)?shù)溃骸俺I來一劍,百官諸子無人能識。素聞儒家辨物詰古,博大淵深,當(dāng)初孔夫子曾為列國解過不知幾多疑難之物,是以敢請夫子辨識此劍,為天下解惑。”這是暗里非難孟軻。齊王拱手道:“多勞夫子了。”“敢請一觀楚劍。”孟子不懼,一點也沒有推辭。
田忌一招手,內(nèi)侍用大盤托著一支古劍呈到孟子面前。盤中古劍約有二尺許長,青銅劍鞘上古紋斑駁,有金石古器的神韻。孟子拿過古劍,左手一掂,右手一按劍扣,但聞一陣清越振音隱隱而起,青光乍閃,古劍滑出劍鞘一尺許。隨著劍身完全抽出劍鞘,一道清冷的光芒在亭中閃爍不定。亭外遙觀,恍若一面銅鏡的反光。群臣諸子不由一陣驚嘆。孟子端詳劍鋒有許,又以手指輕彈劍身,青揚的金聲嗡嗡繞梁。孟子又用一方白絲巾細(xì)細(xì)地拭抹了一遍劍身,若有所思地將古劍放回大盤。全場不禁屏息。孟子肯定地道:“此劍乃前次時行刺北秦公的魚腸劍,確系古劍神品。”齊王微微一笑,道:“煩請夫子詳加拆解。”孟子從容道:“要說劍器,須說源流。鑄劍術(shù)源于黃帝時之蚩尤部族。蚩尤以天賜銅料鑄劍三千,曾屢敗黃帝大軍。相傳蚩尤部族所鑄最有名的劍,是彎月形的‘蚩尤天月劍’,惜乎此劍湮滅后世,聽說后在北秦公的手里,但秦國以為公主陪嫁,又回到了北秦公的手里,也不知道真假。三千多年后,吳越大山中有神工巧匠歐冶子,善以鐵料輔以銅、金鑄劍,遂使鑄劍術(shù)成為一門極深的學(xué)問。春秋時又有吳國神工干將、楚國神工風(fēng)胡子,兩門派比肩而立,鑄劍術(shù)此時達于登峰造極。此三人先后為天下鑄成十口名劍,每一口均是稀世珍寶,兵中神品。”十大名劍,現(xiàn)在人不問而多有知者,一曰干將,二曰莫邪,三曰龍淵,四曰太阿,五曰工布,六曰湛盧,七曰純鈞,八曰勝邪,九曰魚腸,十曰巨闕。其中后五劍分為大三、小二,稱大刑三、小刑二。即湛盧、純鈞、勝邪,均為長劍。魚腸、巨闕,則為短劍。前五劍為雌雄、三名神劍。干將、莫邪為雌雄劍。太阿、龍淵、工布為三名劍。田忌脫口而出道:“楚國特使私下說,這口劍是干將。”
“非也。”孟子搖搖頭笑道,“此劍斷非干將,有三不是。其一,劍形不是。干將為雄劍,英挺雄長,當(dāng)有三尺左右。此劍短而稍寬,不足二尺,乃小刑之象。其二,劍鋒不是。干將莫邪者,乃夫婦合煉而得名之雌雄劍。妻子莫邪投身入爐,而使鐵汁大出。劍成后,雄劍劍鋒有紋絡(luò)斑痕,那是雌劍血淚灑于雄劍所致。眼前古劍雖有紋絡(luò),然卻在劍身,不在劍鋒,且通體有紋,故非干將也。其三,劍音不是。劍為百兵之神。舉凡名劍,皆有靈性神韻,遇大奸大惡,則鳴于鞘中;劍鳴通于琴鳴,一旦出鞘,則先聲奪人。干將莫邪之振音,不同于任何名劍;匣中警示之鳴,宛如寒風(fēng)過林,悲鳴低嘯;劍身出鞘,則鏘鏘然若蕭蕭馬鳴;若指彈劍身,則其振音低沉悠長,宛若長夜悲凄。而眼前古劍,則振音清越,余音明朗繞梁,與干將大異。”鄒衍忍不住高聲問:“夫子認(rèn)定此劍為魚腸,可有來歷佐證以明之?”
孟子再度抽出古劍:“此劍,形制短小,為其一。振音清越,為其二。但根本之點,尚在劍身紋絡(luò)。名劍除干將莫邪有血淚斑外,其余八劍均有不同紋絡(luò),且皆在劍身。龍淵紋絡(luò)如高山臨淵,太阿紋絡(luò)如流水微瀾,工布紋絡(luò)則如大河巨浪。諸公請看,眼前古劍之紋絡(luò)屈襞蟠曲,酷似魚腸,此劍魚腸之名,正根據(jù)紋絡(luò)之形而來。是以,孟軻斷定此劍為魚腸古劍。”
眾臣齊聲附和:“孟夫子博大淵深,佩服之至!”孟子高聲道:“儒家教人,文武并進,六藝皆精,何來只通禮樂之事?”石亭外的孫臏遙遙拱手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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