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接近了城門以后,任清風發現,此時城門口的大街上早已沾滿了低階散修。這些低階散修全都想要出城,卻因為散修行會的封鎖,現在只能暫時滯留、觀望了。
“這位仙師大人,請問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呀?”牛車上的老漢遲疑了片刻,接著一咬牙跳下牛車,當街攔住一名練氣前期散修,有些擔憂的問道。
“哎!倒霉。散修行會追殺銀面狂魔,封鎖了各大城門。現在所有修士都不能御器飛行,也不能出城了。不過你一個凡人百姓不用擔心,直接過去就行了。”這名散修打量了一眼老漢,接著一臉郁悶道。
“原來是這樣,那老漢我就放心了。多謝仙師大人。”老漢聞言終于放下心來,于是對著說話散修恭敬一禮,接著又上了牛車,繼續往城門口趕了過去。
“銀面狂魔!這個稱呼有意思!”任清風隨意的坐在馬車上,留心聽著街上眾散修的議論苦笑想道。
片刻以后,一切正如那名散修所言,城門雖然有十余名靈寂期執法修士看守,牛車還是毫無阻礙的通過了城門。
至于牛車上的任清風,因為特意披散著頭發,身上的青衫看起來也是平淡無奇,再上臉上也抺上了一點塵土,在那些執法修士看來只是一介普通百姓而已。
七天以后,任清風至于乘著牛車來到了老漢居住的一個小鎮上,這才下了牛車,再次留下一些古幣辭別了老漢。緊接著任清風又在鎮上買了一匹快馬,于是三個月以后,任清風終于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鏡城散修行會的勢力范圍。
………….
與此同時,鏡城,滄桑威嚴的城主府大殿中。一名儀容威壓的金袍中年修士正高高坐在一張披金大椅上。下首則靜靜的站著一名貌似憨厚穩重的紫衣中年修士。
“你說你們還沒有抓住他?這么多天,一點影子都沒有找到?真是不知道你的鏡城總管是怎么干的!一個堂堂金丹后期修士,帶領一群金丹修士和數百名靈寂執法修士,居然都沒有抓住一名疑似靈寂期的低階修士!”片刻寂靜之后,金袍修士終于冷冷說道。
“屬下失職,請城主息怒。相信兇犯銀面狂魔一定還在城中。只要繼續嚴加追查,一定會抓到他的。”總管慌忙躬身道。
“還查什么查!都這么久了。人早就跑了!都別查了。事情鬧大了,反而更影響我散修行會的聲譽!”城主氣憤說道。
“這銀面狂魔樣子你們都不知道,而且還能掩飾住自己的修為。你們就是查再長時間,恐怕也是查不到的。”城主剛說完話,殿中突然顯現出一名俊逸的青年修士道。
“見過三城主。”總管恭敬行禮道。
“三弟你終于閉關出來了!”城主喜道。
“大哥三天前就出來了,我還能不出來嗎?只是二哥正在緊要關頭,恐怕還要等上十幾年。”三城主淡然回道。
“三弟你怎么知道那銀面修士能夠掩飾自身修為?難道你怎么快就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大城主疑惑道。
“這還不簡單,隨便找名過路散修問問都能猜出事情的大概來。”三城主輕描淡寫道。
“三城主神機妙算。不過屬下還是有些疑惑。還望三城主指點!”總管趕緊接著問道。
“我問你,這銀面修士一共在散修行會出現過幾次?每次都是在干什么?每次又都是什么修為?”三城主滿意點頭不答反問道。
“據事務處調查,這銀面修士第一次出現,是報名參加獵殺金背蜈蚣的。當時他只是筑基前期修為。等到它第二次以及第三次出現在洞府租賃處時,就已經是筑基中期修為了。最后一次就是上次了。不過當時他的修為就沒人清楚了。”總管微一沉吟,恭敬答道。
“那就對了。第一次出現他是筑基前期修為,第二次就已經是筑基中期修為了。至于最后一次,無疑是靈寂中期以上修為了。不然也不可能擊殺二哥的得意弟子了!這么短時間內修為變化這么大,一定是有掩飾修為的法訣了。”三城主總結道。
“三弟說的極是,二弟的徒弟雖然十分愚鈍,但是身上上品法器眾多,再加上我送他的那塊護身符。的確不是一般靈寂期修士都能隨意擊殺的。這樣說來,那銀面修士極有可能是靈寂后期修士了!”大城主點頭贊同道。
“掩飾修為的法訣對于我們這樣的元嬰期修士來說,只是小伎倆而已。但是那銀面修士使用了以后,普通執法修士卻很難發現異常。這樣一來,那銀面修士自然能夠輕易逃跑了!”三城主繼續說道。
“三弟所言極是。我看這銀面修士一定是已經裝作凡人混出城去了。”大城主郁悶說道。
“要想找到銀面修士其實并不難,只要調查清楚他在城中跟其他修士的接觸情況就行了。另外也可以從他御使的飛行法器上追查。”三城主胸有成竹道。
“據查這銀面修士曾經在城中的一家煉器店停留過較長一段時間。后來又在三天之內,出售了近百件中下品法器,這樣看來一定跟這家煉器店老板有關系了。不過可惜,這家煉器店老板早在三年前就離開鏡城不知去向了。”大城主遺憾說道。
“這倒是不重要,他能有那么多中低階法器出售,不一定都是煉器店中煉制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在獵殺金背蜈蚣時,劫殺同行修士獲得的。”三城主微一沉吟,緩緩說道。
“三城主神機妙算,據查報名參加獵殺活動的修士,的確是全部都遇難了。就連十名領隊大圓滿修士都無一幸免。”總管再次面露欽佩道。
“可惜據查那名銀面修士曾經御使的飛行法器,一共有好幾件。而且此時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鏡城范圍了。看來只有多派人手,前往七大門派領地三大州中慢慢的暗中調查了!”大城主面露思索道。
“原本行會早就有規定,不準執法修士隨便騷擾城中住客的。這些執法修士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終于遇到棘手的了。哎!等到二弟出關,還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了!”大城主微微一嘆繼續說道。
“其實這也不怪那些執法修士不守規矩。這名銀面修士表現出筑基中期修為,卻租借靈寂期修士使用的中等洞府三年。再加上一次賣出那么多的法器,這也難怪執法修士們都會起歹心了。畢竟一個筑基期低階修士,卻擁有靈寂期修士才能擁有的大量靈石,遭到劫殺也是正常的!”三城主不以為然道。
“總之,他乘我們閉關殺了二弟的親傳弟子,還嚴重破壞了我們行會的聲譽。不管他有什么背景,都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了。”大城主狠狠說道。
“兩位城主放心,屬下馬上就命令潛伏在各地的眼線進行調查。同時屬下愿意親自帶領十名金丹前期,八十名靈寂后期殺手,前往天臺大陸各地進行追殺。保證讓他在三個月之內死無全尸!”總管趕緊躬身請命道。
“不用了,你先退下去吧。此事不必大動干戈了。還是留作以后再說好了。你只要保證以后鏡城中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行了!”大城主正要點頭答應,卻突然遲疑了一下,接著揮手,改口說道。
“那屬下告退了。”總管見沒有自己的什么事情了,于是心中松了一口氣,接著就躬身退出了大殿。
“真是一個廢物!堂堂金丹后期修為竟然這么沒用,一個小小修士都抓不住!”總管剛剛退了出去,三城主就不屑說道。
“算了,還是說正事吧。你收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了。連二弟徒弟的事情都不讓管了?”大城主疑惑道。
“迷霧沼澤的一位老朋友來信了。這是玉筒,大哥你先看了再說。”三城主先是在一邊一張大椅上坐了下來,接著取出一塊白色玉筒遞過去道。
“御尸宗宗主?他是三弟你的朋友?”大城主疑惑的接過玉筒,神識快速在其中一掃,隨即訝異道。
“早年外出游歷時結識的。這塊玉筒是他幾個月前派出靈鳥送來的。可惜直到今天出關我才看到。”三城主淡然說道。
“我看這玉筒中說的事,只是一個開始的借口而已。恐怕是迷霧沼澤的眾多魔修老怪,全都已經呆不住了吧!”大城主若有所思道。
“迷霧沼澤城池眾多,光是鏡城這樣的主城就有一百零八座。不過盡管地域遼闊無邊。卻始是終窮山惡水、荒蠻之地。哪里能比得上天臺大陸這塊寶地呀。那里的一些老家伙活的太久了,自然是靜極思動了!”三城主不暇思索道。
“修真界已經平靜了數千年了。這次若是迷霧沼澤的眾多魔門真的都動了,到時候必然會牽扯極廣,那就真的要熱鬧了!不過在沒有定局之前,我們鏡城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大城主面露向往道。
“大哥說的極是。畢竟我們鏡城雖然范圍巨大,若是真的發生大戰,其實只能算是彈丸之地而已。再說他們既然能聯系到鏡城,自然也能聯系到其他大門派、大家族了,也不缺我們一個鏡城!”三城主贊同道。
“既然如此,三弟你就隨意敷衍他們幾句好了。就說需要我們鏡城散修行會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出手的。至于他們要干什么,我們不管。只要不侵犯鏡城的利益,我們是不會貿然插手的!”大城主詭異一笑道。
這位大城主說完話,三城主便微微點頭,身形一閃快速消失了。接著大城主又叫來鏡城總管交待了幾句,隨后也跟三城主一樣,身形一晃就瞬間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