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幾個閃身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江芙然等曉月走后站起身來,對著外面的丫鬟道,“備車,我要去郊外那家鋪子看看?!?
“是小姐。”幾個丫鬟答應道,轉身就去馬廄吩咐了。
很快,一切東西就準備好了。
江芙然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內鋪設了好幾層厚厚的墊子,這樣一來,就算是顛簸,江芙然也會好過一些。
馬車的速度很慢,江芙然知道,這是車夫怕顛簸了,對她身子不利。
但是她現在還支撐得住,而郊外那家客棧的人也不知道能否支撐住了。
“快一些吧!無須顧忌我!”馬車內傳出來了江芙然有些著急的聲音。
她想,這馬車內鋪設了這么厚的墊子,也應該不會發生什么才對。
“是?!蹦擒嚪螯c了點頭,立刻加快了速度。
坐在馬車內的江芙然感覺到了顛簸,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軟墊,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咯噠咯噠”耳旁全部是馬蹄的聲響。
奇怪,哪兒來的這么多馬車!
江芙然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兆。
“小姐,外面有山賊,奴婢這就駕馬車帶您逃出去!”外面突然傳出來了車夫的聲音。
江芙然這一次出來也沒有帶侍衛,聽見遭遇山賊,江芙然的心口一緊。
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傳來了一絲抽痛。
她伸手輕輕放置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有些緊張地道,“孩兒別怕,娘親會護著你的,一切都沒事啊!”
江芙然不敢挑開簾子去看,以防嚇到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那馬車夫是如何操作的,耳旁的山賊喧囂聲不止,不過漸漸的,那些聲音也小了起來。
似乎是……他們從山賊的圍攻中逃脫了。
不過嘎吱一聲,馬車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江芙然以為是山賊追上來了,心里有幾分擔心。
馬車夫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道,“小姐不必擔心,那些山賊暫時還沒有追上來,但是奴才瞧著那些山賊是沖著我們的馬車來的,我們駕著馬車逃的話,肯定會被追上的,畢竟馬車沒有駿馬跑得快,況且我們走錯了路,再往前面沒有官道了,馬車無法行駛。”
車夫的話,江芙然是明白過來了。
她咬了咬唇,掀開了馬車簾子對著那馬車夫道,“今日你也算是有功了,等回到了將軍府后,我定然重重有賞?!?
“謝主子。”雖然說男女有別,他一個奴才觸碰不得小姐的衣角。
但是現在江芙然懷胎八個月也沒有辦法下馬車。
那馬車夫只好上前幫忙著攙扶江芙然下馬車。
江芙然看了看眼前崎嶇的山路,她當下做了決定,她道,“我們兩個人逃的話,也容易被發現,我們分頭行動?!?
“小姐,您……”馬車夫驚訝地看著江芙然道,“您一個人沒有問題嗎?”
“聽著。”江芙然似乎都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和山賊的喧囂聲了。
她冷靜下來對著那馬車夫道,“我現在懷著身孕,和你一塊兒的話,是跑不遠的,我勢必是要找地方躲起來的,兩個人一塊兒躲的話,反而容易被發現。”
江芙然的話的確有道理。
馬車夫立刻點了點頭道,“奴才知道了,那小姐您珍重?!?
說完,那馬車夫就往前跑去,開始了逃命。
江芙然看了看這四周,她發現在遠處的半山腰上有一個被藤條遮住的地方。
“這地方好生眼熟……”江芙然想了想,她突然想了起來,這個地方小時候她和哥哥來過。
那藤條遮住的地方是一個山洞,那地方尤其隱蔽,肯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這般想了想后,江芙然扶住自己的肚子,連忙朝著那山洞跑去。
大概老天庇佑,在江芙然鉆進那山洞之后,才聽見外面有山賊說話。
“奇怪,那個女人明明是朝著這邊跑來的,我怎么沒有看到呢?”其中一個山賊疑惑地說道。
另外一個山賊有些憤懣道,“你看看,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你都能跟丟,回頭看主子怎么收拾你,走,我們繼續去找!”
說完,兩個山賊便離開了山洞口。
而躲在山洞里的江芙然聽見了那兩個山賊的話后不由得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沒有山賊會稱呼他們的賊老大為主子的吧……
除非這就是一場密謀……假裝成山賊來圖財害命!
“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江芙然擰緊了眉頭說道。
她這會兒是不敢出去了,只能等晚一些再說了,不過這會兒……她的小腹的疼痛卻似乎加劇了不少。
江芙然轉過身向山洞里走去,她正想找塊兒干凈的地方坐下來歇歇的時候,卻發現山洞里還有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君澤!
“你怎么會在這里?”江芙然直接問道。
顯然,男人比她要來得早一些。
蘇君澤淡淡地打量了一下江芙然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江芙然這才想起,是她后來才闖入的這里。
她抿了抿唇道,“我剛才躲悍匪,所以逃到這里來了?!?
她想,蘇君澤定然是不想和她共處……不過說真的……她現在也不想和蘇君澤待在一塊兒,免得周圍的空氣都冷下來。
只是……小腹處的痛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起來。
江芙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隱約感覺到小腹有下墜感。
她整個人靠在了山洞的墻壁上后到抽了一口氣道,“你放心……等山賊離開了,我立刻出去,絕對不會打擾到你……額……”
話剛一說完,小腹的疼痛讓她又倒抽了一口氣。
江芙然看著自己高聳的肚子,她心里突然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孩子快出生了。
“你怎么了?”站在山洞里的蘇君澤也發現江芙然的不對勁了。
他直接走到了江芙然的面前來問道。
若不是這樣的場景話,江芙然肯定恨不得離蘇君澤遠遠的,但是現在……她感覺到可能她快要生了……
“幫……幫我……”江芙然抽痛之余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蘇君澤的衣擺,她微微有些痛苦道,“我可能……額……可能要生了?!?
說完,痛苦地低下了頭去,那額頭上,全是冷汗。
而在一旁看著的蘇君澤也是神色不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芙然這般脆弱的樣子……不對,應該說是脆弱卻堅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