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脖子上特別的痠痛。
這是沈暇玉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她迷迷糊糊之中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感覺到更加的疼痛。
“嘶”她輕輕地抽了一口氣後睜開了眸子卻發(fā)現(xiàn)她此刻不是在別處,竟然在大貓的背上!
而大貓正馱著她行走在夜色之中。
“怎麼回事?”沈暇玉想要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她只能擡起胳膊,而身子卻動彈不得。
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她被人用腰帶捆在了大貓的背上。
這是誰不用問,肯定是藍遠麟!
耳旁是呼嘯而過的風聲,沈暇玉摸了摸大貓的頭,蹙眉道,“大貓,停下來?!?
大貓聽見了沈暇玉的話,乖乖地放慢了腳步,它也走累了,趁機停下來喘了兩口氣,而前面不遠處,已經(jīng)要到家了。
沈暇玉也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家門口,她突然想起了藍遠麟在她暈倒之前說的話,他要去找程家村的人報仇!
他一個人就這麼出去,連東西都沒有帶,怎麼能去報仇。
沈暇玉越想越著急,她摸了摸大貓的頭說,“大貓乖,你知道遠麟平時用的是那些蠱嗎?”
她是沒有用,但也不能就這樣看著藍遠麟一個人去。
大貓點了點頭。
沈暇玉思索了片刻後說,“那大貓,你帶著我去看下那些蠱吧,你也不想遠麟遇到危險,對不對?”
沈暇玉的手指輕輕觸碰過大貓頭上柔軟的毛髮。
大貓是一隻聰慧的老虎,它聽完沈暇玉的話,就帶著沈暇玉徑直回了家。
沈暇玉原本以爲大貓會帶著她去藍遠麟養(yǎng)蠱的地方,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帶著她回到了家中。
一進入臥室,小狼就竄了出來,親暱地靠在大貓身邊蹭了蹭,不過大貓似乎不想管小狼此刻的諂媚。
它直接一爪子把小狼給推開了。
但是小狼堅持不懈地繼續(xù)膩了上來。
這一次,大貓就不管小狼了,它趴在了地上。
沈暇玉伸手把藍遠麟系在她和大貓身上的腰帶給扯了下來,看著這腰帶,沈暇玉不由得暗自道,“你把腰帶都取下來了,你是打算怎麼去找人報仇!”
這話語裡是又氣又擔心。
她弄好這一切之後,突然看到之前趴在地上的大貓馱著她站了起來。
“唉?!鄙蛳居竦纳硇挝⑽⒉环€(wěn),她穩(wěn)住了身子後,抱住了大貓的脖子。
大貓馱著她走到了衣櫃前面。
“是在這櫃子裡嗎?”沈暇玉見大貓停住了,便從它的身上下來了。
才一落地,就看到大貓擡起一隻爪子,把本就虛掩著的櫃子打開了來。
櫃子裡面全部都是藍遠麟的衣物,以黑色和藍色爲主,沈暇玉的那幾身衣物放在櫃子的另一邊,這邊並沒有她的衣物。
“這裡面會有蠱蟲嗎?”沈暇玉仔細看了看,但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
“唔!”大貓發(fā)出了一陣聲響,它伸出一隻爪子去拍了拍藍遠麟的一疊衣物。
沈暇玉看了看那疊衣物,她想了片刻之後小心翼翼地把那疊衣物給抱到了一旁。
果然,那疊衣物下面安安靜靜地放著一個木盒子,沈暇玉把這個盒子拿起來,發(fā)現(xiàn)這個盒子上面的漆早就掉了。
沈暇玉的手輕輕搭在了盒子上,但是她有拿開了。
“也不知道這盒子裡的蠱蟲是什麼樣的,還是暫時不動了。”沈暇玉說完之後換了一身比較簡便的衣服,對著大貓說,“大貓,我們現(xiàn)在去找遠麟吧。”
大貓原本也想跟著藍遠麟去的。
但是藍遠麟吩咐了它要照看好沈暇玉,於是它有些猶豫地用那一雙幽綠大眸子看著沈暇玉。
一看大貓這樣子,沈暇玉就知道了,八成是藍遠麟對它說了什麼,“大貓,遠麟什麼東西都沒帶就去程家村了,你放心嗎?”
沈暇玉摸了摸大貓的頭,見大貓堅定不移地看著她。
她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那我自己去就是了,你好好看著家和小狼?!闭f完,沈暇玉拿起那個木盒子就要往外面走。
“唔!”她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大貓突然追了上來,並且擋在了沈暇玉的面前。
就在沈暇玉以爲大貓要攔著她的時候,大貓突然在她的面前蹲坐了下來,那尾巴掃過了它自己的背部。
沈暇玉明白了過來,她摸了摸大貓,然後坐了上去。
程家村距離苗王寨有兩三座三。
距離並不近,大貓帶著沈暇玉翻山越嶺也需要時間,等到了程家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沈暇玉坐在大貓的悲傷,正躲在一顆巨大的槐樹後面,有著許多青蔥樹木的遮擋,沒有人靠近的話,暫時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的。
程家村從外面看上去比苗王寨要富裕得多,不管是從他們的建築上面還是從村民的服飾上面來說。
這裡雖然四處都迷茫著一股漢族的氣息,但是沈暇玉只感覺到了害怕。
一個人人都會降頭術(shù)的村子,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
更何況,藍遠麟的父母就是被他們所害。
沈暇玉捏緊了小手,她低下頭對著大貓輕聲說道,“大貓,你能找到遠麟嗎?”她現(xiàn)在和大貓不能貿(mào)然進去。
能做的只能是找到藍遠麟,並且把手上的蠱蟲給他。
沈暇玉見大貓搖了搖頭,心裡有些著急,但是奈何她又不能進去找。
正在這個時候,邊上有一個老太婆牽著一個小姑娘,那老太婆的臉上張滿了皺紋,雖然她歲數(shù)很大了,但那雙三角眼裡時不時地散發(fā)出寒光來。
“都和你說了別出去了,今天早上苗人的王剛剛來鬧過一場,這麼多人都受傷了,你就不怕打到你嗎?”那老太婆伸手敲了一下那個小姑娘。
這苗人的王肯定是說的藍遠麟了。
沈暇玉連忙打起精神來聽她們的對話。
那個小姑娘有些不開心地說,“就算村長被打傷了,但是那個苗族的王也兇多吉少??!我聽說他被弄得到處都是傷!離死不遠了!”
沈暇玉的手猛然收緊,那指甲幾乎要陷入肉裡去。
她的瞳孔裡出現(xiàn)了各種複雜的情緒,難道說……難道說她是來晚了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