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全了嗎?”棠多令有點興奮的對著齊璟說道。
“這只是暫時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們,他吃了虧,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事情越來越棘手,齊璟一臉的疲憊,他現在最煩惱的就是如何對待李瓔,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釋,畢竟他的確有心借刀殺人。
李瓔若有所思的看著齊璟,沉默了,好在父親平安,只要他平安就足夠了,其他的事對她來講都不重要了。
齊玉龍的退出,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最終的贏家不出所料的是李佐。李佑被李佐軟禁在皇宮最北的一處殿宇中。李仁因齊璟的干涉而被貶為庶民,李佐總算是放了他一馬,而方平也被李佐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誅殺,雖然仍有少數支持李佑的余黨在頻繁活動,但都不成氣候,并能不對李佐產生威脅。
為免夜長夢多,李佐速戰速決,在一周后正式登基,定國號為太寧。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這絕對是個好天氣。可是有人的心情卻并不好,一臉的烏云密布。那個不是別人,正是李仁。今天是他離京的日子,看著被封條封住的舒王府,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爹,我們走吧。”李瓔知道他心里難過,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走晚上怕是只能露宿荒野。
“滾!別碰我!”李仁一把推開扶著他的李瓔,性情大變。
齊璟上前扶住即將摔倒的李瓔,面無表情的看著李仁。其他人見此,也都圍了上去。
“義父,你是在做什么?她是你女兒!”棠多令最喜歡就是李瓔,自從與她重逢之重,便更是以她的保護者自居,所以她不容許任何人欺負李瓔,包括了李仁在內。
“小令!”棠少隱拉開棠多令,以防她真的會出手打人。
棠多令瞪了棠少隱一眼,掙脫了他的束縛后,將頭扭到一邊,不屑地沖著他冷哼一聲。
“義父?”棠少隱關切的向李仁詢問,他知道李仁心情不好才會這樣對待李瓔的。
李仁用那雙冷漠的眼
,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最后落在李瓔身上,一臉鐵青地道:“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眾人被他說的一頭霧水,紛紛側目,只有齊璟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李仁,扶著李瓔的雙手不由收緊些許,以傳達自己保持她的心意。李瓔沖著齊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恙。
“這怎么能怪瓔姐姐,根本不關她的事,你別亂講!”棠多令立即沖著李仁將話給吼了回去。
“小令,閉嘴!”棠少隱的臉色也因棠多令的話而黑了下來。
“為什么我要閉嘴?這本來就是事實。”棠多令最痛恨這種不負責任人。
“住嘴,小令,別尊卑不分。他是我們的義父,你不可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棠少隱可以理解李仁會說出這種話的原因,他有必要提醒自己妹妹的措詞。
棠多令冷哼一聲,不再多言。雖然她仍舊很氣,但也只能乖乖閉嘴,不是因為她聽了棠少隱的話,而是收到了蕭漸離的禁聲手勢。
“義父,你不要再氣了,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棠少隱耐著性子,好言相勸。
“我說了,你們都給我滾,我不要再見到你們!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你們聽見了沒有!如果不是你,舒王府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李仁的情緒已然激動起來,舒王府里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這里有太多屬于她的氣息,可是現在……什么都沒了。
“爹……”
“不要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李仁失控地吼了出去。
“爹……”
“夠了,你樣走吧,都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就當我求求你們,別再管我了。”李仁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臉頹廢地站在那里,雙眼盯著印有“舒王府”三個字的匾額,怔愣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瓔看了看齊璟,深深地嘆了口氣,她能怪誰呢?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她從來都沒有出生過,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我們走吧。”齊璟終于
開了口,他黑著一張臉,神情昏暗,看來他的心情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李瓔沒有動,棠少隱也沒有動,所以齊璟、蕭漸離都沒有動,棠多令雖然很想離開,但卻也只能跟著他們一起留下來,看著不再出聲的李仁。
許久之后,李仁在回身看了他們一眼,隨后又將視線轉回那匾額上,卻是不再沉默,終于發出聲音來:“有些話,我原想將它們帶進棺材,但現在,我想告訴你們……”
李仁眼角閃過一抹痛楚,語氣也更為凄涼:“其實,你的記憶是我故意讓苗大娘為你做的手腳。”
“爹……”李瓔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并沒有怪他,一點都沒有。
“還有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么才好,”李仁指著棠少隱,“你知不知道,以你的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的,不要向義父一樣,沒有好處的。”
“義父!”棠少隱聽著李仁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心里十分不安。
“你知道嗎?當初我并不是想像救你,而是要把你送給齊杞,把你交給他,我才能保住瓔兒的命。你知道嗎?我只是為了救瓔兒,才會去救你,而你的養父母……他們也全都是被我殺的……”
“你?是你殺了我爹娘?”原本安靜的棠多令一下子爆發出來,如果不是蕭漸離攔著她,她就早沖出去將李仁殺了。
“義父!你在說什么?你是說笑的,是不是?你不會那么做的,絕對不會!”棠少隱不相信他真是這樣的人,這些年來他對自己和多令都很好,他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呢?
“你不信嗎?那你看看這個吧……”
接過李仁手里的玉佩,棠少隱傻了眼,這玉佩上的圖案,他一生都不會忘記,這是當年殺死他父母的人身上的刺身的圖案。
“真的是你?”現在的棠少隱已經無法不去相信李仁的話。
“那是我一生做的最錯的事,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李仁將這件事隱瞞了十幾年,今天他終于說出來了,他的心終于坦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