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璟滿心愧疚,不曾想他們竟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為了盡快趕到卞涼,他們做了簡單的休整后,當天便連夜趕路,在奔波了近半月后,他們終于來到泗洲府。
到了泗洲便離卞涼也只剩下五六天的路程,看著疲憊不堪的李瓔,齊璟決定在這里休息幾天再趕路。雖然李瓔一直聲稱自己并無大礙,但齊璟仍舊堅持在此處消息幾日。
泗洲府的悅來居客棧里,齊璟與李瓔在大堂要了兩三道小菜,之后便于小二攀談起來,由此得知這悅來居客棧與青龍鎮的悅來居客棧是同一個人所開,而這里是悅來居客棧的總店,青龍鎮的那家是分店。
“看來,這位東家倒是很有財力。”待小二離去之后,齊璟看著外面熙攘的人群,裝作漫不經心地道。
“是啊。”李瓔回答的也一樣漫不經心,她好像并未能發現齊璟話里的玄機。
“你不覺得好奇?”齊璟玩味似地看著李瓔,被她的無謂逗笑了。
“我應該好奇嗎?”李瓔笑著反問。
齊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繼續看著外面的人群,他們坐的位置剛好是離門口不遠,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街道。
齊璟叫來掌柜,問出了這家客棧的東家,卻沒有得到更為有利的線索。就在他漫不經心地看著門外來往的人群時,一個淡綠色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可是當他追出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那個人的身影。齊璟悶悶地回到悅來居,可是他的心卻無法平靜,如果他沒看錯,方才的人應該是白殊。
當天,齊璟要了間上房,決定留下來證實自己的猜測。可是之后的兩天時間里,他都沒能找到白殊的下落。
李瓔原想跟著齊璟一起去找,但她的身體就像散了架一般,全身酸痛無力。請來的大夫說她是過度勞累才會如此,齊璟因此便不許她離開客棧一步。
他們已經在泗洲呆了
五天,卻仍然沒有找到白殊的下落,為了不再耽誤行程,齊璟決定明日一早便離開泗洲府前往卞涼。
可是當天下午,正在準備行李的李瓔無意中聽到隔壁有響動,于是她便將耳邊靠在墻邊,想聽清楚隔壁的聲音。
“怎么能他讓跑了?”一個男人的咆哮傳來。
“我怎么知道,是你找的人太笨。”一個令李瓔十分熟悉的女聲響起。
“那可是我的心腹,他們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那個男人道。
“絕頂高手都已經被他一個人解決了。”女聲道。
“那你呢?”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別多事。”
“我多事?真是可笑!如果沒有我多事,你還能活到現在?”
“哼!”
“少來小姐脾氣,我可不吃你這套。對了,那個女的怎么樣了?”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少廢話!”
……
之后隔壁便沒了聲音,李瓔正在疑惑間,房間的被突然被人砸開。
“你……”李瓔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她眼前的兩個人,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一直在狼狽為奸。
“你什么?想不到是吧?”齊玉龍獰笑著向李瓔走來。
“你想做什么?”李瓔強作鎮定,她一步步向后退,直至退到窗邊才被迫停下來。
齊玉龍瞇起雙眼,一臉的奸佞之相,他想要觸碰李瓔的臉,卻被李瓔躲過了,他非但沒有生氣,還一臉奸笑地道:“我一直在找你,卻不想今日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我一直當你是姐妹,一直給你機會,可是你卻如此對我!是我看錯了你!”李瓔沒有理會齊玉龍的輕佻,她怒視著白殊,不愿相信她竟是這樣的奸佞小人。
白殊一直站在一邊,她神情復雜,卻沒有理會李瓔的指責。低著頭,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倏地,白殊的臉開始變得有些猙獰,她咬牙切齒幾近瘋狂地怒吼道:“你想知道我什么會幫齊玉龍嗎?你那我告訴你,我會幫他,因為齊恒是我的仇人。是他將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又是他的兒子讓皇上通緝我。我不想這么對你的,要恨你就恨他吧。或許你并不知道,我爹就在素王府當差,最后死在素王府。我不會放過素親王,更不會放過與他有關的任何人!”
李瓔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白殊的遭遇她根本聞所未聞,而在素王府的這幾個月來,她所見到的素王府并不是白殊說所的樣子,到底是她被騙了?還是白殊對素王府有誤解?或許這一切都是齊玉龍的陰謀?
現在孰是孰非李瓔并不知曉,但她可以肯定,白殊是被齊玉龍給騙了。但他沒有證擾,更不知要如何解釋。因為不管她說什么,白殊都不會相信。既然如此,她的解釋已經失去了意義。
李瓔的沉默被白殊當成是默認齊恒的罪行,她內心的憤怒因此越發強烈,她緊握成拳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你知道嗎?現在你所看到的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
“什么?”李瓔對她的話十分不解,不明白白殊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她無聲的詢問著。但白殊的眼神讓她的心猛然一沉。
白殊一聲冷笑,當著李瓔的面扯下那張人皮面具。
李瓔看著那張面具下的臉后,全身的血液都已凝結,她張大著嘴巴驚恐地看著白殊,無法言語。她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白殊的臉已經面目全非,那如碳一般又黑又皺的臉,好像是一塊被燒焦的布。李瓔用左手吾住自己的嘴,強迫自己不發現聲音。
“怎么?害怕了?你可知道這是誰做的?告訴你,這是齊恒做的!是他派人用燒紅的烙鐵一塊一塊在我臉上烙下的痕跡!”白殊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狂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