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到屋外的車聲,還有孩童嬉鬧的聲音,大致猜到可能是他寶貝孫女兒來了,讓劉管家出門瞧瞧。
果然,那提著大行李箱進院子的人,不是喬瑞雪是誰。
“劉大伯你好,哈哈,我喬漢三又回來啦!”院子裡頓時響起喬瑞雪嬌俏的笑聲。
劉管家也被她的笑聲感染了,“小小姐你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我可以去接你呀!”
喬瑞雪擺擺手,“那多麻煩??!”說著,想要自己把箱子提上臺階,劉管家上前接住她的箱子。
“你進去吧!外邊天氣可冷了。”劉管家輕鬆把箱子提起來。
喬瑞雪也不客氣,飛奔著進了屋子,屋裡燒了煤,整個屋子暖烘烘地,老爺子正坐在藤椅上,清明的眼底閃過一抹寵愛,喬瑞雪笑意盈盈地走過去,“爺爺!”
“回來啦?凍壞了吧?”喬瑞雪怕冷,全家人都知道。
喬瑞雪吸了吸鼻氣,“不冷,我在縣裡租了車,自己開車過來的,車裡的暖氣足,沒有冷著?!?
許久不見爺爺了,喬瑞雪走過去,乖巧地幫老爺子揉捏著肩膀,“爺爺!我可想你了,你身體怎麼樣啊!”
“身體都好著呢!老王媳婦兒跟你一起回來了?”
“嗯,嬸兒她那邊置辦了一些東西,我先過去看看有啥幫忙的。”喬瑞雪跟老爺子打了招呼,就準備出去。
老爺子也沒阻止,“忙完你讓她過來這邊吃午飯吧!”
“好!”說著,喬瑞雪便出門去了。
村裡的小孩兒還在王大嬸那裡,她樂呵呵地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喬瑞雪看出來了,王大嬸是真的高興。
有些人聽聞王大嬸回來了,也都過來打招呼,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有的幫忙搞衛生,有的幫忙搬東西,還有人燒爐子,在這裡,可沒有暖氣供應,都是燒爐子的,喬瑞雪反而沒事情可以做了。
很快,到了飯點,王大嬸這邊也忙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很少有這麼多人擠在這個小屋子裡,等人都離開,整個屋子看起來亮堂了不少。
王大嬸把食材都放進廚房裡,準備生火做飯,喬瑞雪走過去。
“嬸兒!我爺爺說中午別做飯了,過去吃。”
王大嬸原本想拒絕的,可見她期待的小眼神,微微一笑,還是點了點頭。
回到村子裡,王大嬸的性子就沒有那麼拘泥了。
喬瑞雪吃了午飯,陪老爺子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出門去看村裡的小朋友釣魚。
村子裡有一口池塘,這個時候已經結冰了,有些年齡大一點的小孩,就找到結冰比較薄的地方,鑿開,用自己做的魚鉤釣魚。
喬瑞雪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就是當冰結得很厚的時候,鑿開一點,太陽照射進去的時候,那些魚兒就會成羣往那個地方趕,然後從鑿好的缺口裡蹦出來。
除了釣魚,孩子們冬天還有一項節目,那就是捉鳥,掃出一塊空地,那個框子罩在上面,框子用一根樹枝撐著拉上繩子,守候在一邊,等到有小鳥出現,站在支起的框框內時,就拉繩索,這個喬瑞雪小時候玩得也挺多的,都是喬瑞雲喬瑞風帶著她玩的,看著幾個小孩趴在不遠處,臉凍得通紅,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跟哥哥們。
喬瑞雪來到這裡,反而不那麼怕冷了,早上穿著一套運動服陪爺爺打太極,剛開始冷得牙齒哆嗦地讓她要崩潰,可一套完整的太極拳下來,身上就暖和了。
吃完飯就跑出去跟那羣小朋友玩,這裡交通不方便,通訊也不方便,她唯一的娛樂,就是跟小朋友們一起釣魚,捉鳥。
眼看著年關越來越近,已經年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是新年了,喬瑞雪坐在小朋友門平時玩耍的麥稈堆面前,他們用泥塊搭了一個小屋子,點火往裡面丟幹樹枝,用來取暖的。
喬瑞雪坐在那裡失了神。
不知道亦言怎麼樣了?。∪绻垡趟麄儧]有回來,他一個人過年,好像有點兒可憐。
“小姐姐!你快來,我捉到一隻喜鵲。”不遠處一個小孩興奮地喊著,喬瑞雪聽了,眼神一亮,趕了過去。
其中一個小孩見到喬瑞雪過來,手先往框框裡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才把框框掀翻,手裡正捉著一隻成年的喜鵲,看著他們,淒厲地交了幾聲。
“小胖兒,挺厲害呀!”其實他們捉到鳥的機率並不高,因爲是在山腳下,山上還有是有食物的,除非是窩在附近的鳥兒,是在餓得不行了,纔會在人羣中覓食。
“嘿嘿!這隻送給你?!北唤行∨值模苯哟罄匕咽稚系南铲o遞到喬瑞雪面前,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自己養著吧!可千萬別宰了?!彼麄冏叫▲B都是爲了養活,而不是成爲餐桌上的一道美味,冬天很多沒有徒遷的鳥類,過了一個冬,就會餓死許多,被這些孩子捉住了其實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兒,雖然失去自由,但好吃好喝地供著。
冬天晚上來得快,五點多天就已經暗了,喬瑞雪讓他們也快點回家去,自己也回去了。
她遠遠地就看到榕樹下多了一輛越野車,猜想是爹地媽咪來了,便往籬笆小院的方向狂奔。
地上有些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白色的羽絨服沾了不少泥土,她也來不及仔細拍乾淨,便衝進院子裡。
推門首先看到的,是喬瑞風,他正站在門口處拿著手機轉悠著。
“這裡過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沒有信號。喲!小野妞回來了啊!”
喬瑞雪瞪了他一眼,進去,見到喬正國正跟老爺子在那裡泡茶。
喬正國見到她衣服髒兮兮地,繼而轉頭跟老爺子交談著。
“爺爺!爹地!”喬瑞雪怯生生地看著喬正國,臨走時捱打過的手好像又隱隱作疼了。
“你又去哪兒野了,衣服髒成什麼樣了?!崩蠣斪訉敦澩娴男O女倒也沒有多約束,只是看她衣服髒了,隨口說了她一句,語氣裡更多的,是縱容。
“呵呵,剛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喬瑞雪不好意思地拍拍身上的泥土,白色的羽絨服手臂處還是留下一片黑黑的污澤。
老爺子下巴一揚指向木質樓梯處,“上去把衣服換了吧!”
喬瑞雪應了一聲,又看向喬正國,似乎在等他發話。
她嘴巴扁了扁,爹地不會再也不理自己了吧?
喬正國看出她的心思,淡淡道:“還不去?換了衣服下來給我們泡茶?!?
喬瑞雪立馬得令,露出一抹憨憨的笑容,重重點了下腦袋,便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