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送喬瑞雪去了程家老宅,就先離開了。
池慧拉著喬瑞雪的手,坐在沙發上,拿了一串鑰匙,塞給她。
喬瑞雪看著手中的鑰匙,不明所以。
“我們不是決定讓你跟亦言先住在一起嗎?以後你們就住這套房子,房子就在市中心,你去學校近,你亦言哥哥去上班也近。”池慧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
喬瑞雪聽到池慧的話,雙眸一抹亮色。
“慧姨!謝謝你。”喬瑞雪想通了,就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如果亦言哥哥到那時候還是不能夠喜歡上自己,那她便放手。
池慧拍著她的小手,笑道:“傻孩子,跟我說什麼謝謝?你亦言哥哥對你如何,其實我們旁觀者都清楚,他只是沒鬧明白,他對你的感情,就像他跟那個女人。”池慧知道,如果這次不幫兒子爭取,以後他認清了自己的心,後悔就來不及了。
喬瑞雪是怎麼樣的人,他們都知道,一旦死了心,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喬瑞雪自然知道池慧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但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此時提到王梓萱。
“那個女人,是你亦言哥哥的大學同學,他們讀書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交集,中途她輟學了,十八歲,十八歲就被她親生父親賣了,這些年,她身邊兜兜轉轉,全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這一些,全是池慧這幾天讓人查到的。
如果單看王梓萱的這些遭遇,她的確挺可憐的。
當然,她後來接觸程亦言,也沒做什麼好事。
池慧吧自己查到的一一說給喬瑞雪聽,“前段時間,你亦言哥哥一個助理離職了,而那個女人,也去應聘了,兩人同一個專業,成績都是名列前茅,你亦言哥哥雖然知道她在A大並沒有畢業,但終歸是覺得她可憐,便用了她。”
喬瑞雪想起那時候王梓萱對自己說的話,似乎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恨自己了。
當一個人,走到暗無天日的絕境,卻遇到了僅有的一絲光亮,當她以爲自己就要逃離的時候,那些黑暗的過往卻被人當做把柄,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甘心的。
“那個女人,一直以來,都隱瞞著亦言,只說她的父親每天酗酒,母親又沉迷賭博,年紀相仿的哥哥,卻又不務正業,只知道伸手要錢,她一個人,撐起一個家,你亦言哥哥就是這樣動了惻隱之心。”所以程亦言對王梓萱,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可憐而已。
這些,其實喬瑞雪已經知道了,劉娜在醫院見過幾次,而王大偉,正是因爲意圖勒索自己,進了監獄,到現在,還在等待開庭。
至於王梓萱的父親,呵呵!喬瑞雪也無法想象,一個父親,居然能殘忍到爲了二十萬把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
王梓萱往後的日子過得有多煎熬,喬瑞雪那次被綁架,就已經知道了。
她原以爲,王梓萱把這些告訴自己,而自己,也將帶著這些秘密,離開。
好在,她最終還是得救了。
喬瑞雪不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她可以理解王梓萱的痛,但是她無法原諒王梓萱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所以,當初那兩個警察找上門的時候,說王梓萱只是想嚇唬她,才綁架的她,喬瑞雪並沒有揭穿,甚至讓喬正國不要再起訴她了。
她這麼做,不是想要放過王梓萱,而是,她在等,等王梓萱重新回到自己的面前,曾經的帳,她要親自跟王梓萱算。
喬瑞雪想到這些,原本喜悅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揚起笑臉,道:“慧姨,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好好跟亦言哥哥在一起,他的過往,我也不會追究的。”
池慧爲喬瑞雪的豁達,感到欣慰,她道:“那就好,我就怕你心裡會有隔閡,你亦言哥哥差不多回來了,待會兒我讓他帶你去認認門,你看一下還有什麼東西需要佈置的,跟我說一聲,你們也儘量在這幾天搬進去。”
說曹操,曹操就到。
池慧的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池慧說應該是程亦言回來了,讓喬瑞雪去開門。
程亦言見到開門的人是喬瑞雪,有些意外,“你來了?”
喬瑞雪“嗯!”了一聲,便回到客廳去。
池慧讓程亦言別進來了,直接帶喬瑞雪去他們將要住的房子看看去,晚上回來吃飯。
喬瑞雪拎著包包跟池慧告別以後,便出門去。
兩人在車內,沒人主動開口。
一時間的安靜。
感受著兩人有些尷尬的氣氛,喬瑞雪的心裡,卻是荒涼一片。
她曾幾何時,會想到兩人竟會以這種方式相處。
曾經的他們,關係是那樣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這就是爲什麼,喬瑞雪寧願把自己守著這個秘密十幾年。
程亦言如果對她沒有這個想法,告白,只會讓兩人越走越遠。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難道就任由程亦言遠離自己嗎?
答案當然是NO!
“慧姨讓我這幾天就搬進去。”喬瑞雪試探地看著程亦言,又問:“你呢?”
程亦言手扶方向盤,目視前方,淡漠地說道:“你真的決定了?”
“當然了,反正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喬瑞雪一旦認定一個方向,就不會輕言放棄的。
程亦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我不會愛上你,絕對。”
曾經把她捧在手心呵護著,卻沒想到,她願意爲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這麼作踐自己。
程亦言覺得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難道喬瑞雪不是他的親妹妹,所以他就不能對她好,寵著她,讓著她嗎?
喬瑞雪聽著程亦言的話,心猛地一窒,絕對不會愛上自己是嗎?
“程亦言,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一年以內,不管我用什麼方法追求你,你都不準逃避,如果一年以後,你還能這麼斬釘截鐵地說不愛我,那我滾蛋。”甩狠話誰不會,一年的時間,會發生什麼變故,誰能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