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是天大的冤枉啊。小李子也是不知道的啊。小李子被鰲拜看的一個激靈。但也不能埋怨什麼,他這會正在懊悔,他可是主子的貼身太監(jiān),怎麼能不清楚主子的酒量呢。可是以前的主子還是能喝的啊,這會怎麼喝了幾口酒醉了呢。想不明白,小李子翻身上馬,牽著博果爾騎的那匹馬跟在鰲拜後面。
博果爾在馬背上被顛地更加迷糊,身子軟的不像話,總是想趴在馬背上。鰲拜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博果爾,以防博果爾摔下馬去。不過抱著抱著,鰲拜就有些心猿意馬,再加上馬跑起來的顛簸,鰲拜的身體起了反應。
鰲拜尷尬的想往後退,但馬鞍就那麼大塊地兒,能退到哪裡去?又不敢鬆手,只能硬撐著回到馬場。鰲拜先下馬再扶著博果爾下來。等馬場的人牽走馬,鰲拜抱著博果爾上了來時的馬車。
小李子緊跟著鰲拜,就怕鰲大人一不小心把主子哪裡磕著了。
馬車走了一段路,博果爾沒有睜眼迷迷糊糊的問“去哪兒”
鰲拜沒聽清,低下頭,貼近博果爾的臉在博果爾耳邊爲了句“什麼”,博果爾的耳朵被鰲拜口中的熱氣暈染的殷紅,博果爾癢的動了動耳朵又說了一次。鰲拜這次聽清楚了,仍舊貼近博果爾說“送你回王府”。
博果爾聽見“王府”兩字,竟然起了掙扎,嘴裡直嚷嚷“不回去,不回去,煩”
鰲拜本來貼近博果爾的。博果爾一掙扎,嘴就貼在了鰲拜的臉上。鰲拜被博果爾親的一愣,整個腦袋像炸開似的五彩繽紛。等鰲拜回過神來,博果爾還在掙扎著嘟噥“不回王府”。鰲拜按下博果爾的雙手,把博果爾抱在懷裡。口裡安慰著“好好,不回王府,那去我府上好不好”口氣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溫和。
博果爾唔了一聲,沒再說話,安靜的躺在鰲拜的懷裡睡去了。鰲拜向小李子打了眼色,小李子掀開簾子對外面趕車的車伕說了一聲去鰲府。馬車掉了個頭,向另一邊駛?cè)ァ?
鰲拜看著懷裡的安然睡著的少年,眼裡晦澀難懂,心裡卻是柔軟的帶著絲絲痛意。
小李子一直沒說話,他自從上了馬車就一直陷在懊悔之中不可自拔。等到低低的說話聲音傳來,他只當主子是在跟鰲大人說話,也沒在意。而且主子們說話,奴才最好是閉上耳朵。由於鰲拜身形魁梧,博果爾整個身體陷在他懷中,小李子並沒有看到剛纔的動作。
到了鰲拜府上,鰲拜讓管家?guī)е±钭酉氯グ仓茫约簞t抱著博果爾進了他的房間。把博果爾放在牀上,蓋好薄被。
博果爾睡的很安靜,雖然會嘟噥兩句熱,卻並沒有踢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睡著。鰲拜把博果爾的雙手從被子中拿出來。坐在牀邊盯著博果爾被酒水侵染的粉撲撲的臉發(fā)呆。
他在想他對博果爾的心思。
不管怎樣,他對博果爾已經(jīng)不是友人之類的了,更不是晚輩什麼的。他對著博果爾會有他從沒有過的溫和,對著博果爾心裡會不可思議的柔軟。他喜歡博果爾在面前表現(xiàn)的真實。他喜歡看著博果爾的笑臉,看著博果爾眉宇間的憂愁,他就想伸手抹去。有時會冒出把博果爾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天天守著博果爾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對博果爾有慾望。還不止這一次,有好幾次想到博果爾,身體就會升起一陣燥熱。
他是喜歡博果爾的吧,是那種情人之間的喜歡。他深深的喜歡著這個小了他二十多歲的少年。說來可笑,他鰲拜活了三十多年,到頭來卻是喜歡上了一個跟他同性別的男子。
就算他再不顧忌禮教世俗,可他卻不能不顧忌博果爾,他不知道博果爾會不會接受這種悖謬背德的感情。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優(yōu)柔寡斷的人,既然喜歡,不爭取就放手不是他的風格。
想到這裡,鰲拜彎下身,嘴貼著博果爾微嘟起的嘴研磨了幾下,眼中翻騰的起身,站在牀邊壓下身體的燥熱,再看了會博果爾,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博果爾,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好到就算你不會喜歡我也離不開我。
鰲拜出了房間,吩咐廚房熬醒酒湯,這醉酒醒後會頭疼。他怕博果爾會難受,因此讓廚房熬好備著,等到博果爾醒來再喝。
再派人到襄親王府去說一聲,免得王府裡的下人著急擔心。至於博果爾福晉什麼的早被鰲拜浮雲(yún)了。本來鰲拜就是個大男人主義的人,女人在他眼裡可有可無,再加上襄親王福晉傳出的那些事,襄親王福晉在鰲拜眼裡就是一個骯髒的物件,他怎麼會去關(guān)注那些東西。
博果爾睡得很好,而心上人就睡在自己府裡自己牀上的鰲拜也是很高興。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宮裡的順治了。
順治雖然沒有安排人監(jiān)視博果爾,但是他派有人在暗中保護博果爾。那暗中保護的人每天離博果爾很遠,雖然不能聽見博果爾跟人的對話,但是也看的分明博果爾在做什麼,跟什麼人見面。
由於鰲拜的武功很好,相對於一般人的耳力更好,暗衛(wèi)只好離博果爾更遠一些,直到博果爾被帶進鰲府到了晚上博果爾都沒有出來。其中一個暗衛(wèi)進了皇宮向順治稟報,其餘的留在鰲府外看著。
順治聽完暗衛(wèi)的彙報就不高興了。直埋怨博果爾爲什麼不回王府,要留在別人府上,都這麼晚了還不回王府。揮手讓暗衛(wèi)回去繼續(xù)看著。他則一直在書房走來走去,心裡翻騰不止,平靜不下來。
他一點都不想博果爾去別的男人家裡,就是留一會都不行。何況還留了這麼久。順治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就一直在煩惱博果爾留宿陌生人家裡,對於今天早上煩惱博果爾回王府的事情已經(jīng)被他拋在腦後,烏雲(yún)珠懷孕的事早被他拋在不知哪兒哪兒去了。
寧壽宮太妃自從高管家派人告訴她烏雲(yún)珠懷孕的事後。平靜了幾個月的心緒又起了波瀾。因聽見這個消息的驚訝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她現(xiàn)在想的是怎麼處理這件事。這個孩子也不一定是博果爾的,有八成是順治的。不過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她都不能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更不能讓這個孩子冠上博果爾或者皇上的名義。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把這個孩子推到那個流言裡的姦夫頭上好了,反正死無對證。
太妃想到這裡眼裡閃過寒光喚過翠玉,在翠玉耳邊吩咐了幾句。翠玉答應著出了寧壽宮。
慈寧宮得到消息卻是要晚很多,但也正常。太妃是在太醫(yī)一診斷出來就得到了消息,而太后則是等到第二天才得到消息,自然也就晚了不少,但也不能避免知道這個消息後會跟太妃有一樣的想法。
由於博果爾年少心性不穩(wěn)又才分出府不明白彎彎繞繞的事也不知道怎麼管理一個王府,再加上娶了個福晉就跟沒娶似的後院也沒有個管理的人,博果爾的王府曾經(jīng)是探子最多的地方。後來太妃查處過一些。可太妃總歸是住在宮裡的,不能留在王府時時關(guān)注。只在博果爾府裡留了幾個人。高管家就是其中之一。可有些探子隱藏的太深,一直也沒有露出過什麼馬腳。所以一直沒有查出來。雖然烏雲(yún)珠懷孕這件事博果爾讓府裡的人禁口,可這消息還是傳到了想知道的人的耳裡。雖然沒在第一時間傳出來。
“這事確定嗎?”太后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問。
“回太后,據(jù)那人來說是聽見福晉親口說的,十分確定。”一個小太監(jiān)單膝跪在地上回話。
孝莊端著茶杯沉吟了會,然後揮揮手對小太監(jiān)說“那你先退下吧,告訴那人繼續(xù)盯著,重點是盯著烏雲(yún)珠,不管烏雲(yún)珠有什麼舉動都來稟告於哀家,知道了嗎”
“嗻”小太監(jiān)行了禮起身後退幾步轉(zhuǎn)身退下。
“哼,皇上的孩子?有哀家在,這孩子就絕對不是皇上的孩子。蘇茉兒你說對不對”太后放下茶杯問著身邊的蘇茉兒。雖然在問,話尾卻帶著深深的諷刺。
蘇茉兒聽著太后低沉的話,恭敬的回了一聲是。
太后聽著蘇茉兒的回答,嘴角翹了起來,想她在後宮呆了這麼多年,從嬪妃到太后,經(jīng)歷過那麼多的事,克服了那麼多的磨難,她還不相信她玩不過一個小姑娘。以前沒想到會出現(xiàn)那種事,纔沒有防備。現(xiàn)在再出一個個花招試試。
有孩子又怎樣,就算是皇上的血脈,她也可以把他弄成別人的種。反正她又不缺這麼一個皇孫。
女人還是安分些好,太過出格總是不長命的。先皇的宸妃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想到宸妃孝莊眼裡的諷刺更濃了。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叫過宸妃海蘭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