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忽然一把拉住牧者:“我們在荒原,小心敵後?!?
牧者愣了愣:“知道了。”
牧者回去召集總鐸、司鐸、執事與衆署長商議。
牧者簡明扼要說完,猶豫了下又說:“我們必須防備敵人繞後,畢竟這裡是荒原,沒有路,又到處是路?!?
總鐸魯星沉著臉問:“牧者怎麼知道敵人會繞後的?”
“有人跟我說的?!?
魯星瞇起眼睛:“是不是聖雄說過的那個趙傳薪?我現在倒懷疑他或許是生物餘孽派來的間諜?!?
魯星是聖雄的後臺。
他們屬於一個家族。
中土大陸氏族中不講究氏,只論血統。
所以全都用真名。
牧者皺眉:“他已經用勇敢和忠誠證明過自己,無需再言?!?
魯星搖頭失笑:“人是會變的,他現在只是滿腦肥腸的商賈?!?
牧者笑了:“總鐸,你應該沒見過他吧?”
他能打死你,他可一點都不滿腦肥腸。
牧者建議後撤,前軍變後軍,迅速變陣。
但總鐸魯星則表示應該全軍向前,抵擋迫在眉睫的生物餘孽。
一經投票,結果幾乎所有人都偏向魯星。
於是大軍向前。
趙傳薪卻告訴商隊:“全隊聽令,隨我向南行。”
商隊的人倒是很聽話。
趙傳薪早在很久以前,多次證明預判,保證不會錯。
這一路消耗不少貨物,趕路速度很快。
趙傳薪殿後,邊走邊想:爲何虛境入侵者會在後面?他們爲何要跟生物餘孽結盟?還是說只是巧合?
趙傳薪交代屠尾:“你帶人繼續走,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屠尾跟著跑了很多次商隊,無條件信任趙傳薪,應了聲去做安排。
這時候,星月才說:“虛境入侵者只有幾十人,他們騎乘快馬而來,隨身帶著傳送陣?!?
一聽傳送陣,趙傳薪眼睛亮了。
虛境入侵者攜帶傳送陣,對朝聖軍而言不是好兆頭,對趙傳薪來說卻是好消息。
他潛伏在草叢間等待。
很快,那隊虛境入侵者騎馬趕來,在遠處盤桓。
他們對比車轍印與腳印,推測朝聖軍輜重向南,軍隊朝西繼續前進。
幾十個人同時下馬,開始鋪陳傳送陣。
傳送陣一共六個。
這六個傳送陣,能傳來千軍萬馬。
趙傳薪齜牙,一步竄出三十米,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突然發難。
分身。
光刃。
九十道光刃,絞肉機!
嗤嗤嗤……
二十多人,立時斃命,被光刃切的東一塊西一塊。
剩餘人急忙發光盾抵擋,有人朝分身攻擊。
其中一人,實力應當是公理大師級,此人分身符文滿級,分出30個分身同時擎光盾,接下了趙傳薪第二波襲擊。
然後光錘亂舞,朝趙傳薪襲來。
金鐘罩頂了片刻就碎裂開。
那公理大師露出冷笑。
然而,光錘砸在絕對領域上統統消失。
公理大師驚的瞪圓眼睛——這是什麼手段?
趙傳薪頂著絕對領域衝鋒,殺入人羣后忽然分身,光刃。
嗤嗤嗤……
分身發出光刃又絞死了8人,公理大師再次分身擎光盾。
趙傳薪和三個分身一起向前衝,光刃被光盾攔截,光錘打在分身上消散,只有趙傳薪的絕對領域擋住所有光錘,他一記鐵山靠將公理大師撞飛。
趙傳薪跟著飛了出去。
公理大師正還擊,趙傳薪身形陡然下落,公理大師也跟著下墜。
趙傳薪先落再停,公理大師暗道不妙,趙傳薪繞後了。
突突突……
公理大師背後被打的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
趙傳薪抓著屍體摸兜,只掏出一枚神識之簡。
他鬆手,屍體落地,血花四濺。
趙傳薪打開絕對領域,給自己降溫,順便呼吸。
10公分絕對領域還是太小,讓他呼吸不暢。
尤其在戰鬥時候劇烈運動,發熱嚴重,呼吸加劇。
那邊的虛境入侵者已經開始傳送士兵。
趙傳薪狂奔而去,靠風冷降溫。
靠近時,再開絕對領域,他橫衝直撞,分身加光刃,也不管是否奏效只是猛攻。
各種兵器與符文漫天飛,趙傳薪抗住一萬點傷害後,收起兩個傳送陣,剩餘傳送陣傳來的虛境入侵者已經將他團團包圍,人數越來越多。
趙傳薪不再耽擱,縱身一躍直直升空。
戴反力肩帶的虛境入侵者跟隨升空,緊追不捨。
但速度沒趙傳薪快,並且當趙傳薪忽然轉彎,讓他們措手不及差點閃了老腰。
他們的飛行全靠起跳慣性,沒有其餘動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趙傳薪遠遁。
趙傳薪落地,掏出神識之簡讓星月閱讀。
星月說:“符文——神行。基於第第一奇點公理-扭曲。虛境專治者和幾個長老都會,你也該學學?!?
趙傳薪馬上記起,當初虛境專治者的移形換影大法……
朝聖軍與邊境之城的生物餘孽大軍交戰,冷不防身後傳來喊打喊殺聲。
牧者看見烏泱泱的虛境入侵者,心裡“咯噔”一下,趙傳薪所言果然應驗。
她急忙用手掐印,發動封印結界。
除了亡靈法師的亡靈力場外,她還沒有失敗過,對付虛境入侵者的符文尤其管用。
發動完結界,只見一個用神行符文的虛境長老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再也不能快行。
符文失效了。
砰砰砰……
幾個朝聖軍軍士朝他開槍。
長老想要擎光盾,卻擎不起來。
頓時中彈而亡。
堂堂海市虛境長老,竟然被槍給打死了!
後面的人明顯有所停頓。
看到這,牧者心裡驀然有了一絲明悟:如果虛境入侵者與生物餘孽結盟,一定是爲了不讓秩序聖城組裝秩序鍾,因爲一旦組裝完成,就能屏蔽世界所有符文和法術,虛境專治者帶領的虛境入侵者將失去最大依仗,他們甚至可能比凡人還不如。
魯星見朝聖軍被虛境入侵者和生物餘孽前後夾擊,他也急了,急忙分兵抵抗。
牧者聲音清冷:“這次你相信趙傳薪的判斷了?”
魯星冷笑:“我更傾向於他是間諜,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
“哼?!蹦琳哳~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她維持封印結界是需要付出某種代價的。
此時,虛境入侵者後方忽然響起密集的槍聲。
塔塔塔塔……
這兩年,趙傳薪也沒閒著。
他採購了一批油根製作彈藥,和星月造了一挺馬克沁。
塔塔塔塔……
他就等著牧者開封印結界呢。
沒了光盾護身,虛境入侵者像是待宰羔羊,一掃一片。
馬克沁這東西,只要不出故障,只要有足夠的水加水冷倉,它能打上一整天知道吧?沒水尿尿都行,沒尿用酒,沒酒……
塔塔塔塔……
起初虛境入侵者還沒重視,等被馬克沁打死的人超過三百後,他們慌了。
一隊虛境入侵者掉頭朝趙傳薪衝來,人數近千。
但是他們對火器戰場瞭解太少,經驗嚴重不足。
你能站著衝鋒麼?
不扯淡麼?
馬克沁如割麥草,人一茬茬的倒。
塔塔塔塔……
換彈鏈。
塔塔塔……
換彈鏈。
塔塔塔……
一千人衝到半路就死傷過半。
剩下人不敢衝了,扭頭又往回跑。
趙傳薪端著馬克沁和三腳架換位置,繼續開火。
塔塔塔……
虛境入侵者扛不住了,他們開始向北撤退。
夾擊之勢頓失。
朝聖軍重新掌握主動權,步步逼退前方生物餘孽。
牧者鬆口氣,打開封印結界。
她隱約看見戰場後方站著個人,她確信那就是趙傳薪,一定是他。
趙傳薪把槍一收,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用謝。
反正他也是爲自己。
此時,他心裡差不多已經有了個完整的計劃。
等秩序聖城組成秩序鍾,他就開啓絕對領域,強行用秩序鍾打開通道回家。
所以眼下兩件事最重要,第一是繼續修煉絕對領域,第二集齊組合秩序鍾。
人前顯聖什麼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趙傳薪主動去北邊,防備虛境入侵者捲土重來。
但牧者的封印結界+趙傳薪的馬克沁似乎是無解組合。
虛境入侵者在北邊遙遙觀戰,愣是不敢上前。
趙傳薪隨朝聖軍移動而移動。
虛境入侵者保持安全距離跟著移動。
未有生物餘孽節節敗退,這一退,便退到了邊境之城。
朝聖軍沒有攻城器械,只好停止進攻。
牧者又找到了趙傳薪:“我需要你。”
“那好,今晚半夜你去我帳篷裡,咱們樂呵一晚上?!?
“你這人……”牧者氣惱:“能不能好好說話?”
“到底想讓我幹啥?”
“我請求你幫我打開邊境之城的城門。”
趙傳薪叼著雪茄,坐在草垛上懶洋洋的問:“我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他也幹,但牧者並不知道這一點。
“我,我給你搓背?”
“我現在出門一般至少帶倆侍女,用得著你?”
牧者冷笑:“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
“這樣吧,我這人呢,一好讀書,二好行路,三好見識。你讓我見識見識秩序錶盤?!?
牧者滿臉警惕:“你莫非在打什麼主意?”
“想多了,給我我也沒用,只是想見識一下。”
牧者想到什麼,覺得趙傳薪言之有理:“這也簡單。到時候你隨我進城,取了秩序之心後,你自然有機會見識秩序錶盤。”
“咦?”趙傳薪狐疑道:“莫非你隨身帶著秩序錶盤?”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趙傳薪提醒她:“北邊虛境入侵者並未走遠,你最好派一隊人馬殿後,否則攻城的時候,他們搞突然襲擊,你會措手不及?!?
“知道了。”
還是月黑風高的夜晚。
還是陰天。
等趙傳薪要動手時,天又下起了冷雨。
趙傳薪最討厭這種天氣。
他披著黑色斗篷遮雨,在天上飄著。
鳴鏑升空,趙傳薪下落開門。
他出其不意,分身,光刃。
城門樓子裡的生物餘孽頓時被清空,連城門都被光刃絞的四分五裂。
早在很多年前,趙傳薪的代言人無畏先鋒就跟生物餘孽打過很多交道。
生物餘孽的斤兩,趙傳薪拿捏的很清楚。
他儘量給朝聖軍掃清障礙,讓他們順利攻打進城,這才退到一邊等他們發揮。
趙傳薪看見了進城的鐵膽和齋月。
齋月的大腿受傷,還在一瘸一拐的跟著衝鋒。
趙傳薪將她拉到一旁。
看見趙傳薪,齋月身體一軟,倒在了他懷裡。
齋月笑嘻嘻的說:“我早想這麼幹了?!?
趙傳薪取出一瓶酒精,這是他特意蒸餾的,給齋月褲子撕開,將傷口滅菌消毒,拿傷藥給她包紮好。
拍拍她的屁股,趙傳薪:“快起來吧,我看見牧者了,跟她進城去看看秩序之心?!?
“嘖嘖,你就沒考慮考慮跟我睡一覺?總惦記鏡花水月,那也不現實啊?!?
趙傳薪在她前熊掐了一把:“你他媽老實點。”
“哎呦……”齋月疼的慘叫。
趙傳薪找到牧者,和她一起隨朝聖軍向裡走。
“牧者,前面就是邊境之城市政廳?!?
情報中所述,秩序之心就放在市政廳裡。
抵達市政廳,趙傳薪看的頭皮發麻。
遍地都是矮小的剝皮者,多的一腳踩下去都能踩死仨!
牧者也麻:“你有辦法麼?”
趙傳薪似笑非笑問她:“我能人前顯聖?能的話,我倒是有點辦法?!?
牧者想了想說:“老規矩,先派人去談判,如果他們頑抗到底,那麼就靠你了?!?
趙傳薪的手順勢搭在了牧者肩膀上,手指頭還劃了劃她好看的脖頸:“牧者,去吧,你知道你的背後永遠有我?!?
牧者:“……”
很想掐死他。
他現在作怪都不分場合了。
身後的魯星就看的額頭青筋直跳。
派去談判的使者,直接被生物餘孽殘殺,被剝皮者啃咬的只剩個腦袋。
牧者大怒。
趙傳薪點上雪茄,單槍匹馬來到市政廳前。
許多認得他的軍士頓時激動。
上次,幽靈城的城主一個人打一千個。
一千個被打的哭爹喊娘。
然後這貨上去,一個人將城主打的滿地找牙,最後被活捉。
這次又是趙傳薪。
趙傳薪朝市政廳喊:“裡面的人聽著,何不交出秩序之心和平解決?流的血的還不夠多麼?”
裡面的人喊:“休要聒噪,你們要是覺得自己行,大可進來試試,給我殺了他!”
他一聲令下,多如牛毛的剝皮者尖叫著洶涌而來。
趙傳薪的裝備,基本留在地球。
但他也並非沒有AOE傷害手段。
風神烙??!
嗚……呼……
人都能捲起來,何況矮小體輕的剝皮者?
市政廳前,平地升起龍捲風。
剝皮者尖叫著被捲上了天。
衆人看著這震撼一幕,無法言語。
趙傳薪叼著雪茄,伸出劍指朝市政廳一指。
身後軍士一聲吼:“爲了秩序!”
嗷嗷衝進市政廳。
裡面的人傻眼了,高呼:“我投降,我交還不行麼……”
剝皮者是一種很難對付的人造生物,殘忍嗜殺悍不畏死。
趙傳薪很討厭這玩意兒,乾脆用龍捲風卷著不計其數的剝皮者朝市政廳的柱子上撞去。
噗噗噗噗……
好傢伙,那幾根柱子馬上被染成了紅色,一片腥風血雨。
趙傳薪散去龍捲風時,市政廳前的臺階溼滑一片,踩上去極易跌跤。
牧者看的皺眉不已。
許多人被血腥氣一薰,彎腰嘔吐起來。
趙傳薪樂呵呵對她說:“嫌髒?嫌髒我帶你進去???”
牧者深深看了趙傳薪一眼。
首先他殺生絕不手軟。
其次他面對如此悽慘的場面,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司空見慣!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她愈發困惑。
“好。”
趙傳薪環住她,手自然搭在她胸前,疾跑幾步猛然一躍,兩人飛躍了臺階直抵市政廳。
“這也是你祖傳的練氣法?”
“對的。”
“剛剛的龍捲風也是練氣法?”
“對的?!?
“那你能把我熊上的手拿開了嗎?”
“對……萬萬不可?!?
牧者直接掙扎開!
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趙傳薪以爲秩序之弦體積夠龐大了。
秩序之心高五米,鏤空的,能清楚看見裡面的各種齒輪等物。
趙傳薪疑惑:“你確信這是秩序之心?”
怎麼蒸汽朋克風格的?
“這正是秩序之心,不會錯的?!蹦琳呒拥恼f。
趙傳薪無言以對。
星月突然告訴趙傳薪:“在棚頂四周有暗格,暗格中藏了人,似乎是虛境入侵者。他們有所圖謀,我沒猜錯,他們是想等牧者靠近秩序之心時候發動致命一擊。”
趙傳薪神情不變,忽然大聲對牧者說:“誒?你說會不會周圍埋伏了五百刀斧手?”
埋伏者:“……”
後面的總鐸魯星冷哼一聲:“你但凡長眼睛,也不會睜眼說胡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排衆而出,來到秩序之心前擡頭看:“周圍有沒有埋伏,你看不到嗎?”
可埋伏的虛境入侵者卻心裡咯噔一下。
那人真是邪門!
牧者笑了笑:“別作怪了,趕緊收了秩序之心,我們要立即往回趕?!?
趙傳薪齜牙笑,叼著雪茄走在了牧者前面。
這秩序之心太大,他甚至沒辦法運走。
牧者來到秩序之心面前,對身後人說:“所有人退出大廳,出去看守?!?
大廳裡只剩下趙傳薪、牧者、總鐸魯星、兩個司鐸和一個執事。
此時,埋伏的虛境入侵者還沒有動手。
趙傳薪疑惑:他們在等什麼?
牧者笑著對趙傳薪說:“你不是想看秩序錶盤麼?”
說完,她雙手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