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咀的新民軍進行著兩個工程,一個是軍事訓練,一個是軍事建設,整個黑山咀不是震天的訓練叫喊聲,就是熱火朝天的修建喊號子聲。
半個月很快過去,藏糧洞基本修建完工,長長的洞內被修成了可以層層防禦的階梯工事,通往深山老林無人區(qū)的崖壁下也平整出了大塊場地,此時也搭架起了簡單的居住排房跟爐竈鐵鋪。
然後楊東方就在秘密基地教授李鐵漢製作飛雷。
飛雷是一種解放軍創(chuàng)造的自制武器,它還有一個更加聞名遐邇的名字--沒良心炮。
解放戰(zhàn)爭時期,解放軍的火炮很少,在武器裝備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官兵們創(chuàng)造了一種令人喪膽的武器--用汽油桶做炮管的炸藥包發(fā)射器。
這種又稱炸藥拋射筒的武器的主體就是一個空汽油桶,在其內填充******後,把捆紮成圓盤形的炸藥包放進去,然後點燃******,就能把十公斤的炸藥包拋射到150-200米的距離上。
沒良心炮可以說是超大板的山寨短距離固定式迫擊炮,雖然此物射程距離短,且準頭不是很好,但是卻是缺乏大炮的新民軍極其有幫肋的武器,在清軍方面同樣缺乏大炮的情況下,這絕對是個大殺器。
“沒有汽油桶沒關係,楊營長那就用柳木或是棗木製作成桶,外表箍定好,應該可行,以前的土炮也是用此類木類製作。”
見楊東方皺著眉頭,老李靈機一動說道。
“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楊東方點點頭,便讓老李拭一拭。
當然這樣的結果是可行的。
“不過有一個缺點是木製的炮桶使用一次就報廢了,無法重複使用。”楊東方還有點不知滿足的嘀咕起來,不過一想到山上取之不盡的樹木,又笑了起來。
這年頭就是好呀,也不用關心壞境問題跟人力成本。
於是深山之中,不時會響起沒良心炮的實驗炮聲,沒用多久,成熟的飛雷算了是成功了,看到飛雷的威力,胖子李和由衷的驚歎了一聲:
“咱也有炮了,下次就算是唐屠夫來了,一炮照樣轟殘這老東西的小吊,川府雙唐就成了雙殘了。”
“沒錯,有了這種東西,以後攻城就有搞頭了。”和尚鐵十三也極滿意,雙眼放出光芒。
所以接下來楊東方交給李鐵漢的工作又增加了一項儲備飛雷,跟研究多花樣飛雷的任務。
深山中一天一個樣,外面的黑山咀山寨,同樣也是一天一個樣,整個山寨被重新修整之後,房屋多了一倍不止,各種設施也開始齊全,寨門口也樹起了高高長長的石牆,防禦進一步得到加強。
新兵的戰(zhàn)鬥力也穩(wěn)步提升上來,各種紀律口令什麼基本掌握,一支有紀律的新兵初具規(guī)模,所以接下來就是苦練技能了。
火槍營繼續(xù)訓練火槍,刀戰(zhàn)連揮刀如雨,鐵十三是總教練,把他從石達開的葵花寶典裡學來的好些實用招術一一教給衆(zhòng)人。
而楊東方與天地會的情報合作也逐步鋪開,瞭解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首先王鬍子的大軍竟然發(fā)展到了一萬之多,差點把小縣城打下來了,可惜王鬍子不給力一戰(zhàn)就敗,死傷逃就達五千人,然後帶著殘兵敗將順岷江而下,現(xiàn)在一路殺去了犍爲,試圖打開南部缺口,進入川南地區(qū)。”
胖子介紹說:“洪門是這樣說的。”
楊東方嗤之以鼻,以王鬍子的尿性,如果戰(zhàn)事繼續(xù)不利,搞不好會帶著少數(shù)部隊退進大涼山。
這傢伙又不是沒有幹過這種事,楊東方很看好這種可能,同時也希望這傢伙這樣,要是這王八蛋真像天地會吹的那樣,到時清軍大軍四面圍來,自己也得遭魚池之殃,提前跟清軍交戰(zhàn)。
“這是遠的情報,近外的情報是,駱秉章把唐友耕調了過來,唐屠夫也在不斷調集四縣的民團武裝,加強各縣的防務,並沒有聲明要打我們。”
整合情報之後,他覺得暫時唐友耕還不會來對付他這個所謂的土匪,所以有必要對四周的鄉(xiāng)鎮(zhèn)開始進行一翻民主團結,打擊惡霸土匪了。
縣衙陳縣令小心翼翼說道:“唐大人,新匪去了新橋!”
說完擡頭瞧了一眼沒有發(fā)火的唐友耕,陳縣令摸了把汗,暗暗慶幸。
新民軍這幾日,已經對觀英灘、黃荊溝、鐵佛三個鄉(xiāng)實施了清除惡霸土匪,團結友愛泥腿子,替天行道斬人頭,分錢糧分地的計劃了。
現(xiàn)在加上新橋就是四個鄉(xiāng)集了,幾乎是一天一個鄉(xiāng),不帶隔夜的,要不是總督大人,把唐友耕調來這裡頂著,他估計自己的烏烏紗帽得摘掉了。
果然天塌有大個頂著好,開始還抱怨去了唐烔那尊大神,又來一個唐友耕大佛壓在這裡不好伺候,現(xiàn)在想想,果然是報應不爽,有因就有果呀。
唐友耕只是老神大大的睜了睜眼,不爲所動。
新民軍這幾日的瘋狂行動,猶如暴風驟雨來得急快,肆虐了一個個鄉(xiāng)集。
他還沒有想到對策,或者說他不想有對策。
土匪打土匪,爭地盤,自己去插什麼手。
況且人家土匪很識趣的送來了五千兩銀子孝敬。
要插手也還早著呢?
手上雖然已經握著5營人馬,加上上萬的民團,可是這些人不是用來打新民軍的,而是用來隨時西進支援調度拿下王鬍子的長毛,把人耗在黑山咀這些土匪是不適合的。
“那。。大人,我們要打新匪嗎?”餘縣令弱弱的問道,心裡卻想,最好不要去,要是姓楊的敗了這可怎麼辦,小辮子還捏在其手裡吶。
“打,以後肯定是要打的,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安心。我唐某跟新匪勢不兩立,一定會爲他們主持公道的。”唐烔表面慷慨激揚,義憤填膺的交代道:
“黑山咀不好打,必須解決了長毛的問題,然後在調動大軍把那片大山給圍上,慢慢掃蕩,這一點我以用書信給駱大人彙報過了,同時也得到了他的認可。”
“明白了大人,我這就去安撫那些騷擾總兵大人的鄉(xiāng)紳們。”
餘縣令心安退去,唐友耕卻露出一絲陰笑。
“就算以後要打又能得到什麼?土匪就像是春天裡的韭菜,殺完了一批又會有一批,這是怛古不變的真理。”
唐友耕自己也當過匪,匪這種東西,只要不扯旗造反,官府才懶得理會。
利益纔是官宦人家最看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人家主動送錢過來,殺了他們不是斷自己的財路,我傻呀!
還不如找個機會,把王鬍子捉住,可惡,胡家鎮(zhèn)一戰(zhàn),害得自己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駱大人派到這裡來幫唐烔這個笨蛋擦屁股。
當然如果新民軍打反旗,他到是有個好藉口派兵去圍山,不造反就不是叛軍,不是叛軍就沒有功勞,自然就紅不了頂戴花翎。
不過以後等他們把老財主們的錢財都積蓄足夠多的時候,就要動手了,到時放幾個長毛進鐵山,如此。。新民軍不就成了長毛反賊。
人不爲已,天誅地滅,哈哈!
本總兵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