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老帶領著吳楚山人一行進入了藍月亮谷。
夜空中懸掛著一**大的藍色的月亮,谷內有廣約十余里的高山草甸,杜鵑花燦爛如茵,芳草萋萋,一泓藍寶石般的高原湖泊,小溪水清澈如玉帶,淙淙悅耳的流入其中。草原盡頭,則見一片巍峨建筑,橫亙于山麓之下,金頂習習發(fā)光,籠罩在一片淡藍色之中,古老而蒼涼的鐘聲就是從那里發(fā)出的。
耶老張開雙手撲倒在地行起了大禮……
藍寶石般的湖泊水邊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眾人沿著岸邊的碎石小路邊欣賞邊行。
“咦,那是什么?”蘭兒驚訝的指著正在兩株高聳的紅松之間滑翔著的,一個渾身上下生滿了白色飄逸長毛的人形物體說道。
“吱吱……”陰蝠首領系著騎馬布,帶領著陰蝠群向那白毛怪物撲去。
“不好,蝙蝠們又想要拔毛啦。”金道長摸了摸光頭頂說道。
沒想到陰蝠首領竟然欣喜若狂的圍著白毛怪物“吱吱”盤旋,然后還落在了那怪物的胳膊上。
“湘西老叟!”老祖顫抖的驚呼了起來。
林中走出一位老婆婆,胳膊上挎著一只竹籃子,里面是剛剛在月下采摘的蘑菇,有松茸、雞樅與牛肝菌。
“小影……”老祖激動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寒生水淋淋的從那冰冷的湖泊中爬了上來,岸邊上漂浮著兩具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尸體,分都分不開,那是劉今墨和小翠花。
由于冰河水溫極低,兩具尸體新鮮若生,在湘西老叟鬼谷神功的作用下,七日后,劉今墨和小翠花變成了一對肉尸,終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老祖深為小翠花的殉情而感動,便不再去打擾他倆了,獨自撫養(yǎng)著兩個嬰兒,但終日里依舊是袒胸露乳……
吳楚山人每日吟詩作畫,對老祖時不時的暗送秋波不予理睬。
金道長開始鉆研噶瑪噶舉派的佛經,力求與王重陽的全真教融會貫通,平日里教萍兒識字念書,倒也悠哉游哉。
耶老已經忘記了千年前學過的所有經文,反倒是獨創(chuàng)了一些黃色的關東哨嗑,與老翠花時不時的哨上一頓,其樂也融融。
大黃狗笨笨和黑妹帶領著那群調皮的狗寶寶,終日里在山坡上和森林里嬉戲,快樂無比。
陰蝠首領的那塊騎馬布越來越臟了,但是仍不愿意去洗,牠已經完全習慣了那種味道。
沈才華和皺皮女嬰偷走了耶老私下制作的金丁香雞蛋,皺皮女嬰吃了以后,皺紋漸漸消去,皮膚光滑如也。若干年后,兩個小家伙出谷到了南方某城市讀書,這已是下一本書中的故事了。
馮生頸部受創(chuàng),回到京城治療了一段時間后已經痊愈,只是在天陰下雨時,偶爾還會隱隱作痛。不知是什么原因,一日,公安部政治部一紙通知,馮生被迫離開了公安部刑偵局,丟了工作。幾年后,他南下廣東,到新成立的特區(qū)深圳,在東門老街開了一家小飯館,店內最著名的一道菜就是生食鼠片,這是他父親發(fā)明的吃法,羅湖關入境的許多香港老饕都是他的常客。馮生曾經兩次前去中甸,但是始終都打聽不到有關寒生的任何消息。
京城里的首長仍然身居高位,經常出現(xiàn)在電視和報紙的端頭上,他的老父親幾年后去世,但不是因“漸凍人癥”,據(jù)說是死于憂郁。首長工作之余,有時也會想起明月來,“真是個尤物啊……”他心里常常這樣想。
明月去了香港,遵王婆婆遺愿將其骨殖與古仙合葬在了一起,這一對生死戀人終于同歸一穴。
自嶺南返回,她便重又回到了梅里雪山腳下的塔巴林寺。數(shù)日后,格瑪上師去世了,臨死前她透露,他的父親格達活佛是來自太平洋彼岸的一位探險家,是白教噶瑪噶舉派藍月亮谷喇嘛廟的大仁波切,名字叫洛克。
“藍月亮谷究竟在哪兒?”明月問。
格瑪上師神秘的一笑,說道:“藍月亮谷就是香格里拉,它就在你的心中……”
“當明月重新回到卡瓦格博,劫難過后,格薩爾王的守護神蘇醒了……”格瑪老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明月做了塔巴林寺的主持,從此沒有踏出梅里雪山一步。
二十多年后,迪慶州更名為“香格里拉”,至今前往香格里拉旅游的人們,來到了梅里雪山腳下的塔巴林寺時,偶爾在夕陽的余暉下,可以遙遙望見遠處的山崗上默默的矗立著一位紅衣尼姑,頸上掛著一枚血紅血紅的寶石墜兒……
寒生與蘭兒隱居在了藍月亮谷中。
新婚之夜,寒生脫下了尸衣,他想起來那張舊羊皮,于是將它從夾層里取出,湊在油燈下觀看。
羊皮上的字跡經汗?jié)n與水泡,有些已模糊,經過仔細辨認,他看到了下面的幾組數(shù)字:
八三四一
七四零七
八五零二
……零五
九三零八
……零四
……(這一組則完全看不清了)
這些數(shù)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寒生疑惑不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寒生手相上顯示出來的奇特指紋組合,并沒有像馮生所說的那樣命不久矣,但始終沒有孩子倒是真的。
寒生在后來的日子里,意識到自己縱有懸壺濟世之志,曠世青囊醫(yī)術,僅憑一己之力,實難以救天下蒼生之病痛。于是開始潛心鉆研,比較《青囊經》與《尸衣經》中的理論和驗方,寫下了一本震爍古今醫(yī)治疑難雜癥和辟邪的奇書流傳于世,書的名字叫做《青囊尸衣》。
黃建國沒有死,那夜,他在懸崖上蘇醒過來,渾身冰涼麻木,惟有胯下還在隱隱作痛,他伸手探去,陰囊處癟癟的,兩只睪丸已經沒了。
冰涼的山風吹拂著他的肉體,他感到陣陣戰(zhàn)栗……
“哈哈哈,我黃建國大難不死,‘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太極陰暈必將成就我十年后入主中原!”月光下,黃建國赤身露體的站在山崗上仰天長笑。
十年后,黃建國憑借著自己瀟灑的外表和戲曲的功底,順利的進入了影視界,飾演明清宮庭戲里的皇帝,惟妙惟肖,十分逼真,深受廣大觀眾們的喜愛,至今仍活躍在舞臺上。
婺源南山腳下,太極陰暈的上面蓬蒿叢生,已經漸漸的被人們淡忘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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