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媽媽問我,“誰???”
我將門掩住了幾分,“送快遞的?!?
薛子旭臉上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倒是我,非常不想讓我爸媽看見這樣的一面。
“樓下等我,換個地方談這件事。”
薛子旭自然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他離開之後我去換了一件衣服,下樓的時候薛夢非要跟我出來,我說我是去買菜,答應了給他買冰淇淋,他才勉強答應不跟我下樓。
薛子旭給我打來電話說在我家附近的一個茶館,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在點好了茶水在等我,他在他對面的位置放了兩個文件袋,我知道這是給我的,也知道他是帶著幾分勝算來的,但是關於孩子的事情,我一分都不能妥協。
“薛夢的事情,我不可能讓步,那是我的額孩子,跟薛子坤沒關係?!?
“薛子坤作爲孩子的父親,可以爭奪撫養權?!?
“我懂法律的,我跟薛子坤沒有婚姻關係,孩子是我非婚生育,自然跟他沒有什麼關係?!蔽铱粗ψ有?,冷嘲了一聲,“薛子坤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已,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他並沒有參與,現在跟我來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是不是太荒謬了?”
“盛夏,你不妨先聽聽我這邊給你的條件?!毖ψ有駥⑽颐媲暗囊粋€文件袋打開,裡面是一張關於放棄孩子撫養權的合同,“如果你在這上面簽字,放棄撫養權的話,那麼你跟你的父母都會得到不小的一筆錢,我個人認爲這些錢足夠你這輩子花的,另外一份文件,是我們的起訴書?!?
“別做夢了,孩子是我的,誰也帶不走!”我站起身,情緒略微的失控了一些,“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逼我,爲什麼?”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作爲一名律師過來跟你談這些事情?!毖ψ有駥⒘硗庖粋€文件夾打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這是起訴書,你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你父親有病史,你母親沒有工作,從孩子的成長跟教育方面,你們家完全沒有優勢,作爲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我奉勸你一句,真要鬧到法庭上面的話,你會得不償失。”
“那就去告我啊,告訴全世界,薛子坤有個私生子,告訴全世界,你們薛家有這麼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你們去?。 蔽覍⑹稚系膬蓚€檔案袋全部都撕碎,“非要一步步的比我走上絕路嗎?非要魚死網破嗎?”
“選擇權在你?!毖ψ有裾酒鹕?,走了幾步退了回來,“如果作爲薛子坤的大哥,我有必要再說一句,盛夏,你跟唐宴的婚事已經觸碰到了薛子坤的極限,他很愛你,是你不知道珍惜?!?
我恍恍惚惚的坐在了座位上面,看著面前的一堆廢紙,竟然有口難言。
是,一切都是我的決定,我不答應薛子坤,我要跟唐宴結婚,就算事情到了哪天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怪不得任何人,我曾經那麼轟轟烈烈的愛著薛子坤,我曾經以爲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那個時候我太單純了,現在呢,他一次次的讓我崩潰在黑暗的邊緣,我晚上有時候做噩夢都會夢見那些讓我哆嗦的器具,還有那個晝夜不分的夜晚.....
現在當我要成熟的時候,我唯一的那個朋友全家都在求我結婚的事情,我要怎麼取捨?
我不敢去愛薛子坤了,真的不敢了。
就讓我做一個弱者吧,就算全世界都唾棄我,全世界都看不起我的決定,我還是要簡直下去,我從來都是一個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我從來都不曾看見過任何關於希望的東西,唐宴是一盞燈,總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現在他需要我,我又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面放棄他?
我回家的時候我媽見我失魂落魄的,問我怎麼了,我怕他們擔心就說沒事,可是心裡總覺得特別不安我,卻說不上來是爲什麼。
晚上唐韻讓我去唐家,說是有個家宴。
她再三囑咐我要帶上戒指,穿上合體的禮服,跟唐宴十指緊扣出現在所有的人視野裡面。
我說我知道。
唐宴來接我的時候沒有多高興,一路上都在跟我雜七雜八的說著他們家的情況,唐家現在比之前幾年的經營狀況好了很多,家裡分工也是明確,雖然大權都是在唐父手裡攥著,也難免有一些個別的產業在三叔那裡,還有其他的叔叔,各自都分了一些。
我知道唐家很複雜,自然也知道這裡面嗎水有多深,唐宴牽著我進門的時候,唐韻就拉著我到了唐父身邊,一邊的三嬸見我出現了,忍不住奚落了兩句,“哎呦,這是盛夏嗎?怎麼見人都不會叫人了?”
我沒有忘記那天她在醫院是怎麼奚落我的,我也沒忘,他是什麼態度對唐宴,見她陰陽怪氣的,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妥,唐韻卻說道,“三嬸是自家親戚,還在乎這一兩句成虎不成?”
“唐韻,你說你這都是柳家的媳婦了,怎麼有事兒沒事就往孃家跑?怎麼,你公婆家除了埋怨你不會生孩子之外,試試還埋怨你家裡的事情管的太多了?”
三嬸這句話讓我身邊的唐韻明顯一怔,她拉著我的胳膊都用力了幾分,也是不帶掩顏面的回了一句,“三嬸您操心操的有點大了,唐家裝不下您,開始操柳家的心了?!?
說完,唐韻拉著我,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就到了內廳,我到了唐父唐母身邊,唐母責怪的對我說,“你跟唐宴的事情唐韻都跟我說了,你的過去唐宴不在乎我們也能接受,但是你們都隱婚五年這件事,怎麼不跟我們做父母的說一聲,把我們蒙的團團轉?!?
我知道這是唐韻想好的解釋,自然也就不去戳破,唐母說什麼話我就迎合著,到了最後,也不在責備。
家裡的親戚都在呢,見到我跟唐宴回來,自然都是開心的,唐宴拉著我的手對所有人說,“之前關於我的新聞相信大家都看見了,現在我有必要跟大家說一下,我跟盛夏在一起七年,早在五年前就旅行結婚了,我不想作爲大家的焦點,還請以後都放過我們??!”
大家紛紛的舉杯祝賀,還有幾個像是唐宴的表兄弟,數落唐宴爲什麼結婚都不說一聲我,唐宴的解釋就是我們都是低調的人不喜歡搞什麼排場,這個回答勉勉強強的算是應付過去了,這個晚上也沒有什麼人在追問,結束的還算是全滿。
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柳江來了,他進門是帶著風的,目光在所有人面前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唐韻身上,唐韻過去挽住他,兩個人看起來特別默契。
誰也沒有因柳江晚回來而責備,畢竟柳家的財力一直是帝都的翹楚,他直接坐到了唐韻身邊,唐韻給他夾菜的功夫,唐宴癟了癟嘴說道,“盛夏,我們先回去。”
唐宴想來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唐家能管著他的人不多,除了唐父責備了幾句成家了還這麼慌慌張張的之外,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我順路,送你們回去。”柳江拿著車鑰匙說道,他其實在剛剛坐下,剛喝了一口紅酒。
“我讓司機去送?!碧祈嵰舱酒饋砹?,手壓著柳江的肩膀,“你坐著,我去安排?!?
柳江握著唐韻的手,多少是顧忌唐韻的顏面的,說了句,“好?!?
唐韻安排人將我們送離了唐家的大宅,上車的時候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果然,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之後的幾天算是風平浪靜,薛子旭沒有在找我,薛子坤也渺無音訊,唐宴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讓我儘快搬過去。
眼下棘手的是薛夢上學的問題,上次那家幼兒園面試失敗之後,我又找了幾家,費用高不說,在業內也沒有什麼好口碑,正在爲這件事煩惱著,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薛夢被人帶走了。
我當時在上班,慌張的回到了家裡,見客廳裡面被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我爸正無奈的抽著煙,我媽拿著電話哭,見我回來,抓著我的就說,“盛夏,薛子坤的助理帶著幾個人過來把薛夢帶走了,我們不同意,他說他要把你告上法庭,要薛夢的撫養權?!?
我瞬間就猩紅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就十來分鐘左右?!蔽覌屇弥娫捒蓿把糇吡?,我們可怎麼辦啊?!?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薛子坤的電話,打了很多聲之後都是沒有人接聽,我問我媽,“薛子坤親自來了嗎?”
“我們沒看見薛子坤,但是來的那個人說是薛子坤的助理,帶走薛夢之後還警告我們,說是我們再不同意放棄薛夢的撫養權,他會讓我們.....讓我們從這個世界上面消失!”
我拿出手機繼續給薛子坤打,在還是沒有人接聽之後,我打了那個韓國的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那邊是薛子坤沙啞的聲音,“喂?”
“薛子坤,你混蛋,薛夢呢?把孩子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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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卻反問:“盛夏,薛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