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孟瀾便載著念生離開了海灘,然后在吃過晚飯之后將念生送回了住處。
“我先上去了。”和孟瀾道別之后念生便準(zhǔn)備上樓了,然而,孟瀾卻是緊緊拉住念生的手沒有放開。
“孟瀾?”念生看向孟瀾,不知道孟瀾還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說。
“你忘了一件事情?!泵蠟憸厝岬目粗矍暗哪钌?,俯首,輕輕在念生的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后才緩緩說道,“好了,上去吧!”
念生將心中的驚訝掩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望著念生離開的身影,孟瀾感覺幸福來的有點(diǎn)太突然,一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涌上心頭,不由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直到手背上傳來疼痛感,這才確定了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shí)發(fā)生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孟瀾每天下班之后便會來接念生,兩個人一起吃晚飯,然后再將念生送回住處。
周末的時候兩個人還會相約一起出去玩,一起度過,日子看起來過的很是自在。
和念生正式的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孟瀾變得越來越殷勤,不時的會來一些浪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念生卻總是感覺有些不在狀態(tài)。
就比如現(xiàn)在,念生抱著剛簽收的玫瑰花,念生緩緩的走回自己的辦公桌,一路上都是同事們羨慕的眼神,然而念生卻并不覺得自己很開心。
這種感覺,讓念生有些許的郁悶。
不得不說,自從來到了美國,念生感覺自己比以前要快樂許多,但是,即使是和孟瀾正式的確定了關(guān)系,但是,念生卻還是不時的會想起傅瑞延。
在生活的一點(diǎn)一滴中,到處都有傅瑞延的影子。
吃飯的時候念生有時候的會想起,某個菜是傅瑞延的最愛,哪個菜傅瑞延從來不吃。
累了的時候念生會想起傅瑞延工作起來總是忘記吃飯忘記休息,會想起傅瑞延那不健康的胃。
和孟瀾約會的時候念生會突然想到,如果傅瑞延知道她現(xiàn)在在和孟瀾交往,不知道會怎樣?
現(xiàn)在,念生收到孟瀾的送的玫瑰花的時候,念生又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和第一束玫瑰花,被傅瑞延狠狠的踩在了地上,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那時候的傅瑞延,還惡狠狠的沖自己說,以后絕對不許接受任何人的情書任何人送的花,和異性要保持五米以上的距離。
這樣霸道的傅瑞延,念生想要不愛上他都難,可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傅瑞延開始變了呢?
或許是長大了,漸漸的明白了自己身上承擔(dān)的責(zé)任了吧,傅瑞延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沉默,雖然在對待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的很,但是,傅瑞延卻不得不出去和越來越多的名門閨秀相親,和各色的女人應(yīng)酬,然后帶著一雙愧疚的眼看著念生,在這個的環(huán)境下,念生也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念生,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鄰桌的小茹一手撐著自己的頭,滿是羨慕的看著念生手中的玫瑰花。
念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想起了傅瑞延起來了。
以前念生只是覺得,想要將傅瑞延忘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畢竟喜歡了傅瑞延那么多年,和傅瑞延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擁有那么多的回憶。
然而,當(dāng)念生和孟瀾正式的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念生刻意的想要去忘記傅瑞延的時候,念生這才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離開了傅瑞延,一個人來到了美國,但是傅瑞延仍舊生活在自己生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中,想要忘記傅瑞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難。
或者來說,幾乎等于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念生在想,自己就這樣在沒有忘記傅瑞延,仍舊愛著傅瑞延的時候就答應(yīng)和孟瀾交往,是不是錯的?
這樣對孟瀾來說,是不公平的。
尤其,是在孟瀾對自己這么好的時候,念生更加能感覺得到,自己心里那滿滿的慚愧之情。
念生覺得自己絕對是有受虐體質(zhì),孟瀾這么溫柔體貼,可是為什么孟瀾對自己越溫柔越體貼,自己越覺得渾身不得勁,越容易想起傅瑞延那個混蛋來呢?
而此時被念生惦記著的傅瑞延,卻是正坐在辦公室里,大聲沖著電話那頭的人咆哮著。
“半個月以前!覃梓霖,你耍我呢?早干嘛去了?”就在剛剛,傅瑞延接到了覃梓霖很是善意的提醒電話。
“覃梓霖有事快說,我忙著呢!”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傅瑞延很是不爽的沖著覃梓霖說道。
“你確定你要繼續(xù)瞎忙下去,我這里可是有個巨大的消息喲?!瘪髁夭患辈痪彽恼f著,仿佛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般,但是依照傅瑞延對覃梓霖的了解,能讓覃梓霖特意親自打電話過來的消息,肯定不會是什么小消息,而且……還是和自己有關(guān)的!
“快說,別賣關(guān)子了,你又不是我最近正和我爸火拼,搞得焦頭爛額的。”傅瑞延一手拿著話筒,一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語氣之中滿是疲憊。
“半個月前,念生在和雨柔打電話的時候說,有個雜志社的人追著她到美國去了,聽她話里的兩個人在那邊似乎相處的還不錯,至于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了,我就不知道了?!瘪髁芈柫寺柤?,狀似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用一個十分平常的語調(diào)將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直接拋了出來。
于是,傅瑞延自然而然的就發(fā)飆了。
覃梓霖這不是耍他呢,半個月前的消息現(xiàn)在才告訴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念生的感情,就這么瞞著自己大半個月,還不知道念生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要知道念生離開之后的這段時間,他之所以能夠強(qiáng)忍著不去找念生,一個是因?yàn)轳髁卣f的對,這個時候他去找念生也沒有什么用,事情的根本不解決了,他和念生直接就沒有可能;另一個原因就是,傅瑞延攢著一口氣,在和傅家其他人作對,將其他人拉下來,想要坐上傅家家主的這個位置。
可是,現(xiàn)在,傅瑞延正和爸爸對著干,快要將他從傅家家主的位置上拉下來,自己即將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卻從覃梓霖的口中得知,有人在暗中挖自己的墻角。
而且,覃梓霖竟然還放任人家大半個月的事情去挖自己的墻角!
覃梓霖這是有多恨自己??!竟然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
“半個月前的事情現(xiàn)在告訴你不是正好嗎?”覃梓霖卻是一丁點(diǎn)兒在意傅瑞延的火氣的意思都沒有,繼續(xù)涼涼的說著。
傅瑞延是自己的朋友沒錯,但是念生這個小丫頭,覃梓霖也確實(shí)是有些心疼的。
這些年傅瑞延和念生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近些年來,傅瑞延越來越做的有些過了,所以,他特意的在半個月之后才將這個消息告訴傅瑞延,就是想給念生半個月的時間。
如果念生和那個人真的能在一起,將傅瑞延給忘了,好好的生活著,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不行的話,那就證明念生和傅瑞延真的是不可分開的,那他也不介意看到兩全其美的好結(jié)局。
而且,在這個時候給傅瑞延打電話,覃梓霖也是深思熟慮過了的。
這段時間,傅瑞延為了念生確實(shí)是豁出去了,現(xiàn)在正和傅家老爺子開著戰(zhàn),而且還站了上風(fēng),傅家老爺子氣的不行。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將念生的事情告訴傅瑞延的話,等于是給傅瑞延加了一把火,將一直以來都對傅家老爺子有些心慈手軟的傅瑞延的戰(zhàn)斗力激發(fā)到了極點(diǎn),然后,迅速的將事情都了解了,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后奔去美國找念生去。
這樣的話,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傅瑞延和孟瀾誰能奪得美人心,就看念生更喜歡誰了。
“好什么好?。俊备等鹧託饧睌牡某髁睾鸬?,“念生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我跟你勢不兩立!”
“你還不將這里的事情了解了去找念生,那結(jié)果是怎么樣的我還真就不知道了喲。”覃梓霖沒有將傅瑞延的威脅放在眼里,不冷不熱的又說了一句,“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啊,在你坐上了傅家家主之后,你才有資格去找念生,不然的話,你能防的了一時你也防不了一世,念生那么優(yōu)秀,總會有人追的!除非你宣誓了主權(quán),和念生在一起了,否則這樣的事情總是無法避免的?!?
覃梓霖的話讓傅瑞延一下子便熄了火,不再說話。
老半天之后,傅瑞延才不得不接受,覃梓霖說的都是事實(shí)。
“謝了,兄弟,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將電話掛斷之后,傅瑞延連忙撥通了秘書的電話,訂了一張三天之后前往美國的機(jī)票,而這剩下的三天,便是傅瑞延給自己留下的時間,用以解決傅家的事情,坐上家主之位!
等到那個時候,他便會以傅家家主的身份,奔赴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