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離真相還有多遠
全傾野心中翻起了巨浪,因為他是見到余紅政的最后一個人。他活著,而余紅政死了。
怎么會有人查起這個了?這都好幾年過去了。
雖然自己獨座一域靜靜地吸一支煙,淺笑著示意丁薇薇去睡。可是他知道原來自己就是平凡的人,他的承受能力或許真的很有限。
他開始懷疑自己,然后不停地回想起那蒼涼的往事,借以安撫自己那顆開始松動的心靈。
此時他只希望丁薇薇好好的,他不想再有女人受到傷害。
他拿起電話:“喂!我是全傾野是,好久不見了……現在娶老婆了嘛,哪有時間玩啊。協會經營的不好?那不是你的原因,老余當年什么不干啊。就算再不好也不能走回他的老路不是。”全傾野停下來,聽對方說著。他看到地上投出了開門的影子,只有一會門又關上了。是丁薇薇她沒睡,卻也沒想打擾他。
全傾野深深地嘆氣。丁薇薇是敏感的,但愿她別想那么多!
對方在等著他說話:“怎么了?心不在焉?”
“哦,不是的。你是說現在老余的案子在翻?怎么個翻法?”
“其實是當年他的某個兄弟犯了案子,國際刑警在查別人的時候關注到他的。回國調查的時候國內警方提供了他的某些線索,據說當時他留下了走私的物證。現在人都沒了,談不上追究責任,估計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哦。那和現在的協會也沒有關系嘛。”
“是沒關系,但警方在查他的死前的行蹤。”
“那和我們就更沒有關系了,這么晚了睡去吧
。”
“呵呵,注意時差。我這里是白天不懂爺的黑。你去睡吧。”
全傾野來到床前發現丁薇薇真的睡著了,他端詳著她的睡顏,就算是為了她吧!自己也要變得強大,哪怕這種強大單純的來自己于自己的心靈。他擠在她的身邊,當觸到她肩部肌膚時他的心突然間就安寧了。
奧運會盛會閉幕了,他們回到了隅南。某天晚上全傾野在院子里會見朋友,電話則不停的響。丁薇薇禁不住按了接聽鍵,對方傳來了一陣很急促的聲音。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
“小全,今天國際刑警調查科的人來了。他們跟我說你和余紅政是同鄉,**時期你們兩家派系不和。傳說協會里有人知道你們最后的活動,老余告訴他最后一次的登山計劃是你擬定的。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哪?喂……喂,小全你說話呀!”
丁薇薇的心里先是涼了半截。然后看見全傾野站在門口凝視著她的樣子,她的心又涼了半截。
她只能顧作輕松地說:“你的電話。”
全傾野面無表情地接過電話:“喂……哦,沒事的……我說了沒事的。你講吧。”
對方可能是在重復剛才的話,丁薇薇聽不太清楚了。
直到全傾野掛斷電話的時候,丁薇薇輕輕說:“我并不是故意的。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以后我的電話你不要亂接。”
“好的。”丁薇薇滿腹的委屈,也只能低聲應著。
全傾野走過來擁抱她,她輕巧地閃開了。
全傾野下意識地喊了聲:“薇薇……”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丁薇薇覺得這時候自己出奇的平靜。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的空間里蔓延開來。
似乎經過幾個世紀的樣子,丁薇薇開口了:“你不想告訴我?是永遠也不想讓我知道嗎?”
沉默……
“余紅政是誰?說給我聽吧
!”丁薇薇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里發酸。
“他對你來說真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你不用知道。”
“好,很好!”丁薇薇很受傷,她轉身回到臥室,關上了房門。
全傾野只能看著她離開,對不起丁薇薇,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也許是暫時的也許是永遠的,我不太清楚。
幾天了丁薇薇不想說話,全傾野不停地引誘著她說點什么?可是她就像懷孕初期沒胃口那樣不想張嘴說話。
全傾野告誡自己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最少要兒子生出來以后再說。這樣的日子讓他覺得離丁薇薇越來越遠,他試圖貼近她,卻感受到總是徘徊在她的靈魂之外。
也許她知道些什么?想到這里全傾野有那么片刻的慌亂和一絲的害怕。雖然早以準備好了有一天她知道真象,他還是不能忍受她的疏離。
于是他開始出差,那些張英良能去的差事他都去。出差前他總是把丁薇薇送回蔓海市,送給她的小姨照顧,這樣他才回放心。
讓他崩潰的是丁薇薇總是聽從他的擺布,對什么事情也不再有異議。
而無論走到哪里全傾野都會發來短信,丁薇薇完全能懂得他那些充滿深情而真切的話語。她回信總是說:好、好的、你放心、我很好。
每當看到這種詞匯全傾野的心里都沉沉的。但愿她的這種情緒不要影響到胎兒。有一天很晚了他再也忍不住撥通了丁薇薇的電話:“睡了沒有?”
“還沒。”
“薇薇,我……想家了。”
“那回來就是了。”
“你的外交辭令什么時候能用到頭
!”全傾野不再說什么了:“你要保重身體,我掛了。”
“我說的話哪里不對?”全傾野沒聽見她的抱怨電話里出現了一陣盲音。
全傾野明白丁薇薇就算對他無比眷戀,卻也在埋怨他不肯據實相告。只是他下不了決心,也沒有辦法,而這么客氣而又躲避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過了八月的夏天依然很熱,可丁薇薇并沒閑著,她找過陳卓,并不著痕跡地談起全傾野小時候的事兒,遺憾的是沒有收獲,陳卓的口風很緊,這也許是精神科醫生的通病。
她也曾向閻嘯兵打探過,她查出來一些有關的信息:余紅政b市人,出身于軍人家庭、獨生子女。曾經在云崖村插隊,后來歸鄉返城。父親恢復職位后,其人很是活躍,是**過后的第一代官倒。父母過逝后定居美國。
搞清這些簡歷表明,似乎他和全傾野之間沒有多大的關系。
只有一個可能的事件出在云崖村,丁薇薇知道云崖村自己是白去了,自己接觸的不過是表象而已。她摸了摸腹部,現實情況不允許她再去那里了。
如果這個秘密自己不能親手解開,她相信全傾野是不會讓這個疑問永遠伴隨在他們之間的,只是時機不到罷了,然而這個契機又在哪里?
全傾野終于想通了,他決定不管丁薇薇的態度硬是將她接去f市。他說就呆在我身邊吧!如果分娩小姨能來最好,要是脫不開身也沒關系,他會找最好的醫院。他決不會讓自己的老婆兒子出一點閃失。他說明天他就請一個保姆來作飯,丁薇薇不能再下廚房了。
他問:“薇薇,這樣行嗎?”
她說:“好的。”
‘好的’這個詞一出口便惹來了全傾野又愛又恨的眼神。他不再說話只是向她的碗里夾菜,很溫柔緩慢的動作。
那個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成災了。交通阻斷,有那么幾天電也斷了。由于丁薇薇有身孕,全傾野堅持著每天燒暖氣。
他也常常緊擁著她看那些抗災的新聞。那個星期天的中午,來了兩個警察。身后雪白的背景映的那身老藍色的警服很是刺目
。
全傾野放開丁薇薇揚頭看看了他們,對丁薇薇說:“樓上等我。”
他下樓把警察讓進了辦公室,丁薇薇還是挺個大肚子給他們倒了茶。上完茶她有瞬間的不肯離開,可是她不能那么作。所以轉身的很不情愿。
全傾野面無表情地向她的背影看了一眼。
“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們找你當然不是查戶口那么簡單,有個案子須要你的幫助。”
“我從小就崇拜警察叔叔,有事情吩咐就是了。”
“全總我們不再貧了,你也曾經當過警察。本來你在蔓海市的時候關于這件事就有人在調查著,只是那里的地方工作人員一直不肯配合,我們能找到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會吧!不過你們問吧!我保證配合。”
“是關于余紅政……”
送走了警察全傾野的腦子飛快地轉著,他幾次摸出了電話,但是都猶豫不決。最后他站起身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丁薇薇。
“薇薇,這幾天我得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
“去哪?”
“薇薇,你的問話對于戀人來講太簡單了。你應該說:老公你要去哪?帶不帶我?我跟你去行不?”
“老全,何必說的這么費事呢。看我這樣子能跟你去嘛!我很擔心,只是不會表達。我的表現型不太好。”
聽她這么一說全傾野就很無奈了,扶著上樓時也安慰著她:“我只是出去一趟,辦點事兒而已。圣誕節之前一定回來,你別太擔心了,兒子就快出生了!”
丁薇薇幫他收拾著東西,第一次開始抱怨,她總有預感:如果不再說什么的話,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她被這個想法嚇的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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