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經(jīng)驗為零的沈雍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點中了穴道,動彈不能。在場幾位見此變故頓然一驚,齊齊出手,枯榮大師也一指點來。
鳩摩智看懷中人臉上還帶著些許迷茫,心道:“這小子也不知何身份,單看其能坐于枯榮旁邊身份也不低,剛才瞧見他也看過劍譜,也不知是否能記住一招半式,且?guī)Щ厝プ屑毐P問一番才是。”當(dāng)下,右手用勁一拋,將人擲給門外守著的九位隨從,高喝道:“帶著這小子先行離開。”
說完,便施展起絕學(xué)火焰刀,此掌力虛無縹緲,不可捉摸,在寺內(nèi)碧綠色的藏香煙氣下,也僅能尋到淡淡的軌跡,在場的眾人一時無法突破其防御。鳩摩智抵擋片刻,估摸著幾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那小子遠去,便朗笑一聲全力揮出一掌,借著勁力倒退出門,飛身不見了蹤影。后面保定帝和一位僧人雙雙追蹤而去。
…………
“喂,大和尚,你抓我干嘛?我一無名小卒,又不會武功,不嫌累贅嗎,直接把我扔半路吧,我不介意的。當(dāng)然,最好解開我的穴道啊。”沈雍(以后統(tǒng)稱段譽)直到現(xiàn)在依舊很是困惑,明明他根本就沒使六脈神劍,怎么就還是被抓了,難不成原著劇情的力量這么逆天。
可惜任他一路嘀咕了無數(shù)遍,鳩摩智他們沒一個理會他的。保定帝攜帶的追兵在后面緊跟不舍,可耐這番僧的幾匹坐騎乃是西域極品寶馬良駒,腳速極快,尤其是攜帶了段譽這匹,通體血紅,負著兩人重量也絲毫不慢于其他。雙方愣是一直保持了很長一段距離。
段譽估摸著幾人馬上就要分開跑路,那鳩摩智也不知為何執(zhí)著于他,心里暗暗著急,生怕對方一個心狠把他處理了,畢竟他現(xiàn)在可說是沒有絲毫利用價值。想起之前記下的北冥神功,指望著其可以助他沖破穴道,不再受制于人。段譽集中了全部精神深入領(lǐng)悟,倒是將之前趴在顛簸的馬背上晃蕩得全身快要散架的感覺拋之腦后。
鳩摩智終于受不了屁股后面大群的追兵,搞得他跟喪家犬似的。便和幾位侍從商量了一番,分成幾個方向而去,自己獨自拿了一個包袱扛起尚還閉著眼睛的段譽往山間小路飛躍而去。就這么東拐西折,避開大路專挑山川間人際罕至之處,奔馳了大約十?dāng)?shù)天,期間連客棧都未曾下榻過。中途鳩摩智更是只字未提帶著段譽的理由,也不理會他的嘀咕,徑自趕路。
而當(dāng)段譽感覺地勢趨于平坦,山岳少見的時候,他的北冥神功心法終于領(lǐng)會完全,也摸透了解開穴道的方法。這一天中午,鳩摩智如往常一般在山野間一處河流邊停了下來,拿出吃食,準(zhǔn)備解開制止段譽行動的穴道。
就在他剛點開穴道之時,段譽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大拇指少商穴按住了其穴道。便在同時,鳩摩智察覺到了自身內(nèi)力正急速外泄,頓時臉色大變,大吼道:“你究竟是誰,怎的會星宿老怪的‘化功大法’,大理段氏居然容得下你這種修煉邪毒陰功的妖人。”邊說邊還費力提起真力相抗,卻不料此功法甚為詭異,越是用勁,泄力越快,這片刻功夫竟已缺失兩成內(nèi)力。
當(dāng)下心頭大震,無法眼中狠光一閃,提出全力蓄于左手。只見紅色火光一閃,鮮血飛濺,卻是鳩摩智竟狠心斬下了自己的右手。而這一番用勁更是讓他內(nèi)力再次被吸兩成,心中驚疑不定,惡狠狠的瞪了段譽一眼,轉(zhuǎn)身提氣,一溜煙往遠處飛馳而去,轉(zhuǎn)眼沒了蹤影。
段譽重重的吐了口氣,仰面倒地,心道:“嚇?biāo)牢伊耍@鳩摩智可真是夠狠,居然為了不讓內(nèi)力流失,直接砍了自己手臂,被這家伙惦記上,以后可得留神了,指不定哪天就被陰死了。不過,他少了那么多功力應(yīng)該會閉關(guān)消停很長時間吧……真是麻煩啊。”
段譽正皺著眉頭一臉糾結(jié),卻察覺到自己身上再次有了飽脹感,心想著感情這次又吃多了,消化不良。慢吞吞的坐起身,無奈的盤起腿運氣消化,他可不能學(xué)本尊那小子光吃不消化,只吸不會用。就是再懶散,也不能那么暴殄天物到人神共憤。
約莫過了兩個多時辰,段譽終于收功站起了身,仔細看了看天色。得,認不出時間,果然穿越什么的就是麻煩。往之前鳩摩智臨走前忘記拿的包裹走去,打開一看,不錯,好幾個金疙瘩,明晃晃的顏色很有愛,貼身收好。還有幾件換洗的衣物,雖然覺得自己此時衣服很臟,全身也難受,但是那個家伙的還是扔掉吧,惡心。
于是包袱中就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干饅頭和硬餅,打包卷好。段譽看了看清澈的河水,越發(fā)覺得全身瘙癢。思量著這地方也算偏僻,應(yīng)該沒那么巧正好有人經(jīng)過吧,他一大男人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講究個什么勁,還是洗了再說。十幾天沒洗澡洗頭了,真是……某人一臉厭惡嫌棄的神色,環(huán)顧了下四周,在一枚巨石邊脫光衣服跳下了河流。
全身使勁搓了個遍,順便把自己撕壞的里衣和那套應(yīng)該還是之前昏迷的時候,給人套上的華貴衣服清洗了下。沒有肥皂洗衣液啥的,將就湊活著穿吧。剛洗完沒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一片刀劍相交的聲音,似乎正往著這邊而來。
趕緊穿好衣服,躲在了巨石后面,試著鼓起內(nèi)勁,沒想到頭發(fā)衣服居然真的烘干了,真是好用方便,居家旅行必備啊。段譽得瑟的在身上四處亂摸了下,笑的眉眼彎彎,就這個省力的好處就值得他之前那么辛苦的練功了。
“阮星竹,趕緊把‘青蓮劍譜’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都說了幾百遍了,我身上沒這勞什子的玩意,剛那群狐貍精是蒙你們的,她就是想陷害我來。我身上壓根就沒有,你還是回去問她們吧。”
阮星竹?這不是自家那個穿來還沒見過面的便宜老爹段正淳的小情人嗎?怎么好像在被追殺。段譽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的話語,楞了片刻,疑惑的想到。要不要過去幫忙?可是他的武功……真的是……完全沒數(shù)啊,還是不要去了吧……可是人命關(guān)天啊……算了還是自家小命重要,反正不是他的情人。雖說這么想著,段譽還是不自覺的往那邊走去,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些自暴自棄的捂了捂臉。算了,活了二十幾年這個愛管閑事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
當(dāng)下,段譽回想起六脈神劍的運行方式來,放輕了腳步漸漸靠近事發(fā)地點。不是不想用凌波微步,可是他認識易經(jīng),易經(jīng)不認識他啊,完全是稀里糊涂不知所云,就算記住也等于零。
不遠處卻是一條大湖,以他現(xiàn)在明顯變態(tài)不似常人的目力,依舊望不到對岸,約莫長度也很見一般。岸邊一位身著黃衣,容貌秀麗的女子艱難的撐腰站著,眼波流轉(zhuǎn)光彩,眉目間卻很是恐懼害怕,全身濕淋淋的,竟似剛從水里爬出一般。而湖中停著一艘極小的漁船,船尖上站著一虎背熊腰,手拿大刀的中年漢子。
段譽心下思量道,書中記載阮星竹武功一般,水性卻極好,莫不是她被人追殺從水中溜走,卻依然被追到此么。不過見到敵方只有一人,心里也安定不少,六脈神劍不行,他最多近身的時候再用北冥神功好了。
“喲!這位大叔,我說你年紀都一大把了,看你那老胳膊老腿的,居然還欺侮人家年輕小姑娘,真是老不修,都能趕上四大惡人的云中鶴了,淫賊啊。”清朗通透的聲音讓湖邊的兩人都楞了一下。隨即阮星竹烏黑的大眼一亮,高聲叫嚷道:“是哪位好心的小公子,快來幫幫我吧,這惡人老是糾纏不休,可討厭哩。”
軟軟的江南俚語的確很是輕柔動聽,可在此女口中說出卻似乎每詞每句都在撒嬌發(fā)嗲,段譽不由得全身抖了抖,心道這個多情段王爺?shù)钠肺哆€真是奇特,這話聽得自己雞皮疙瘩直冒,也不知他如何受得了。沒等他走近,船上的大漢已經(jīng)按捺不住,飛躍而來準(zhǔn)備先發(fā)制人。
看到迎面迫來的寒光閃閃的刀鋒,段譽的心猛然一提,下意識將剛蓄在手指處的右手小指少沖劍抬手發(fā)出。此劍本是輕靈迅速之劍,再加上對方看段譽皮膚白凈、身材瘦弱、年紀幼小,手上更無兵刃,心下已起了輕視之心,罩門大開。如此近距離的劍法根本來不及防御和躲閃,直接被射中了胸腹處。雖不是要害,卻被橫沖直入的劍氣一招碎裂了全身經(jīng)脈,當(dāng)即口吐鮮血仰面倒地,竟是一劍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