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好一切手續(xù)過后,天都已經(jīng)微亮了,醫(yī)院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一夜未睡。我整個人仿佛被掏空般虛脫無力,特別想睡一覺,但看著病房外憔悴不堪的母親時,又連忙強打起了精神。
“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點再過來好了。”
我怕她扛不住。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折騰一夜也夠了。她哽咽著搖搖頭。怎么都不愿意離去。
我知道她在自責,可我一點沒怪她。如果沒有她毫無保留地接受小凡,我恐怕早已經(jīng)崩潰了。我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很內(nèi)疚。
“媽,你別擔心,小凡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去買些早餐來,你在這里坐坐。休息一下。”
“囡囡,對不起,是媽沒用……”
“媽。別說這些傻話……”
母親的內(nèi)疚讓我無地自容。明明是我犯的錯,她卻在為我承擔。我無言以對。就匆匆離開了醫(yī)院,四處尋買早點的地方。
媽娘家是北方的,所以喜歡喝豆汁。但在魔都這東西并不好找,我問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店,剛走進去就碰到一個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人:陳酒。
而更讓我意外的是,他對面還坐著曼麗,正一臉糾結(jié)地喝著豆汁。她看到我時愣了一下,隨即詭異地笑了下。
“喲,怎么你也來了?”她很不待見我,所以跟我講話一直都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
我其實第一時間是想退出小店,但已經(jīng)被陳酒看到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了個招呼。
“陳總,好久不見。”
“喲,歡歡啊,要不要一起吃?”
“謝了陳總,我是打包給別人吃的,你慢用。”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讓服務(wù)生快點給我打包豆汁和焦圈。
陳酒在東區(qū)挺有名的,手中還有個休閑山莊和海鮮店。聽說位于最有名的“金錢”酒樓,他是大股東。
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陳魁的弟弟。
這人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行事作風(fēng)令人捉摸不透。算起來,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也是我的恩人,盡管那次他施恩的方式很獨特。
曼麗對我不冷不熱的反應(yīng)很不爽,所以在我付錢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用她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話。
“陳總,秦歡現(xiàn)在可是秦漠飛的女人,怎么會跟咱們一起吃飯呢。還是你的小甜心我,可是對你忠心得很吶。”
“曼麗,別無中生有好么!”
我轉(zhuǎn)頭冷睨著曼麗,她也在不懷好意的看我。我摸不清她和陳酒的關(guān)系有多深,也就沒有太反擊。
倒是陳酒,回頭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那眼神令我毛骨悚然。
“秦歡啊,有空也去我那邊轉(zhuǎn)轉(zhuǎn)嘛,幾年的老朋友了,這關(guān)系也別生分了。”
“回頭一定去拜訪陳總,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曼麗,別人的私事總該是跟你無關(guān)的,你就別添油加醋地亂講了。陳總是大人物,不喜歡聽這種東西。”
我說完就走了,希望陳酒能夠明白,我和秦漠飛是毫無關(guān)系的,他們都是地下圈子里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人,我絕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牽扯。
“秦歡,等一下。”
剛走出小店不遠,陳酒忽然走了出來喊我,嚇得我手里的打包盒差點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