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真的是和小娜偶然遇到。”戴逸揚走過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你不會以爲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吧。”楚子涵直直的盯著戴逸揚的雙眼,雖然是對著戴逸揚微笑,那笑容卻讓戴逸揚後背發涼。
郝鵬已經把那天拍到的小娜和戴逸揚的照片傳給楚子涵。兩個人明明是坐了戴逸揚的車一起前往夜色。雖然是一前一後進入夜色。但是小娜下車對著戴逸揚微笑的那張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個人關係非同一般。
“既然你不生氣的話今晚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哦?”
“有個人想要通過我跟你賠罪。”
“是麼?我怎麼不記得有人得罪過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戴逸揚故作神秘。
“好吧,下了戲我們一塊過去。”第六感告訴楚子涵,莉娜的死也許很快就有眉目了。
這次約會的地點是個靠著海邊古香古色的海鮮酒樓,名字也很大氣,叫做醉仙居。
“這家的海鮮刺身特別棒,知道你喜歡吃,我特意讓他們把酒樓定在這個地方。這間酒樓的海鮮都是早上從漁船上直接買下來的,不新鮮的東西從來不用。”戴逸揚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跟楚子涵介紹。
“待會你想吃什麼就使勁點,反正不用我們買單。”楚子涵沒說話,把大大的墨鏡戴好,心想著難怪戴逸揚混跡演藝圈這麼久也未成氣,實在是性格使然。
楚子涵沒想到竟然會再次遇到戴維導演。當她一進入包房,戴維就從座位上站起,那張討厭的嘴臉近在眼前。
“想不到莉娜小姐今晚能夠賞光,實在是戴某人的福氣。”
“逸陽說有人想通過他跟我賠罪,我怎麼想都沒想到得罪我的人竟然會是戴維大導演。戴大導演這麼忙,竟然也會花時間跟金錢來跟我這種過了氣的小明星來賠罪實在是不敢當。”初次和戴維見面的不愉快再次浮現在腦海看著眼前戴維不懷好意的樣子楚子涵更是覺得戴維討厭。
“上次的事都是誤會,你也知道有時候劇組裡導演未必說的算,製片人纔是真正的老大。大家都是混飯吃,不容易,還請莉娜小姐見諒。”
“是啊,莉娜,戴維導演多大的面子,還能跟我們一起吃飯實在是我們榮幸之至,你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戴逸揚走到楚子涵身邊,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再過段時間戴維導演有新戲上馬,聽說是爲了衝刺奧斯卡去的。我們好好表現,說不定可以再屏幕上露臉。”戴逸揚伏在楚子涵耳邊低語,一邊還不忘對著戴維做笑臉。
想著爲了能夠拆穿莉娜死亡的真相,楚子涵決定給戴逸揚這個面子。
“戴維導演只不過是公事公辦,我又怎麼可能生氣,難道我莉娜在你們眼中就是那麼小氣的人?”
“不生氣就好,來來來,我們喝酒。”紅酒是事先倒好的,戴維從桌子上直接拿起遞到楚子涵面前,同時給了戴逸揚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雖然稍縱即逝還是被楚子涵敏銳的捕捉到了。
“抱歉,戴維導演,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最近不能喝酒。因爲身上起了紅疹的原因,醫生已經禁止我喝酒了。”
“哦,是麼?”戴維拿著酒杯不曾放下,臉上盡是悻悻之色,在眼神掃過戴逸揚的時候不忘瞪了他一眼。
“起了紅疹,這麼嚴重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下,有沒有關係我有個比較相熟的皮膚科專家要不要我介紹給你?”戴逸揚一臉假意誇張的走到楚子涵身邊。
“沒事了,只要不喝酒兩三天就可以痊癒。所以我沒口福,就連海鮮也不能吃了,但是戴維導演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還請戴維導演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戴維早就對莉娜垂涎已久,卻沒有機會如此接近,這下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怎會放過,一邊說著一邊放下酒杯伸出鹹豬手握住楚子涵的。
“菜好了,給各位上菜。”恰好服務員敲門進入包房,楚子涵藉機抽出自己的手,卻在抽出手的同時在門縫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心沒來由的跟著那個身影緊了緊。
“怎麼了,不和胃口麼?”整個席間,楚子涵都因爲剛纔的身影心神不能,滿桌子的菜都不能引起她的胃口。
“不是。胃有些不舒服,我去下洗手間,去去就來。”不待戴逸揚作答,楚子涵起身走出包房。
“怎麼搞得,你明明說可以給我搞定的,這算什麼,只是給了我個笑臉就毫無進展,小戴啊,我的新戲你是不想上了是麼?”楚子涵剛走出去,戴維就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砰砰兩聲下了戴逸揚一跳。
“戴維導演,別生氣,我們也別急於一時,她現在名氣大不如從前,您的新戲對她來說絕對有誘惑力,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如您所願的,再給我點時間,給我點時間。彆氣,彆氣,我給您倒酒,我陪你喝就算是我給你賠罪。”
“我可不想再有之前的事發生,人沒得到還差一點成了殺人犯。”
“戴維導演,放心,上次那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水池前楚子涵彎腰捧了一掬水狠狠撲在臉上,冰涼的水讓她清醒不少,心中的痛卻越發加深。望著鏡子中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一張臉,楚子涵心緒煩亂。
“爲什麼明知道我們不在可能,可是我的心還是覺得這樣的疼痛,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讓我活下來,卻不讓我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我可不可以要回我自己真正的臉?”握緊拳頭對著玻璃猛擊過去碰的一聲之後鏡子裡的影像支離破碎,手上的鮮血也暈染到鏡子上。
鏡子中支離破碎的影像跟著楚子涵也冷笑出來,映襯著火紅的血水說不出的詭異。
“楚子涵,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天,你告訴我你讓我這樣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手生的疼痛讓楚子涵恢復冷靜,她用水流沖刷掉手上的鮮血,接著從皮包裡拿出一條手絹包紮在手上。
剛走出洗手間,右手就被人狠狠的攥住。
“跟我來。”一個用力,楚子涵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拉扯到一間包房裡。
包房裡沒人,也沒開燈,很黑,但是她還是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熟悉的氣息。接著她聽到他把門發鎖起來的聲音。咯嘣一聲在沒人的空間內顯得特別清脆。
“你拉我來這裡幹嘛,你放手。”楚子涵用力掙扎,卻掙脫不了對方的桎梏。
“你現在已經墮落到如此地步麼?那個戴維導演是人盡皆知的禽獸,和他接近的女演員沒有一個不被他染指的。你從前的傲骨到哪裡去了?”對方很生氣,光聽聲音他已經到了震怒的地步。
“傲骨?哼哼,我哪裡來的傲骨?我不過是一個在演藝圈打拼的女演員而已,我哪有什麼資格有傲骨?大概在肖少眼裡,除了家世顯赫冰清玉潔的白三小姐,其他的女人都不堪入目吧?”明明心裡很想念他卻偏偏要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你個該死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我這是在爲你好?”白三小姐幾個字刺激到肖飛原本就震怒的神經,他加大拉住她手的力度,一陣刺痛從楚子涵受傷的手臂上穿來。
她卻毫不在乎,就這樣狠狠的跟肖飛對峙著,楚子涵漸漸習慣房間裡的黑暗,透過玻璃窗黯淡的月光讓她看清他的臉。
三年歲月並未在肖飛臉上做任何沉澱,他還跟她離開時一樣英俊,帥氣,她能夠看清他眼中的怒氣以及對他的緊張和關心。
心沒來由的跟著一緊,同時一絲怒氣在心中升起。
“肖飛,你這算什麼,難道也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樣學會在婚前處處留情?”
“肖少這麼生氣究竟是爲了什麼?是因爲我是子涵姐的閨蜜,還是因爲肖少難以忘懷之前的那個吻?如果肖少不介意,我倒是樂得做肖少的情婦,反正在肖少眼裡我已經變成一個不知自愛的女人。”楚子涵靠前一步狠狠的逼近肖飛,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不如讓自己和他都死心。
“你個該死的女人,是你自投羅網。”肖飛用力將楚子涵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一隻手桎梏住她的下巴,接著他的臉俯下去,他的脣用力的吻住她的,很用力,很用力。
原本他以爲在楚子涵走後,他再也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可是當大難不死的莉娜以從前沒有過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發現他冰封的心就這樣一點一滴的被她融化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認識楚子涵的緣故,他總覺得她和楚子涵很像,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跟楚子涵如出一轍,除了不一樣的面孔之外,她幾乎就是楚子涵再生。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相思成疾,他只知道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血流不止的心纔會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