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鈴宮中,張萌與白秀兒仍然住于內(nèi)室,一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月,張萌每日與白秀兒相談,又與李嬌顏常常一起去御花園,再加上明淑妃的經(jīng)常照顧,請她們二人去宮中作伴,日子到也過的得平靜如水。
這日,張萌與李嬌顏又在明淑妃的宮中談笑,明淑妃看著二人好似姐妹,不由就笑著說,“既然你們二人情同姐妹,往后在宮中到不如互相照顧,結(jié)成姐妹今后好互相幫助。不知道你們二人可愿意?”
這樣說的時候,張萌與李嬌顏同時吃了一驚,進(jìn)入宮中,都想著有今朝沒有明日,所以從來不敢多想,更何況在明淑妃這里,素來聽人們說明淑妃驕橫,做事非常蠻橫不講理,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處處善解人意,并不見半點跋扈的樣子,張萌和李嬌顏私下里也不知道議論了多少次了,為什么這宮中總是這么的詭異呢?
“多謝明淑妃娘娘好意,不過老話常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覺得在這宮中還是明哲保身為好,我即不想因為我這個姐姐出什么事情連累這個妹妹,也不想因為妹妹有什么事情而牽連到我,反到不利于我出手救她,到時候礙于這姐妹情份,或許到是不便出手相救了。張萌這樣說,絕非不是詆毀明淑妃之言,只是覺得我們命如草芥,實在不該再依傍另一根草芥,這只會換來更悲慘的命運。”張萌將話說的十分的透徹,看到明淑妃的臉色明暗莫辯,一時之間到不知道再說什么好了。
明淑妃的乾坤殿里,不論是大小還是裝飾,都要比張萌的花鈴宮和李嬌顏的沅芳殿不知道要好多少千倍,那些擺設(shè)與玩意兩人連名字都叫不來,更不用說是見過摸過了。即便是李嬌顏的爹是三品大員,可是那些進(jìn)貢的,國外送來的那都是皇上趙奉親眼過目后送給嬪妃的,如果不是后宮得寵嬪妃,這輩子怕都沒有緣分看上一眼呢。
這時候,乾坤殿中一片寂靜,原本熱鬧的說笑聲一時冷卻了下來,就只剩下一個西洋鐘的鐘擺在左右晃著,滴答,滴答,滴答。
明淑妃聽了張萌的話,鳳眼里的神情雖然沒有驟變,但是瞳孔中的顏色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謹(jǐn)慎,眼前這丫頭,要比她想的聰明百倍,先前過于掉以輕心,以為可以為之一用,但此時看來,這張才人要比那個李嬌顏要難駕馭的多,本來想將二人連成一體,這樣到時候不論是誰玩聰明都跑不掉了,可是沒有想到張萌突然拒絕了這件事情,而一旁的李嬌顏臉上只是詫異與難堪,顯然她沒有理解到張萌的意思。
“明淑妃娘娘,皇上趙奉今晚或許會來我們乾坤殿,不如娘娘先準(zhǔn)備一下?”一旁的丫頭晚春看到明淑妃不高興了,自然
知道是張萌的話冒犯了明淑妃,但此時看到明淑妃隱忍不發(fā)作,她只好故意用事情將張萌與李嬌顏支開。
“既然明淑妃娘娘有事,我與張才人這就告辭了,以后有時間再來問明淑妃娘娘的好。”李嬌顏站了起來,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絲歡快,只有些難過掛在眼中放不下來。
張萌當(dāng)然知道,她是所謂何事生氣,但在退出乾坤殿之前,她絕對一句話也不能與李嬌顏說,走出了乾坤宮,黃雪玉挽著李嬌顏一言不發(fā)的往自己的宮中走去,張萌只緩慢地走在她們身后,看到因為自己一句話傷了李嬌顏,心中實在是萬分的愧疚,但是如果當(dāng)時自己愿意與李嬌顏成為姐妹,勢必會成為名妃擺布的棋子,到時候不論是自己還是李嬌顏都難免都要一起卷入皇宮中的風(fēng)波之中。
“主子,王淑女怎么了?她因為什么生氣了嗎?黃雪玉看起來也不太高興,連道別的話都沒有了呢,這可不像是她們主仆二人的作風(fēng)。”白秀兒在一旁嘟著嘴,看著走遠(yuǎn)的兩個人的身影吶吶說,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那兩位了,從明淑妃宮中出來,二人就再無話說。
張萌淡淡嘆息一聲,“白秀兒,我也累了,回宮中休息吧,過兩天再過去跟她們解釋,現(xiàn)在過去怕是也受不了她們的好臉色。白秀兒你記得,這宮中什么時候都要想著先保護(hù)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hù)他人,如果你什么時候都先為他人著想,那么不僅你自身難保,連他人也難救,你聽我的話不會有錯,一定要記得我說的這番話。”
說完,張萌就先走回自己的宮中,白秀兒緊隨其后,回到宮中,張萌就命白秀兒將宮門緊閉,在內(nèi)室里呼呼大睡,入宮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疲憊自心而發(fā),如洪水一般撲面而來,收拾不住。
這么些日子,雖然知道明淑妃一定別有用心,但一直不能揣測到她的意思,直到今天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那絲欲望的貪婪,她是在利用張萌與李嬌顏的這種友情,為她做為棋子,鋪出她通往權(quán)利的一條路來。
雖然張萌還沒有猜到,她到底要她們兩做什么,但她知道,她雖然沒有用,可是李嬌顏的父親有用,如果李嬌顏一旦為命是從,那自己作為好姐妹一定也會誓死相隨,到時候,她們兩人便成了明淑妃的走卒,她想怎么用就會怎么用,直到?jīng)]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棄若敝屣。
想到這里,她不由覺得全身發(fā)寒,眸中充滿了冷意。
不知道安親王趙煜此時在做什么,如果是在他身邊,自己根本不用想這些問題,可是他走時那種淡然的背影到現(xiàn)在都刺的自己眼疼心疼,沒有想到,自己跟隨他那么久,
換來的仍然是他淡淡相對。
掙扎了一夜,總算是安然入睡,第二天因為沒有理由去找李嬌顏,一個人在宮里悶了好長時間,白秀兒在繡著一些備用的帕子,所以張萌也不好去打擾她。
只好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在宮里小小的院落中發(fā)呆,有一片葉子旋而飄蕩而下,落到了石桌之上,張萌撿了起來看著那葉子淡淡發(fā)呆。
“一個人在想什么呢?”突然一個人聲音從頭頂響起,張萌嚇了一跳,抬頭看去,見到皇上趙奉十分高興地看著張萌發(fā)呆的樣子說,“這些日子過的可好?朕差就都把你給忘記了,若不是明淑妃提起你的事情來,我到要忘記你曾經(jīng)可是一個跳舞的奇才呢。”
張萌一聽皇上趙奉提起明淑妃來,就知道自己所擔(dān)憂的沒有錯,“不知道皇上趙奉駕道,有失遠(yuǎn)迎,請恕臣妾無罪。”
這時候房間里繡花的白秀兒也聽到皇上趙奉來了,慌忙跑出來跪到皇上趙奉腳下,“白秀兒見過皇上趙奉。”
皇上趙奉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是新來的吧,冒冒失失的,誰給你指來這么個丫頭,朕不是說過了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丫頭嗎?”
說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望著張萌,張萌看著白秀兒淡淡一笑說,“是大內(nèi)總管宋公公讓我去挑,我指定要白秀兒的,我覺得她善良,聰明,有了這兩點還有什么不可以學(xué)會的呢?再說這些日子來,白秀兒做事還不錯,今天她是初見皇上趙奉有些緊張,皇上趙奉不要怪罪。”張萌解釋著,心里卻是忐忑,如果皇上趙奉今天就要在這里就寢,自己又開尋什么托詞呢?如果說發(fā)未蓄長,這難免也太老生常談了。
皇上趙奉看著張萌的臉色有些惶恐,看到她那短短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長了不少,雖然不及別的嬪妃那般長發(fā)及腰,可是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了些一些溫婉的姿態(tài),風(fēng)情萬種的神采讓皇上趙奉不由地看著呆了。
“白秀兒,你起來吧,去給皇上泡一杯好西湖龍井茶來。”張萌吩咐著白秀兒,看到她跪在那里頭也不抬,搖著頭暗想,就這樣還討皇寵呢,平時的伶俐勁不知道到到哪里去了。
皇上趙奉看著張萌發(fā)呆,那張如嫡神般的俊顏上除了一種帝王的威嚴(yán)之外,就是一種冷酷,雖然他已經(jīng)極盡溫柔的將這絲冷酷掩藏的很好,可是,必竟那是長期坐帝王之位培養(yǎng)出來的戾氣,哪里是說消就能消掉的。
張萌知道皇上趙奉在看自己,但是自己卻看著院中的花嘆息,“歲歲年年花相似,年年歲歲人不同吶,卻不知道這個花鈴宮曾經(jīng)是哪個嬪妃所住?如今這樹已經(jīng)花繁葉茂,可是她的人卻不知道早就哪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