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塵準備返回房間,卻在路上看到星雨押著一個丫鬟進了云痕的房間,花染塵跟了過去,她輕輕的跳上了屋頂,揭開了上面一片瓦。
“皇上,就是這個丫鬟,有護衛看到她昨天早上偷偷進了皇上的房間,那個手帕必定是這個丫鬟放的。”
星雨瞪了身穿粉色衣衫的丫鬟一眼,這個賤婢真是膽大,竟然敢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謀害皇上。
丫鬟跪在地上,垂著頭,“皇上,奴婢冤枉,奴婢不知道什么手帕,奴婢昨天早上的確進過皇上的房間,奴婢只是去整理房間而已。”
她垂著頭,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絲毫聽不出一絲害怕。
花染塵覺得她的聲音非常耳熟,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青竹,怎么會是她,她不是說她不會離開夙陽鎮,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她終究還是出手幫了他。
“你還嘴硬是不是,皇上的房間一直是我整理的,哪里需要你。”說著對著云痕說道,“皇上,這個丫頭嘴硬的很,讓知府大人用刑吧!我就不信她不招。”
云痕擺手,示意星雨退到一邊,走到粉色丫鬟身邊,聲音依然溫潤,“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竹。”
“青竹,朕不想對女子用刑,你別逼朕,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你只要告訴朕,那么朕可以留你性命。”
云痕邊說邊打量著青竹,總覺得青竹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青竹依然不肯承認,“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皇上說什么,也不知道要承認什么,奴婢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而已。”
這時殘星也回來了,對著云痕恭敬的說道,“皇上,屬下已經查清楚,青竹是一個月前來這里為婢,從哪里來的并不清楚。”
“奴婢的確是一個月前才來這里,奴婢是璃國人,家中的親人都病死了,奴婢來濰城投靠親戚,誰知親戚卻不肯收留奴婢,奴婢走投無路看到這里招丫鬟,便到這知府大人這府中討生活。”
云痕卻是不信青竹的話,她的神態分明不像是普通的奴婢,眼中沒有一絲懼意,回答問題不卑不亢,雖然隱藏的極好,但是她走路腳步如此輕盈,他斷定她應該會武功,云痕知道如此審問是問不出什么,她若是執意不肯說,即便是用刑,怕是也問不出什么。
“先帶下去關道柴房去,好好看著她。”
說著吩咐道。
星雨把青竹帶了下去,殘星稟報道,“皇上,屬下看這個女子必定有問題,要么屬下去審審,她現在不說,總有辦法讓她開口的。”
“你再去查查,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殘星點點頭,而云痕心中則已經有了打算,他倒要看看她在這里還有沒有同黨。
花染塵也回到了房間,難道這一次的疫情是青竹所為,她答應過云陌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想插手,但是卻還是讓她碰上了,這不得不說是天意。這幾****在這里并未看到青竹,想來青竹早就知道她在這里,故意避而不見。
深夜之時,花染塵出現在柴房門口,她打暈了門口的守衛,進了柴房。
青竹手腳都被鐵鏈鎖著,垂著頭坐在地上。
借著月光,花染塵很快就看到青竹,她聽到聲響也沒有抬頭,而是選擇視而不見,花染塵走到青竹面前,看到來人不說話,終于青竹還是抬起頭,“我想盡辦法避開你,沒想到我們還是見面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你來找我做什么,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么好說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云痕我們認識。”
“這一次的疫情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青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既然被你撞見了,你若還記得師父的恩情,那么你就裝著不認識我,什么也別管,這些也不關你的事,師兄已經為你做的夠多,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我不要求你幫忙,但是你起碼不能礙事。只要你不壞我的事,我不會把你牽扯進來,你那個丫鬟也不會死,只要云痕死了,你的丫鬟一定會好。”
“為了殺云痕一人,便讓濰城的百姓陪葬,如此未免太過殘忍,你要殺云痕我不管,但是請你放過濰城的百姓。”
青竹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一般笑了,“你并非仁慈之人,現在在這里裝什么仁慈,你殺陸家一百多口人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到那里面也有很多無辜的人呢?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求情,師兄已經為了做了這么多,雖然他不承認,但是我還是看的出來,他對你是有情的,他如此維護你,若是你還有良心就該成全師兄,他等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你也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你應該懂師兄的感受。花染塵,不想被牽連,就給我趕緊走,不然可別怪我把事情誣陷在你身上。”
花染塵的確無言以對,自己之前還一心想讓整個璃國陪葬,又在這里談什么仁慈,難道是變了嗎?自己何時又變得心軟,她如今似乎已經不想傷璃國百姓的性命,她的血仇有一個人來償還就行了。
“要殺云痕你也無需如此。”
“云痕若是在云都,要殺他談何容易,只有離開云都,在這個封閉的城里面殺他才容易。云痕死了,這些百姓的疫情自然可解,他們想活,那就盼著云痕早點死。”
花染塵沒有說話,而是準備去解青竹手上的鐵鏈,“青竹,你一定很愛云陌吧!”
青竹沒有想到花染塵會忽然說這個,頓時一愣,隨即搖頭,“你胡說什么,他是我的師兄,此生都是。”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系,若不是愛何以愿意如此,早在夙陽鎮我便看出,你很愛他。你走吧!”
“為何救我?”
“算是我還你師父那個人情,就這一次。”
青竹沒有說話,她不喜歡花染塵,因為她愛著別人,讓云陌心中痛苦,其實更多她羨慕花染塵,她知道她比不上花染塵,但是她愿意為了云陌出生入死,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無懼。
只是鐵鏈還未解開,柴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云痕帶著殘星和星雨出現在花染塵面前。
云痕的臉色有些沉了下去,而星雨已經紛紛不平的罵道,“染塵姑娘,你們竟然是一伙的,皇上對你這么好,你竟然要害皇上的性命,當初真不應該救你,染塵姑娘如此做未免也太過分了。”
“皇上,染塵姑娘也是居心叵測,皇上不能再留著她了,不然還不知道要生多少事情。”
云痕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星雨也就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只是望著花染塵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染塵姑娘,這是怎么回事?看起來染塵姑娘似乎認識她。”
花染塵知道已經說不清楚,她也不想解釋,只是說道,“我的確認識她,青竹是我的朋友。”
“如此說,這一切染塵姑娘早都知道了。”
花染塵并未說話,倒是青竹開口了,“云痕,你別誣陷染塵姑娘,這一切她都不知道,我與她也沒有那么深的交情,她也不是我的朋友,只是與她相識罷了。我的親人曾救過她,她出于道義想要救我一命來還這個人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
花染塵詫異的看了一眼青竹,她為何要這樣說,她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都推到她身上,畢竟青竹對她一直都有敵意,更是無數次想要她的命。
云痕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了,一如往常那般溫潤,“初見你便覺得有些眼熟,朕倒是想了起來,你是冷銀風的弟子,是么?”
青竹冷笑一聲,“這么多年了你倒還記得我,果然好記性。”
從前她隨著他師父也經常出入皇宮去找云陌,雖然與云痕并不熟識,但是卻也是見過面的,只是并未說過話。
“果真是你。”
“淑妃害死了我師母,又把我師父害成這樣,你和她一樣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殺你便是為我師母報仇。”
聽到師母,云痕臉色再一次沉了下去,“張皇后如何就成了你師母,你如此叫她不是證明他們關系非比尋常嗎?”
“我師父和師母原本就是一對,若不是云天橫刀奪愛,我師母怎么會進宮為后。師父一直恪守本分,若不是淑妃陷害他們,我師母怎么會死,師父又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這一切都是你們母子造成的,我今日不過替我師父討回一個公道。”
“冷銀風殺了我母妃,我未曾找他尋仇,你倒找上門來了。”
“淑妃是死有余辜,你也一樣,你今日這一切都是搶來的,既然是搶的,那么便要還。”
云痕臉色雖然如常,但是眼神已見寒意,“如此說來,是陌王指使你來的。”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任何人無關,我與師兄已經多年未見,師兄久居云都,他都被你整成這般模樣,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師兄已經消失不見了,你休想污蔑我師兄。云痕,既然事情敗露,你想殺便殺,少說廢話,如今師父也不在了,我無牽無掛。”
說著把頭別在一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現在不會殺你,我把你帶回云都,我倒要看看三弟如何說,不管如何你都是朕三弟的師妹。”
聽到云痕說要把她帶回云都,青竹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休想用我威脅師兄。”
云痕仿佛沒有聽到青竹的話,對著殘星吩咐道,“你親自看管,好好看著她,我要她好好活著。”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