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鳳兮晴‘騰’的坐起身來,她實在是睡不著了,雖然今天已經(jīng)太晚了,自己應(yīng)該相信丁卯一些,應(yīng)該等到天亮再去柳府探查情況,可是自己實在是等不了了。
鳳兮晴便起身穿了衣裳,隨便找了一塊帕子蒙了臉,飛身出房間,在茫茫無邊的夜色中出了景王府,直奔柳府去了。
柳府離景王府不算太遠(yuǎn),都在官宅聚居地,中間只隔了一條街道。
因此,鳳兮晴很快接近了柳府,只是畢竟是將軍府,府裡府外晚上巡邏的小兵還是不少的。
鳳兮晴便耐心的一一躲過了小兵的巡查,快速的接近了柳青青和丁卯住的蘭心別院。
所謂蘭心別院就是柳府後院的一個單獨(dú)的小院,本來那就是柳青青的閨房,但是丁卯入贅以後,就變成了兩個人的新房,蘭心別院也是那時候起的名字。
鳳兮晴以前來過,這一次自然是熟門熟路,很快便摸到了別院的大牆外。
只是,讓鳳兮晴驚訝的是別院裡面似乎有燈光,還有兵器揮動的聲音。鳳兮晴錯愕的擡頭看看頭頂?shù)脑铝粒藭r也該午夜了,什麼人還在練武?
柳青青?她不是在調(diào)養(yǎng)身子打算生個小寶寶嗎?丁卯,他累了一天到晚上還練武到這個時候?
鳳兮晴怎麼想怎麼不可能,便一縱身躍上了牆頭,仔細(xì)朝院子裡看去。
果然,別院裡掛著幾盞燈籠,把整個院子都照的很亮,一個身影,手執(zhí)長劍,上下紛飛,真是使出了平生所學(xué)在拼命的練習(xí)劍術(shù)。
那個身影身形苗條,穿了一件翠綠色的長衫,讓人看了就想起了那鬱鬱蔥蔥的柳樹。
鳳兮晴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不是柳青青嗎?大半夜的她不和丁卯去溫存,在這裡拼命練劍幹什麼?難道是丁卯那方面不行?
看來本神醫(yī)又要出馬,解決難題了,鳳兮晴胡思亂想著。
柳青青那邊雖然正在瘋狂武著長劍,但是鳳兮晴的這一聲笑,她卻還是聽到了,竟然猛一轉(zhuǎn)身,大喝一聲道:“哪裡來的小賊,快過來受死!”
口中喊著,手中就捏著長劍衝了過來。
鳳兮晴暗叫不好,今晚的柳青青怎麼讓人感覺十分的可怕呢?
忙一閃身,就朝兵器架飄身而去,落在兵器架旁,伸手拿過一把大刀,就轉(zhuǎn)過身,砍向了正好追過來的柳青青。
鳳兮晴站的位置有些黑,柳青青今晚的心情又不好,也就沒看出站在她面前的是鳳兮晴,見來人取了兵器,她就一個閃身,以退爲(wèi)進(jìn),揮舞了長劍,一招更凌厲的劍法刺了過去。
鳳兮晴微微一驚,心裡讚道:青青的身手不錯,竟然能使出這兒刁鑽的招數(shù)?
便不敢大意的一閃身,躲過了長劍,隨手一個獨(dú)家劈材式便砍了過去。
這個招數(shù)柳青青沒見過,微微愣神間,大刀已經(jīng)揮到,柳青青忙狼狽的朝後面一個翻騰,大刀擦著柳青青的下頜揮了過去,柳青青嚇出了一身冷汗。
再不敢盲目還擊,一個翻滾就退了回去。
鳳兮晴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揮舞著大刀就追了過去。
柳青青見來人追了過來,忙朝燈籠下飛去,剛剛一個回合間,柳青青已經(jīng)從對手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此時此刻,她只想看看對手是誰。
鳳兮晴卻沒那麼容易讓柳青青看到自己是誰,追過去,逆著光,讓柳青青看不到自己,劈手又是一刀。
剛剛鳳兮晴已經(jīng)探出了柳青青的實力,所以此刻她也沒有盡全力攻擊,而是隻使出了七分功力去攻擊。
但是柳青青被剛纔那招嚇到了,看到鳳兮晴的大刀砍過來,跟本沒敢硬接,依舊是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鳳兮晴壓死了聲音說道;“膽小如鼠,連招式都不敢接。”
柳青青本是個急性子,聽到鳳兮晴鄙視她,她馬上上來了不服氣的勁說道:“呸!大膽鼠輩,竟然膽敢來我這裡搗亂,看本小姐不要了你的命!”
說著,兩個人你來我往,又戰(zhàn)在了一處。
就這樣,鳳兮晴只使出了七成本事,正好和柳青青勢均力敵,柳青青也感到了和對方過招沒有生命危險,便放開了膽子,大膽進(jìn)攻。
兩個人刀來劍回,打的十分熱鬧。大概戰(zhàn)了半個時辰,兩個人都有些累了,鳳兮晴才朝後一退,大叫一聲:“青青,住手。”
柳青青一愣,才停了手,鳳兮晴率先走到了燈籠下,摘下了蒙在臉上的帕子,柳青青一眼認(rèn)出了鳳兮晴,大喜驚叫道:“姐姐,竟然是你?你的刀法竟然這樣的好?”
鳳兮晴淡淡一笑,把大刀放回了兵器架道:“青青有你的劍術(shù)也不錯,若是真正的上場禦敵,一般的武將不是你的對手。”
柳青青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把長劍入鞘道:“我哪有那樣的機(jī)會,我哪有那樣的好命,我一個婦道人家,只能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橫行霸道罷了,連自己的丈夫也管不住,哪裡還談什麼帶兵打仗!"
鳳兮晴微微驚訝,柳青青明明話裡有話啊,她什麼意思,管不了自己的丈夫,難道丁卯真的給上官景下毒了!
鳳兮晴馬上追問道:“丁卯怎麼了?他變了?”
柳青青一邊把長劍放進(jìn)兵器架,一邊落寞的說道:“他變了,我已經(jīng)心灰意冷,要不是我娘勸著我,說男人都那樣,我都想要和他合離了。”
“和離?”鳳兮晴驚訝的重複了一遍。
柳青青轉(zhuǎn)過身眼睛已經(jīng)含了晶瑩道:“姐姐,男人都是壞的嗎?爲(wèi)什麼以前的丁卯那麼好,現(xiàn)在的丁卯那麼壞!”
說著,柳青青就趴在了鳳兮晴的肩頭,哭了起來。
鳳兮晴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沉下去,沉下去,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柳青青的那句話,丁卯以前那麼好,現(xiàn)在怎麼那麼壞!
一想到,丁卯是自己帶進(jìn)雲(yún)月城的,不但耽誤了自己朋友的幸福也害了上官景,鳳兮晴就自責(zé)不已。鳳兮晴馬上鬱悶的大喊道:“丁卯,我要?dú)⒘四悖←愬阋掖┠愕膬^善的面目。”
柳青青被鳳兮晴一喊嚇了一跳,忙推開了鳳兮晴叫道:“姐姐,你爲(wèi)什麼要?dú)⒍∶克袆e的女人關(guān)你什麼事?難道你也暗戀他?這些又關(guān)麗妃娘娘什麼事?難道丁卯的外面的女人是麗妃娘娘安排的?可是她對我很好啊,不像是不喜歡我的樣子!”
……
柳青青的一番話讓鳳兮晴瞬間無語,原來鬧了半天,柳青青是懷疑丁卯外面有了女人?
鳳兮晴瞬間無力起來,來到院子裡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用袖子當(dāng)扇子扇,卻見柳青青滿眼不可置信的走過來,瞪著鳳兮晴道:“姐姐,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丁卯吧?要是說起來,丁卯還是姐姐讓我?guī)Щ囟汲堑模憬隳闳羰窍矚g,也是可以理解的。都怪青青笨拙沒有看出姐姐的心意,竟然搶奪了姐姐的心上人。”
柳青青說著,一副十分爲(wèi)難的樣子說道:“可是,事到如今,青青已經(jīng)離不開丁卯,恐怕只能委屈姐姐做個小,喊青青一聲姐姐了。不過,姐姐是青青的恩人,青青不會虐待姐姐的,你我一人半月伺候丁卯,只要你我齊心協(xié)力打敗那些外面的女人,我們姐妹好說話!”
說著,柳青青竟然熱絡(luò)的靠了過來,曖昧的笑著!
鳳兮晴看著柳青青那滿臉曖昧的笑容,真想一拳打過去,讓柳青青醒醒,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那個怪異的丁卯也只有柳青青纔會喜歡,她鳳兮晴的眼光可沒差勁到那種程度,這個柳青青的判斷力真是有問題。
鳳兮晴無語道:“青青,你別誤會,我對丁卯沒有特別的意思,剛剛是我誤會了,我以爲(wèi)他做了什麼大壞事。”
柳青青剛剛還滿臉曖昧的笑容,這時候忽然驚詫道:“姐姐,你怎麼這麼不相信丁卯?他那個人也就是心軟,能被狐貍精裝可憐裝柔弱給騙了,他還能做什麼壞事?”
鳳兮晴瞬間無語,剛剛是誰要和丁卯和離來的,這麼一會怎麼說的全都是丁卯的優(yōu)點(diǎn)?既然丁卯這麼好,爲(wèi)什麼她還要和離?
鳳兮晴便想逗逗柳青青,微微一笑,開口道:“青青既然這麼明白事理,那爲(wèi)什麼不爲(wèi)丁卯作主,讓他再娶一房進(jìn)來,反正也是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哪知柳青青馬上瞪大了眼睛說道:“姐姐把我柳青青當(dāng)做什麼人?那些兩面三刀的後宮女人嗎?我柳青青行事光明磊落,不讓他納妾就是不讓他納妾,若是允許他納妾,那我作爲(wèi)夫人自然會好好對待那個妹妹,怎麼會表面上讓娶進(jìn)來,然後暗地裡殘害人家?我柳青青可不是那樣的陰險小人!”
鳳兮晴看著滿臉義正言辭的柳青青啞然失笑,用手一拉柳青青,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道:“青青,姐姐是和你開玩笑的,姐姐怎麼會真的讓你同意丁卯納妾。可是,你告訴姐姐,丁卯到底在外面怎麼了?他那樣老實的人怎麼會突然在外面就有了女人?”
“他,他……”柳青青還沒等開口,先哭了起來。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下來。
鳳兮晴看了也跟著心酸,拿了帕子幫柳青青擦眼淚,見柳青青哭個沒完,鳳兮晴有些心疼道:“青青,丁卯在哪裡?讓他出來,我要親口問問他,問什麼把我們好好的青青小姐欺負(fù)成這個樣子。”
“丁卯他,不在府裡。”柳青青勉強(qiáng)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就說不下去了。
其實鳳兮晴跟本無法相信像丁卯那樣死心眼的人會在外面找女人,柳青青說了這麼半天,鳳兮晴一直以爲(wèi)是誤會,但是此刻柳青青說丁卯不在府裡,鳳兮晴的心猛的一沉,感到事情跟本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丁卯或許真的有了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