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香見鳳兮晴就只是糾結(jié)的看著她也不說話,便收了剛剛鳳兮晴給她的草藥和銀針道:“其實,這些事情你我都做不了主,全憑上面的人安排指婚,你我是王爺也是,我能保證的就是絕對不會欺負(fù)你。鳳大小姐,我走了。沒想到神醫(yī)居然會把這裡留給你而不是留給我,看來我做人真是失敗?!?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真是讓人看了堪憐。
鳳兮晴真想叫住她,告訴她自己就是神醫(yī)風(fēng)葉,那個幫助過她和她風(fēng)雨同路了一程的好姐妹。
可是,尚書香說的詹明玉還未下的那道聖旨就像是一堵牆,隔在倆個人中間讓人無法忽視。
鳳兮晴就看著尚書香這樣失落的走出去,鳳兮晴的心也是空蕩蕩的,好似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珍寶。
因爲(wèi)尚書香的關(guān)係,鳳兮晴的心裡十分難過,便也就沒了閒情逸致擺弄這房間裡的藥材。無精打采的走出去,來到了院子裡,擡頭看著冬日裡都天空,雖然有白雲(yún)相伴,但總是讓人感到寒冷孤單。
鳳兮晴孤單的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回想著自己在這裡和上官景共同度過的每一天的樂趣,會心而笑,默默的,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和上官景之間決不能多出來第三個人,即便是詹明玉下了懿旨,她鳳兮晴也不會答應(yīng),爲(wèi)了尚書香的辛福也不能讓她成爲(wèi)夾在她和上官景之間那個躲在暗地裡哭泣的女人!
鳳兮晴是在神醫(yī)府待到傍晚時分纔回府的,她帶著荔枝走進(jìn)相府後感覺相府裡的喜慶氣氛依然熱烈,鳳蕭成請來的戲班子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戲,雖然鳳蕭成和張氏她們已經(jīng)回來了,但是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這會都回去睡覺了,在外面玩耍聽?wèi)蚍疟夼诘亩际窍氯恕?
但是他們還是樂此不彼,互相嬉笑著追逐著,荔枝把鳳兮晴送回芙蓉園,然後去外面大概打聽了一下才回來欣喜的告訴鳳兮晴,聽說今天太子大婚非常隆重?zé)狒[,雖然沒有進(jìn)宮沒去太廟舉行儀式,但是好幾個別國使者直接把賀禮送到了太子府上。
景王負(fù)責(zé)接待,太子負(fù)責(zé)招待,每件賀禮都異常珍貴,尤其是其中有一顆非常大的夜明珠,像小茶杯那樣大,就在放在陽光下也是十分漂亮耀眼的。
更不用說他們還送了多高的玉珊瑚,多罕見的東海明珠,多麼誘人垂涎的異邦從沒見過的美食,真是一下子轟動了整個雲(yún)月城。現(xiàn)在街頭巷尾人人都在議論那幾件傳說中的珍寶,據(jù)說是景王把它們放在安全的地方保管了。
說到這裡,荔枝滿眼激動的小聲問道:“小姐,你能不能抽空和王爺說說讓我們也見識一下那些寶貝的樣子???”
鳳兮晴失笑道:“荔枝,你就那麼好奇嗎?看不看又怎樣,也不可能變成我們的。”
但是荔枝還是滿眼激動的神情道:“這不是背靠王爺好辦事嗎?王爺那麼好脾氣,只要小姐開口,王爺一定會讓我們看的?!?
鳳兮晴最終被荔枝磨的十分無奈道:“好吧,我會問問王爺能不能讓我們看的,如果王爺拒絕了,你可不能打著我的旗號去胡說八道。”
“是,大小姐,我知道了?!崩笾εd奮的應(yīng)了,才張羅起鳳兮晴的晚飯來。
大概是上官傲大婚的瑣事太多,上官景也必須幫助整理,不但大婚那天上官景沒有任何口信過來,就連第二天第三天上官景也依舊沒有口信過來。
鳳兮晴有些納悶,這馬上就輪到她和上官景大婚了,好多事情需要準(zhǔn)備,景王府怎麼不派個人過來商議?
到了第四天,本來是鳳兮晴定妝的日子,也就是選定出嫁時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用什麼樣的妝容,然後預(yù)先演習(xí)演習(xí),免得到時候混亂,但是,鳳兮晴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了荔枝的人影。
到最後荔枝出現(xiàn)了卻悶悶不樂的告訴了鳳兮晴一個消息:那些定妝的人今天不能來了,因爲(wèi)她們家裡有事,推後幾天。
鳳兮晴一愣,問道:“這種事情也可以推後的嗎?相爺那邊也允許她們不來了?”
荔枝垂著眼簾道:“相爺什麼意思暫時不知道,但是這話是夫人那邊的人傳來的,想必有可能是夫人做的主?!?
鳳兮晴十分不滿道:“張氏怎麼這麼壞?眼看著我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她居然擋著人不讓來幫忙,難道一切都等大婚那天再準(zhǔn)備嗎?”
荔枝的頭低的更低道:“小姐,暫時忍耐也無不可,說不定過幾天那些人就會來了?!?
鳳兮晴的心隱隱一動,往常荔枝不是這個樣子的,往常的她只要一說到張氏她們必是要損上幾句的,怎麼今天她的態(tài)度變了?忽然也幫著張氏她們開脫了?
要說荔枝變心了現(xiàn)在被張氏收買了,那鳳兮晴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如果說荔枝說的都是心裡話,鳳兮晴一樣是不會相信的。
此刻,鳳兮晴心裡就有了疑惑,她仔細(xì)看了看荔枝,發(fā)現(xiàn)她一直低著頭,這個早上她竟然一直沒敢看向鳳兮晴一眼。
鳳兮晴十分不解,開口道:“荔枝,擡起頭來,看著我?!?
“不,小姐,我眼睛進(jìn)沙子了,不能擡頭。”荔枝小聲說著,就是不肯擡頭。
鳳兮晴的心裡有些煩躁,她有種預(yù)感,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不是她和上官景的婚事出事了就是上官景出事了!
鳳兮晴一把提起荔枝的下頜,荔枝那對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一下子暴露在鳳兮晴面前。
鳳兮晴驚訝道:“荔枝,你的眼睛怎麼哭成了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荔枝忙打落鳳兮晴的手,低下頭回道:“沒事,就是進(jìn)了沙子?!?
鳳兮晴真是有些怒了,明顯是有事情,荔枝這麼吞吞吐吐的真是討厭!
“跪下!”鳳兮晴大吼了一聲。
荔枝嚇了一跳,忙跪下了,鳳兮晴生氣的說道:“現(xiàn)在你老實的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不然的話我今天馬上就把你從我的院子裡攆出去?!?
荔枝聽了身子一抖,嚇得一下子抱住了鳳兮晴的大腿道:“小姐,別攆我,我說,我不說真是爲(wèi)了小姐好啊?!?
說著,她竟然嚇哭了。
但是,鳳兮晴可沒有心軟,再次開口道:“荔枝,你馬上說,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荔枝這一次可不能再搪塞了,她擡起那已經(jīng)讓人看了就心裡不舒服的腫眼睛,對鳳兮晴抽泣著說道:“大小姐,不好了,王爺被抓了,現(xiàn)在關(guān)在天牢!”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而且內(nèi)容太不可思議了。
鳳兮晴吃驚了半晌才完全消化了荔枝所說的內(nèi)容。
上官景被抓起來了,而且還關(guān)在天牢,那說明他一定被誣陷了一個罪名,而且還是個不小的罪名。會是什麼?鳳兮晴思慮著,謀反?刺殺上官平?還是她們趁著神醫(yī)死了這個間隙他們把麗妃害死了然後讓上官景和丁卯平白無故的背黑鍋?
鳳兮晴想到了這些可能後,又看向了荔枝問道:“荔枝,你說,他們爲(wèi)什麼把王爺關(guān)起來,還關(guān)在了天牢?”
荔枝這次回答的倒是痛快,道:“奴婢只是聽說,據(jù)說王爺從太子殿下大婚第二天就被大理寺傳喚去了,一直沒再回王府,但是那時候封鎖消息,沒人知道,但是昨天下午,王爺突然被關(guān)押進(jìn)天牢,說是王爺監(jiān)守自盜,偷盜了外國使者進(jìn)獻(xiàn)給太子殿下的那些奇珍異寶,通通藏在他王府的後院。事後還死不承認(rèn),是想要挑起多國爭端,從中他漁翁得利!”
荔枝說著,抹了一把眼淚道:“奴婢也是昨天晚上聽說的,但是沒敢告訴小姐,估計著後來夫人也知道了,結(jié)果就通知那些上妝的人不必來了,估計是爲(wèi)了節(jié)省銀子吧!”
至此,鳳兮晴纔算徹底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上官景被誣陷了,還被誣陷成了小偷,還被誣陷成了想挑起兩國爭端戰(zhàn)火的野心家,他這是不是要被砍頭的節(jié)奏???
鳳兮晴騰的站起身就要出去。
荔枝嚇得一下子抱住了鳳兮晴的大腿道:“大小姐,你要到那裡去?王爺在天牢,那裡誰也進(jìn)不去?!?
鳳兮晴蹙眉道:“案子是在大理寺審理的嗎?我要到大理寺去了解情況?!?
荔枝嚇壞了,抱著鳳兮晴的大腿說什麼也不鬆手道:“大小姐,你不能去,你怎麼能去?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拋頭露面去那裡?而且,大小姐你就是去了,沒身份,沒官職,人家也根本就不會讓你進(jìn)去啊?!?
荔枝含著淚大聲的說著,好像生怕鳳兮晴激動之下去天牢劫牢一般。
鳳兮晴聽了荔枝的話確有幾分警醒,若是今天她還是神醫(yī)的身份,去大理寺走一遭或許能進(jìn)的門去就是和大理寺卿也能說上幾句話,可是現(xiàn)在她是鳳家大小姐鳳兮晴,景王還未過門的妻子,並非景王妃,的確進(jìn)不了大理寺的門。
鳳兮晴想到這裡,重新坐下了,對荔枝命令道:“去,請相爺過來,就說我有事問他?!?
荔枝面有難色道:“聽說相爺早朝後根本就不曾回來,可能已經(jīng)去奔走王爺?shù)氖虑槿チ??!?
鳳兮晴聽了有些沉默,鳳家大小姐的身份還真是行事不方便。
就聽荔枝又說道:“大小姐,不如,你就等在府裡,等晚上相爺回來了,再問個仔細(xì)明白可好?”
鳳兮晴搖搖頭道:“不行,這件事明顯是誣陷,既然對方能把王爺誣陷到天牢裡面去,自然有辦法誣陷到在最快的時間裡處死他。我若是這樣一直無所事事的等下去,恐怕等來的只能是王爺?shù)囊痪弑鋵企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