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有些爲難的看著鳳兮晴道:“大小姐,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實在是這個案子是大理寺審理的,我爹爹不在這裡,我和丁卯人小言微,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還有,我其實也悄悄的讓人打聽了一下,他們說見王爺的難點不在大理寺,而在天牢,因爲張萬勝收買了天牢的人,現在天牢裡是張萬勝的人看著王爺,大小姐,你該知道張萬勝和王爺向來不和,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我們花了大錢去疏通,也未必能見到王爺。”
柳青青說著,面色悽悽道:“其實,我何嘗不想幫助王爺一把,當初神醫姐姐和王爺那樣好,我也是看在眼裡的,現在這時候怎麼會無動於衷,而且,丁卯說起來也是靠王爺的實力才能坐穩了御林軍副統領的位置,現在王爺若是真的被斬,丁卯的地位必定不保,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柳青青說著,有些激動,竟然默默的垂下淚來。
鳳兮晴嘆息了一聲道:“當真一點辦法也沒有嗎?畢竟這是王爺的案子,怎麼能讓王爺就這樣等死?”
柳青青也嘆息道:“雖然讓大小姐失望難過不應該,但是,我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
鳳兮晴想了想道:“我們進宮去見娘娘怎麼樣?麗妃娘娘會不會幫我們說話?”
柳青青搖頭道:“不要這樣做,娘娘是我相公的親妹妹,我相公不會希望我們打擾她的妹妹的。”
鳳兮晴頓時感覺很無力,難道自己就這樣看著上官景被張萬勝或是上官傲暗害了嗎?
鳳兮晴難過的不想多說話,默默地轉身離開。
柳青青看著鳳兮晴難過的背影心裡忽然十分的難過,就好似親人遭遇了不測一般的痛苦,眼看著鳳兮晴就要走出院子去,柳青青難過的簡直無法忍受,她忙追到門口喊道:“大小姐,等一下,我們再想想辦法。”
鳳兮晴轉過身難過的看著柳青青,柳青青竟然一下子撲在鳳兮晴的懷裡道:“姐姐,你讓我想起神醫姐姐,我太難過了。”
說著,柳青青趴在鳳兮晴的懷裡哭了起來。
……
輾轉了一天的鳳兮晴風塵僕僕的回到了相府,沒想到等待她的不是鳳相的關心,而是張氏的冷硬麪孔。
鳳兮晴剛進了府門,就有人告訴了張氏,張氏立即氣勢洶洶的帶著人攔住了鳳兮晴的去路。
鳳兮晴今天的心情很壓抑,根本沒心思理睬張氏,見張氏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站在那裡實在討厭,便想繞開她。
哪想張氏竟然大聲道:“來人,把這個不守婦道的賤種給我綁起來。”
張氏一聲令下,竟然真有家丁涌上來就要綁鳳兮晴。
荔枝見了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張氏面前道:“夫人,請你放過大小姐一次吧。她這也是逼於無奈,出去想要爲王爺奔走,王爺那麼好的人一定是被人冤枉入獄的。”
哪知張氏臉色一變,擡起腳就朝荔枝的肩頭踢過去,口中罵道:“賤婢,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荔枝毫無防備,被張氏踹了個結實,一下子倒了出去,頭磕在一邊卵石地面上出血了。
鳳兮晴的心一疼,張氏現在不止是蠻不講理更是無法無天了嗎?
就在這時,張氏竟然不知大天高地厚的指著鳳兮晴大吼道:“來人,就是那個野種,自己的命苦,還去勾自己的妹夫,現在竟然連王爺也被克的進了大牢。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今天,我要讓她知道這個鳳家也是有規矩的。”
馬上,剛纔涌上來的那幾個家丁真是壯起了狗膽,一起涌上來就要真綁了鳳兮晴。
要是往常,鳳兮晴或許掙脫他們也就算了,但是今晚鳳兮晴的心情極度不好,上官景生死未卜,荔枝方纔又被張氏打得流了血,她現在是整個人憂心如焚,見這幾個沒眼的家丁撲過來,鳳兮晴便發了狠,一擡腳踢飛了這個,一伸手,拍倒了那個,再來一個迴旋踢,又踢倒了兩個。
幾個人鳳兮晴只用了半分鐘,就被鳳兮晴踢的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張氏大驚,她沒想到她一直以爲好欺負的鳳兮晴原來實力這麼強大,張氏奇怪,她也沒見鳳兮晴練過武術,怎麼能一下子打倒這麼多人?
哪曾想鳳兮晴今晚可是心情不好,把那幾個家丁打倒了不說,還一晃身來到了張氏的面前道:“二孃,我警告你。這幾天別來惹我,否則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但是今晚的張氏卻有些沒有眼色,因爲她聽說上官景被關了,而且基本沒有再放出來的希望,鳳相今天打聽了一天也沒打聽到有利的消息,晚上回來的時候出頭喪氣的,一直把他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肯出來。
而且,她還記得鳳兮瑾出嫁那天,上官傲對待鳳兮晴的特別之處,她心裡真是恨上了鳳兮晴。
她認爲,鳳兮晴現在之所以能夠這麼春風得意那都是因爲上官景,現在上官景被關了,鳳兮晴就是依舊是沒人要的野種,縱使她變聰明瞭如何?
鳳相依然認爲她是野種,沒有上官景這層關係,她張氏就是悄悄的弄死了鳳兮晴,鳳蕭成也不會過問這件事!
所以,鳳兮晴的發怒雖然讓張氏收斂了一些但是卻沒有真正讓她清醒過來,張氏看著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人立即也發怒了,大吼道:“野種,你要幹什麼?你真是反了嗎?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氏說著,大喊道:“鳳虎,帶著你的人過來。”
鳳兮晴本來也處於大怒中,但是聽到張氏的這一聲喚,竟然被氣樂了。
這些天不見,難道鳳虎的‘病’好了?這會又有精神出來欺負人了?
再看時,果然從不遠處亮起了幾盞燈籠,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鳳兮晴本來想直接給張氏點教訓的,但是這時候也起了好奇心,教訓張氏不差這一會,看看鳳虎變成什麼樣子了,她覺得更能讓自己感到高興。
燈籠倒了近前,鳳兮晴纔看清,鳳虎瘦了,像個竹竿一樣晃過來,而且他不止瘦了,臉色也很不正常,十分的青白,額頭上還貼了兩塊膏藥,十分的有喜感。
鳳兮晴真是沒忍住,想想鳳虎就因爲自己的一點加料的能讓人過敏的花粉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就覺得痛快,鳳兮晴竟然沒忍住笑了起來。
張氏還有些莫名奇妙,鳳虎卻忍不住了,大吼道:“野種,你笑什麼?小爺也是你笑的?”
說著,他擡起一腳,就朝鳳兮晴踢了過來。
鳳虎本來還是有點功夫的,畢竟在邊關歷練了很久,也不會完全是個廢物,但不巧的是他最近因爲被誤診,吃了很多傷根本的藥,身體徹底的垮子,沒有多少力氣,雖然大夫說他現在無礙了,那也是因爲鳳兮晴用的藥時間長失效了。不然的話,他還要被繼續折磨。
他最近都沒什麼精神,今天還是張氏苦苦哀求了一會,鳳虎才答應幫張氏撐腰,教訓教訓鳳兮晴這個不服管的‘野種’的。
所以,鳳虎雖然表面上看還是那個紈絝少爺,事實上已經比紙人多不了多少力氣了。
鳳兮晴見鳳虎一腳踢來,有心試試鳳虎現在的實力,便一轉身,讓過了鳳虎的腳,然後擡腿一掃,一個掃堂腿直接掃到鳳虎站著的另外一條腿上。
鳳虎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來了個嘴啃泥,嗷的一聲喊,磕掉了門牙。
張氏見了,頓時心疼慌了,忙過去攙扶道:“虎兒,你怎麼樣?你怎麼跌倒了?打一個賤人而已,怎麼還失了手?”
鳳虎頹廢的說道:“娘,直接讓舅舅來幫助教訓她就是了,讓我來做什麼?看,我的牙又少了一顆。”
張氏心疼道:“虎兒,你的病不是好了嗎?怎麼武藝沒有恢復?”
鳳虎頹廢道:“娘,我需要調養,你以後別再煩我了。”
說著,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對鳳兮晴道:“野種,我現在身子不好,懶得和你計較,你要是再欺負我娘,小心我讓我舅舅帶人來收拾你。”
說著,他搖搖晃晃的帶著他的人走回去了。
鳳兮晴看著鳳虎的身影,回想著他的話,忽然腦中靈機一動,或許,鳳虎真的有用!
張氏見鳳兮晴發呆,得意道:“賤人,聽到沒有?我虎兒說的話就是我要和你說的話,你要是再敢違揹我的意思,你就別想在相府裡待下去。”
鳳兮晴看著張氏那張囂張的臉,真想一拳過去打扁了她的臉,但是,她忍住了,望著鳳虎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張氏見鳳兮晴不說話,以爲鳳兮晴害怕了,冷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鳳兮晴見她走了,就伸手扶起了荔枝道:“荔枝,你的頭怎麼樣?”
荔枝鬆開了捂著頭的手,鳳兮晴查看了一下傷口,見傷口不大,只是碰巧磕在了毛細血管上,纔會出了這麼多血,便拿出了金瘡藥,給荔枝撒上了。
本來血已經不怎麼流了,這一下便全止住了。
鳳兮晴扶著荔枝沒再說什麼,直接回了芙蓉園。
本來鳳兮晴還想去試探一下鳳蕭成的態度,但是回想今天張氏囂張的態度,鳳兮晴便不想去了,張氏向來是看鳳蕭成的眼色行事的,既然今晚她敢這麼囂張,說明鳳蕭成也已經不像前段日子那樣力挺自己了。
那自己還是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安心的去幫助上官景好了。
於是,鳳兮晴吩咐芙蓉園早早的關了院門休息,而鳳兮晴自己則在房間裡燃了紗燈,動手做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很費工費力,不是因爲多難做,而是因爲要具體的做的像一個人,要求要多像有多像,這程序就複雜了。
所以,鳳兮晴直接忙到了後半夜,才把這個東西做好,看看荔枝已經在牀上睡得很熟了,鳳兮晴便沒打擾她,直接揣著自己做好的東西出門了,她要去找柳青青,這個計劃她需要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