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天磊遞了訪帖進(jìn)宮,皇上收到帖子后,便立馬派人迎接,但是江天磊來的匆忙,沒有提前告知,所以皇上也沒辦法安排使團(tuán)恭迎,只好直接宣了他入宮。皇上安排在偏殿接見江天磊,也算給足了面子,不至失禮。
江天磊一身常服,只帶了幾名護(hù)衛(wèi)進(jìn)宮,頗為低調(diào),到了偏殿后,江天磊屈膝下跪,行了個大禮,恭敬的說道,“西陵皇子江天磊參見東城天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并非第一次見到江天磊,在上一次朝圣會上已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也些許聽聞這位西陵太子的過人手段,但畢竟兩國有和親之誼,場面上的應(yīng)承還是必要的。
“哈哈哈,太子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太子訪帖遞的匆忙,朕都來不及差人前去迎接。”
江天磊站起身,應(yīng)和道,“皇上言重了,如今東城與西陵結(jié)和親之喜,也算是親家了。只是安王與王妃的婚事,天磊未曾親自前來,也有違禮數(shù),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和親之事來拜訪皇上,二來也是為了朝圣會。”
江天磊的這番話真的是寓意頗深,不知不覺的就拉近了兩國的關(guān)系,攀上了親戚。但和親之事是千真萬確的,皇上也不好反駁,可是和親的事情,江天磊心里清楚明白,這只是為了攀附上東城而示好的法子罷了。
皇上心里暗暗感嘆這江天磊狡猾至極,嘴上卻沒有說破,“太子客氣了,七公主既然嫁到東城,朕自當(dāng)善待于她,畢竟也是皇家的兒媳。只是朝圣會還有兩個多月,太子趁這時間,在東城國好好逛逛吧,比起西陵,東城的山水還是有一番看頭的。”
宇文至哪里愿意在言語上被江天磊占便宜,不著痕跡的就折損了西陵一番,但是江天磊卻不以為意,依然面帶笑容,舔著臉說道,“既然兩國結(jié)了親家,以后有的是時間欣賞東城的好山好水,這次天磊既然早到了,那理應(yīng)幫襯著置辦這朝圣會的事,也好幫皇上分擔(dān)一二。”
沒想到江天磊會這么說,這四國朝圣會其實(shí)只是變相的展示最強(qiáng)之國的實(shí)力,好讓其他三國俯首稱臣的一個契機(jī)罷了,若是讓江天磊插手此事,那不是坐實(shí)了東城和西陵的關(guān)系,讓其他兩國認(rèn)為西陵有東城庇護(hù)。這般狐假虎威的事,怎么能隨便讓西陵占了便宜。
皇上干笑了兩聲,說道,“太子是貴客,怎么能讓太子來操心這朝圣會的事呢,朕早就將這事交給九皇叔去置辦了,就不勞太子費(fèi)心了。”
江天磊早就料到了皇上會拒絕,但其實(shí)這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東城的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讓西陵的太子來插手這么重要的盛會呢。
江天磊一副得逞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早就聽聞東城國的九皇叔有著治國之才,又有領(lǐng)兵部將之能,實(shí)在是一位不可能多得的人才,怕是這朝圣會也只有像九皇叔這樣的麒麟才子才能運(yùn)籌安排妥當(dāng),是天磊不自量了。”
這番話讓宇文至十分的不舒服,江天磊的這幾句將九皇叔夸上了天,好像東城國沒了他就沒有今日的成就一般,雖說這是事實(shí),但是哪個君王能聽得這樣得羞辱。
皇上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但江天磊卻好像沒看出皇上的尷尬一般,依然自顧自的說道,“皇上能有像九皇叔這樣賢臣輔佐真是好福氣啊,好在九皇叔也無半點(diǎn)逾越之心,忠心輔佐皇上,這真乃是東城百姓的福分啊。”
聽完這番話,皇上表面上故作平靜,內(nèi)心卻早就翻江倒海的氣憤不已,但是卻不能當(dāng)著西陵太子的面發(fā)飆,只好強(qiáng)忍著怒意說道,“太子周途勞頓許是累了吧,不如朕在宮里給太子安排一所住處,也好方便太子休息。”
“多謝皇上美意了,不過天磊許久沒見七妹了,這次就不麻煩皇上了,天磊隨意在安王府尋個住處就行了,也方便與妹妹敘敘舊。”
皇上此時是恨不得這西陵太子趕緊消失在面前,當(dāng)然樂得他住到宮外去,趕忙應(yīng)和道,“也好,住到安王府也好讓你們兄妹兩多見見,那朕就不挽留了。”
江天磊低頭笑的很是得意,向皇上作了作揖,“那天磊就此告退了。”
只一轉(zhuǎn)身,江天磊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任由皇上在背后咬牙切齒的惱怒著。
第二日早朝之時,皇上在朝堂之上特意宣布了朝圣會的事宜由九皇叔和安王一同辦理,本來只是私下吩咐了讓安王協(xié)助九皇叔,如今平了位份,讓兩人一同辦理此事,頓時讓朝堂上噓聲一片。不過九皇叔倒表現(xiàn)的很是平靜,沒有一絲微詞,便接下了旨意。
以往,東城的各大盛事或是節(jié)日等都是九皇叔一手主理,由禮部從旁協(xié)助,這還是第一次有除去九皇叔以外的人來參與辦理。這讓安王很是得意,一路春風(fēng)滿面,在許多趨炎附勢之人簇?fù)硐鲁隽藢m回到安王府。
昨天就聽說西陵的太子江天磊到了東城,要在安王府住下。安王與他素?zé)o交情,也未曾打聽過這江天磊的為人,所以也不以為意,只當(dāng)是一位訪客住在府上罷了。
回到府上之時,江天磊與檸馨正坐在正廳,而安王回到自己的廂房必定要經(jīng)過正廳,所以必然是要見著這兩人了,恰巧,江天磊也正是在等候安王。
“想必這位就是西陵太子了吧,聽聞昨日太子就到了東城,本王有失遠(yuǎn)迎了。”這番話聽來十分客道,但內(nèi)里卻十分生分。
江天磊斜眼打量著宇文逸,心想著,這個窩囊皇子竟在自己面前端起了王爺?shù)募茏觼砹耍皇呛陀H之事已成定局,江天磊哪里愿意在這安王府多待一刻。
“素來聽聞安王日理萬機(jī),定然是沒有閑暇的時間來接待我的,倒是我不請自來,有些叨擾了。”
安王當(dāng)然聽不出江天磊話里的隱意,還得意的說道,“日理萬機(jī)倒說不上,不過今日皇上又安排本王辦理朝圣會一事,所以會有些許忙碌,怕是要怠慢了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