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今日為什么又不帶著奴婢?”一大早,清雅得知薄如素要出府,便興奮的忙前忙后的圍著她轉(zhuǎn),可最后薄如素在一襲飄逸的男裝打扮后竟說要清雅留在府中,清雅便不樂意了。
薄如素把玩著手中折扇,淡淡道:“我要去城外的別院給人看病,不是去玩耍的。”
清雅撅著嘴道:“可是奴婢又不會給您添麻煩。”
“不行。”薄如素態(tài)度堅(jiān)決,搖頭道:“南懷瑾說了,只能由我一人前去。”
“這就更不行了!”清雅一聽,立即拽著薄如素胳膊,擔(dān)心道:“王妃啊,那個(gè)逍遙閣閣主一看就是對您有所企圖啊!您可不能稱了他的心呀!”
薄如素奇怪的看了清雅一眼,歪頭道:“你這小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是給南懷瑾的朋友看病的,不是去私會南懷瑾的!”說罷,便一邊往院子外面走,一邊又問道:“對了,王爺去哪里了?”
清雅跟在后面,道:“去東山軍營了。”
薄如素點(diǎn)點(diǎn)頭,見清雅還繼續(xù)跟著,便頓住了步子,低聲道:“好了,你去盯著主院,我一會就回來。”
清雅見薄如素原來是有任務(wù)吩咐自己,因此小臉上的黯淡之色緩和許多,“是,奴婢這就去。”
待清雅走后,薄如素也走了另一條小路奔向?qū)幫醺暮箝T。
城外的別院,林南笙早已等在門口,見南懷瑾與薄如素二人共乘一匹馬車前來,便上前道:“逍遙閣主。”
南懷瑾率先下了馬,隨后將薄如素也攙扶下來,沉聲道:“笙兄,這便是我給你提過的神醫(yī)陳公子。”
聽到“笙兄”這兩字,林南笙愣了愣,然后便明白這是南懷瑾給自己起的一個(gè)假名。
對薄如素伸手做出一個(gè)請的姿勢,林南笙道:“有勞陳公子了。”
薄如素這雙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煉得跟火眼金睛一般,只是隨意的打量了林南笙一眼便可得知此人面上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就連嗓子都是服用了特殊的藥變了聲音。
生胸?這是個(gè)什么稱呼?這世上還有人姓生名胸的?
薄如素心里不由得開始猜測這別院里住的究竟是何人,看個(gè)病竟還整的這般神神秘秘。
南懷瑾察覺到薄如素看著林南笙的目光有些審視的過分,便出聲提醒道:“陳公子?”
薄如素笑了笑,便隨著林南笙往院子里走去。
院內(nèi)一池子的睡蓮很是好看,伴隨著清風(fēng)中也是一陣陣淡淡的蓮香。
還未踏進(jìn)屋子,薄如素便在門口聽到了里面?zhèn)鱽砟凶拥目人月暫团拥牡秃袈暋?
“然哥……公子,你吐血了!”
薄如素進(jìn)來后,仔細(xì)的打量著屋子的布局,淡雅別致;而屋子里的人,此刻正躺在軟塌上咳得面色煞白,手里的帕子掩著嘴,但嘴角掛著的血絲依舊明顯。
當(dāng)然,那位身子病弱纖瘦的公子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真容也是藏在面具后的。
病弱男子將染血的帕子握在手里,拍了拍女子的手,“珍珍,不要擔(dān)心,我沒事。”
那被喚作珍珍的女子眉目清秀,紅著眼睛道:“公子……”
林南笙臉色大變,趕緊給洛亦然倒了杯茶,低聲道:“易兄,這是逍遙閣閣主找?guī)兔φ襾淼纳襻t(yī)陳公子。陳公子醫(yī)術(shù)高明,一定可以將你治好的!”
洛亦然接過茶杯抿了幾口順了順氣,然后一雙平淡的眸子看向薄如素,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有氣無力道:“在下舊疾發(fā)作,不能盡待客之道,還望陳公子不要見怪。”
面前這位易兄的眼睛如一汪清泉一般清澈見底,似乎又像是純凈無暇的美玉,竟讓薄如素心中一動,不禁多凝視了片刻。
可是,不知道為何,漸漸的她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在哪里見過,很是熟悉。
“易公子言重了。”移開視線,薄如素走上前,坐在了軟塌一旁的椅子上,輕聲道:“還請易公子伸出手,在下要先給公子把脈一下。”
洛亦然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了手腕,靜靜的抬眸也瞧著薄如素。
薄如素沒有戴人皮面具,只是稍微在臉上修整了幾下便遮蓋住了自己的幾分真容。
洛亦然目光落在薄如素的耳垂上后,忽然彎起了唇角。
怪不得這位陳公子的五官相比男子多了分秀氣,少了幾分英氣,原來她真的是一位女子……
南懷瑾注意到了洛亦然神色的變化,眸子暗了暗。
就在他試圖順著洛亦然的眼神看去的時(shí)候,卻見洛亦然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身后的枕頭上。
薄如素在聚精會神的把脈,所以自然沒有心思去觀察周圍這幾人的神態(tài)。
只見她眉頭皺的厲害,面色也很是嚴(yán)肅。
過了良久,薄如素才松開手,重重吐出一口氣來:“易公子,你早年是不是身體受過重傷?”
洛亦然睜開眼睛,點(diǎn)了下頭。
薄如素想了想,緩緩道:“易公子的病也不難治,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易公子的病大多原因還是因?yàn)槠饺諔n思過度,抑郁于胸導(dǎo)致。”
她這診斷與之前的大夫沒什么不同,所以林南笙語氣懷疑道:“只是這樣?”
上次南懷瑾好像說起過,洛亦然的身子是因?yàn)閺?fù)仇的事情所拖累,如何能拋開那些肩頭的重壓,讓洛亦然安心的養(yǎng)身體的話,興許他的身體也不會壞到今日咳血這個(gè)地步……
“就是這樣。”薄如素站起身來,一邊往一旁的桌案走去,一邊道:“不過,就算是同一種病,一百個(gè)大夫能有一百種法子。我不知道以前給易公子看病的大夫用的是什么藥,但是我敢保證的是,易公子用了我的藥后,不過兩個(gè)月就能夠好起來!”
這自信的口氣,這份奇葩,大概也只有真正醫(yī)術(shù)精湛的人敢開口,因此林南笙焦急道:“既然如此,那陳公子就趕快開藥方吧!”
手里的毛筆如行云流水般,薄如素很快一張藥方寫完,“一日三次,除了服用,還要配合藥浴,這樣也能順便將易公子體內(nèi)的邪濕之氣除去的快些。”
林南笙將藥方看完,交給珍珍道:“珍珍,靠你了。”
“林……林家藥鋪里的藥材齊全,笙大哥,我這就給公子買藥去了。”珍珍險(xiǎn)些喊了林大哥,于是趕緊改了口。
“哎,等會!這位姑娘先不要急,我話還沒說完呢!”見珍珍這就要走,薄如素叫住了她,“這些藥不是普通的藥材,我覺得林家藥鋪還不一定會有呢!”
珍珍也算是對藥材有點(diǎn)了解,一看藥方果真是發(fā)現(xiàn)那些藥材的名字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比如,什么紅絲蕊,什么一世蓮,紫合蘇……
珍珍捏著藥方,小聲道:“如果真的連林家藥鋪也沒有,那公子的病怎么辦呢?”
南懷瑾見薄如素挑著眉看自己,便道:“幾位放心,幫人幫到底,所有藥材本閣主負(fù)責(zé)找齊。”
珍珍聽后,大喜過望,“多謝南公子!”
林南笙猶豫了會,也道:“先謝過閣主了。”
南懷瑾請人來給洛亦然看病,他們已經(jīng)是欠下了他人情,若再連藥材都是逍遙閣出,想必這人情債是越欠越多了……
洛亦然垂下眸子,蒼白的臉看不出神色。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南懷瑾這般幫他,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