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走了好一陣子,仍沒發(fā)現(xiàn)任何出口,及聽到他們步行的任何聲音外,攙扶著風威倫行走的蔣如牧,終于耐不住性子地發(fā)問了。
“這究竟走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其實這不單是蔣如牧的疑問,同樣也是風威倫和云亦塵的心聲,只是他們兩人耐性比蔣如牧足,也有著身為下屬的意識,所以才會就這樣沉默無言地跟在蒼軒炎燁的身后前進。
畢竟在蒼軒炎文封蒼軒炎燁為燁王爺?shù)哪翘炱穑n軒炎燁的身份就不一樣了,從那以后他就是云亦塵他們的王爺,不再是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沒有任何架子的二皇子了。
也是因為如此,當云亦塵和蒼軒炎燁他們再一次匯合時,他們才會全部改了對蒼軒炎燁的稱呼,一致地喚他為“王爺”。
而對云亦塵等人的轉(zhuǎn)變,蒼軒炎燁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事實已經(jīng)如此了,稱謂就算不變換,也改變不了蒼軒炎燁已經(jīng)成為王爺?shù)氖聦崱?
“炎燁,這里和我們之前走的通道不同。”
之前羽菲和蒼軒炎燁所走的那條通道,是因為人形蛇的緣故,他們才會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
可現(xiàn)在這里別說是給人形蛇藏身的石像和機關(guān)了,就是其他凸起的石塊都很少,兩側(cè)幾乎都是光滑的石壁,那又是因何原因讓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呢?
因為羽菲說的那翻話,令云亦塵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對她和蒼軒炎燁之前的遭遇感到了好奇,但不一會令云亦塵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
在這黑暗的甬道里,羽菲顯露著蓮花花瓣的額間,居然透出微微地赤褐色亮光,如果不是因為羽菲講話,引起了云亦塵的注意,一直向前走著的羽菲,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她額間蓮花的變化。
“蘇姑娘,你的額頭?”
一聽云亦塵說到自己的額間,羽菲很自然地就伸手想摸過去,不過卻被蒼軒炎燁寬厚,顯得微涼的手掌給攔截了。
之前因為蒼軒炎燁和羽菲都是并肩而行,且一人一側(cè),除非并要蒼軒炎燁都沒仔細去看過羽菲,畢竟人在自己的身側(cè),蒼軒炎燁還不擔心羽菲會出什么事。
可就是這樣的自以為,卻在云亦塵的驚呼下,令蒼軒炎燁關(guān)注起了羽菲額間的蓮花。
關(guān)于這朵正不斷完整的蓮花,在最初和蒼軒炎燁相遇時,羽菲便將和圣女的交談,一五一十地說了。
所以對這朵蓮花的作用,蒼軒炎燁知道得比云亦塵他們都清楚,只是。
“菲兒,她有沒有告訴你,蓮花在什么情況下會發(fā)光?對你會造成什么危險嗎?”
天龍之子能力的覺醒,這些都不是蒼軒炎燁所關(guān)心的,在他的心中,羽菲的安危勝于一切。
會來皇家陵墓,如果不是因為蒼軒炎文的命令,不是因為羽菲的能力覺醒后,會多一份自保的能力,更能抵御其它覬覦羽菲四國的人的話。
蒼軒炎燁又哪里會如此大費周張地帶著羽菲來皇家陵墓,這個百年來都如此詭異,先祖尸體都會無故消失的地方呢。
回握著那雙溫度低于正常人的手,羽菲發(fā)自真心地淺著,回答道:“雖然圣女沒有說,不過蓮花對我來說,應(yīng)該是無害的。”
有一件事,是羽菲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的,獵血世族的蘇氏集團,他們祖譜里的圖案,也是五瓣白蓮。
原來這世間,真的沒有所謂的巧合,所有的結(jié)果,都是有原因的。他們蘇氏集團,她蘇羽菲,就算沒有羽忻下暗手,推她入懸崖。
在特定的時間里,也一定會因為其它的原因,來到天龍大陸,遇上眼前這個狂傲得目中無人,現(xiàn)在金眸卻顯露焦急的男子,而這份別樣的情緒,只是因為她,因為她蘇羽菲這個人……
圣女?
沉默著,沒有上前打擾羽菲和蒼軒炎燁交談的云亦塵,在聽到“圣女”一詞后,才發(fā)現(xiàn),看來他和蒼軒炎燁他們失散后,發(fā)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且甚為重要的事。
因著這個機會,羽菲便轉(zhuǎn)過身,對著云亦塵,當著蔣如牧和風威倫的面,毫不避諱地講起了自己遇上圣女的那件事,并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云亦塵。
在羽菲說完后,過了好一陣子,饒是心思縝密過人的云亦塵都靜默了好久好久。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真相居然會是這樣,葉陽墨奇的祖先沒有背叛圣女,罪魁禍首是那個“郝尚億”,是鄴赫族的祖先。
而他們四族所守護的圣女,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們,更甚至對令他們的子孫后代中了盅咒這件事憂心不已,在除了封印暗龍外,圣女另一件記掛于心的便是,讓羽菲解除他們身上的盅咒……
“云亦塵,會好的,你和炎燁身上的盅咒,會成功解除的!”
這是羽菲對云亦塵的保證,也是她對蒼軒炎燁的承諾,及應(yīng)允圣女的事!
“呃,不好意思打斷各位下,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找到去歷代‘白虎’安眠的地方,比較實際呢?”
關(guān)于圣女、盅咒、封印這些事,蔣如牧只是有著大致的概念,直腦筋的他,覺得現(xiàn)在最為重要的便是找到皇室陵墓里的那個神秘的墓室了,至于其它,好像之后再來感慨也是可以的吧。
“呵呵,蔣都統(tǒng),你永遠都是這么的實在。”
因著蔣如牧這么一說,之前什么所謂的愁緒、哀思,全部都被沖淡了不少,就連云亦塵都重振了精神,那么羽菲就更不用說了。
至于蒼軒炎燁,他不是常人的思維能衡量的。由始至終,對于圣女所說的真相,他都未在意過,仿佛自己的生死都無所謂,中了盅咒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對擺布了圣女,更甚至利用了他們蒼軒族祖先尸體的“郝尚億”,蒼軒炎燁的怒意一直沒有消退過。
因為羽菲額間的蓮花光芒一直未消失,且越往里走似乎就越亮,對此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蒼軒炎燁他們一行五人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當又走了好一會后,走在羽菲另一側(cè)為保護她的云亦塵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微弱的亮光,側(cè)眼一看,羽菲額間的光芒又更加耀眼了,令云亦塵不得不想著,前方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和它產(chǎn)生了共鳴。
“有光!”
當蒼軒炎燁一行人終于走出通道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寬敞的空地,除了兩邊真人大小的十二座金銅像外,這里并無其他什么特別之處。
“看來我們是要進到里面去了。”
順著蒼軒炎燁所指的地方看去,在察看其它地方的眾人才發(fā)現(xiàn),羽菲額間的亮光,因她所站的位置,居然一直直指著前方的一座完全看不出是石門的縫隙里。
羽菲愈是靠近,這個石門的影像就愈清晰,之后在蒼軒炎燁和云亦塵的保護下,羽菲在離石門一米處停了下來,慢慢盯著眼前正緩緩開啟的石門。
“轟——”
直到石門完全地打開,羽菲額間的赤褐色光芒才完全地消失不見,接連著她額間的蓮花花瓣都消失了。
這個事實無疑告訴了在場的其他人,如果沒有身為天龍之子的羽菲,就算他們之前千辛萬苦地過了那么多的機關(guān)險境,但只要走到這里,他們就算想破了腦袋,在沒有羽菲的情況下,也是絕對不可能打開這道石門的。
石門打開后,除了處變不驚的蒼軒炎燁外,就連見慣了大場面,對錢財沒什么欲、望的羽菲,都小小地震驚了下。
石門里一片的光明,而這光明則是由石壁上的明珠照射而來的,在百來平的墓室里,得多少夜明珠才能將大殿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呢,由此可見這間墓室里的奇珍異寶有多少了。
墓室除了幾條道外,四處都堆著如小山一樣的珍珠寶石、金銀玉器,這明晃晃的光線,晃得人的眼睛都要瞎了。
看著這些應(yīng)接不暇的珍品,羽菲最初的震驚過后,愣愣地向著高聳在這其中的最高處看去。
在這墓室的正中間,最高處不知擺放著什么,因為由著羽菲他們所站的地方還不能望到最上面。
只不過這不斷蔓延向上的臺階,它的材質(zhì)不得不令羽菲警惕,只因它是之前困著人形蛇首領(lǐng)的玉白晶石。
且每隔一段就會有一個平臺,而在那狹小的平臺上,羽菲居然看到了之前在食人古樹上的不知名的果子及它的樹枝!
在玉白晶石的下面,不可能會有土壤的吧?而那株食人古樹,也壓根不是靠正常的養(yǎng)料成長的……
那么現(xiàn)在又是什么狀況呢?
蒼軒炎燁也抬眼看著前方那無盡的階梯,看著階梯的材質(zhì),看著平臺上的食人古樹的果子,突然迸出了一句令羽菲寒意頓生的話。
“食人古樹、玉白晶石都出現(xiàn)了,這樣就差那人形蛇了。”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經(jīng)由蒼軒炎燁的嘴里說出來,饒是再鎮(zhèn)定的云亦塵、風威倫,粗神經(jīng)的蔣如牧,都聽出了蒼軒炎燁語氣里的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