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我們是不是應該直奔今晚宴會的主題了?”
“青王,在下也覺得西武王說得在理,昨日之事應該給諸國來使一個交待了吧?”
附和西武國君王武尤烈的是這期間內一改常態,無論是作風,還是行為都很收斂的北虎國代表兵部尚書——羅亞。
就不知北虎國此次的收斂,是因為他們的君王鄴赫柏的授意,又或者羅亞有其它的深意了。
“來人,將人帶上來!”
這宴會過去一大半后,在西武國君開了口的此時,青國君王也不多做搪塞,對著劉丞相和喻少白打了個眼色,前者是將宴會中的無關人員給清理了出去,而后者則是去帶人上來。
當羽菲看見青嫻那狼狽不堪的樣子,被喻少白給帶到宴會中間的看臺上時,她是一點也不驚訝,更可以說是心中有數了。
那晚在農家屋舍時,青嫻就曾主動找過喻少白,并想讓他幫助自己擺脫青國君王的控制,解了她多年服食的毒。
這是青嫻無奈之下最后一搏所下的決定,可她這樣的決定也無異與虎謀皮。喻少白是什么樣的人,他怎么可能做虧本的買賣。
雖然當時青嫻說會透露青國馴獸的秘密,還有一個就連羽菲他們也沒聽到的“秘密”,作為交換條件,但喻少白又真的愿意解救青嫻嗎,這個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這不是東楚國的嫻貴人嗎?”
最先認出青嫻身份的是北虎國故作驚訝的羅亞,他那恰到好處的表情,就連羽菲都不得不為他鼓掌了,這羅亞在現代,估計也是影帝級別的段數了。
東楚國的貴人,他北虎國堂堂一個兵部尚書哪里會知道得這么清楚,這青嫻才一露身影,可以說連頭都還未抬起,面容都還未讓人看清,他羅亞就能判斷出青嫻的身份,如果說他事先沒調查和跟蹤,有誰會信呢?
“這羅亞大人,還真是好眼力啊,都快趕上火眼睛睛了?!?
這開口諷刺羅亞的正是怕事鬧得不夠大的火浴南,對于那晚青嫻和喻少白的秘密交談,他可也是知道的。
關于這件事,事發時,火浴南就有猜測過是和青嫻、喻少白有關,只是當時他想和羽菲說,卻被打斷了,而現在好戲正打算開演,火浴南可不想讓某些人壞了這場戲啊。
“咳,在下曾經在青國有幸見過嫻貴人?!敝雷约罕憩F得操之過急的羅亞,輕咳一聲以做掩飾地解釋著。
“哦,羅亞大人原來還記得這嫻貴人有著青國皇室公主的身份吶?!?
在那里坐著聽火浴南諷刺羅亞的羽菲,這個時候倒有點喜歡他的呱噪了,看來這個火家二公子,也不是那么的一無事處啊。
“哪來那么多廢話啊,青王您就直說了吧,帶著這么一個東楚國的貴人,你們青國原本的公主上來,是什么個意思吧?”
雀成赫是一員戰將,最為受不了的便是宮廷之中的勾心斗角,對那拐彎抹角的話,更是不愛聽,于是便直白的問起了主位上青國君王。
“哎,都是本皇育女無方,昨日狩獵場動物失常,全是青嫻這個不孝女所為!”當這么說著,青國君王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如果不是羽菲早先便知道這個君王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或許也會被他的這一副演技給騙過去。
青嫻這還只是青國君王封來用做棋子的公主,就連青雅那樣受寵的真公主都逃脫不了被殺害來利用的命運,青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青王,此話不知是何意?”
武尤烈蹙眉,似乎一點也不相信就青嫻那嬌弱的樣子,能興起昨天那樣的大浪來,顯然他是忘記了昨天羽菲馭獸時的震撼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在西武國一向是崇尚武力的,而這武力之上猶以男子厲害,這女子除了像武尤婷那樣的外,基本上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嬌弱得經不起男子一巴掌拍的。
“武王您是知曉的,我青國皇室之人,皆擅長一些武樂和獸樂,雖是與大將之武的您沒法相比,但在控制動物方面,我族一向是有妙招的?!?
經過兩天一夜的思考,青國君王也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有得必將有失,更何況這事就算讓在場這些人知道又如何呢,有沒有那個機會傳回各國還不得而知呢——
“青王,可否講清楚些呢,這妙招究竟是什么妙招呢?”
火浴南那是標準的得寸進尺,人家青國君王都已經點到為止了,可他卻還繼續糾纏于那個問題,氣得上位的老人家對著火浴南就是直瞪眼。
“火公子,這是本皇的秘法,就不方便相告了?!?
“青王,既然今日你已將話給說得如此開了,那不妨將話都挑明白了說吧?!?
雀成赫一指看臺中間的青嫻,語氣有些激動起來了,“這個青嫻,還有本王的王妃,青雅,可都是你們青國派去監視各國的細作?”
“赫王爺誤會了,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
或許就連青國君王也沒有想到雀成赫對青雅的感情會深刻到這樣的地步,當著三國使臣的面,居然就這樣直白的問了出來,且還是如此的怒氣沖沖,驚得他額頭直冒冷汗。
“什么誤會,你讓喻少白殺害本王的青雅是誤會!還是你給她服毒是誤會!”
本來還一直苦苦壓制自己怒火的雀成赫,一聽青國君王這明顯的推脫之詞,火氣更加的旺盛了,就差沒拔刀相向對著主位上的青王了。
“赫王爺,青國皇室之女服毒全是因為自小修習獸樂的緣故,而本皇之女青雅更是其中之最,這服食的毒素就更加的多了,這也就是本族皇室之女命不過四十的原因啊。”
這邊主位上的青王講得頭頭是道,就差聲淚俱下了,可在下面聽的人卻一臉的難以相信,其中猶以雀成赫為最。
“砰”一聲,雀成赫當即徒手震碎了面前的實木厚桌子,眼睛都氣得發紅的大喊道:“青王,你別在那里放屁!”
這話雖是粗魯,令在場的青國臣子憤慨,可卻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主。
這雀成赫少年成名,名氣暴躁更是出了名,一言不合就可以將人打得重傷不治,這在南雀國不是什么秘密。
更何況現在確實是他們青國理虧,這他們的青王也確實是在胡編瞎造理由,他們可不敢像青王那樣理直氣壯的與對方理論。
“雀成赫,我皇敬你是南雀國王爺,禮遇三分,你別過分了,究竟我皇說得是與不是,你且問問看臺上同是被送往東楚國的青嫻公主便可知了!”
最后還是劉丞相這個臣子看不下去,站到了中間,頂著巨大的壓力,對著雀成赫一翻理論。
“好,看你們究竟能如何的顛倒黑白!”
這雀成赫也是氣極,就向著看臺上的青嫻走去,不顧喻少白的阻攔,挑起了青嫻的下巴。
雀成赫在看見青嫻那形似開青雅的容貌時,羽菲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直,內心頓時有些悲傷。
究竟是深到怎樣的感情,才能令赫王爺見到一個形似雅王妃的女子,就如此的悲傷欲絕?雅王妃愛上的人,為何就偏偏是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回應她的人呢?
若是赫王爺,若是他,該有多好——
“說,你們所服食的毒,是在青國修習獸樂所必需的,還是被派往它國做細作為控制你們而使得手段!”
雀成赫帶著憤慨的聲音從看臺上傳進了眾人的隔膜,震得耳朵一陣生疼。
“青嫻公主,你最好別對我撒謊,否則本王是不會對人客氣的!即使你長得像本王的愛妃也一樣!”
興盛赫多年帶兵,最是能看清人在恐懼下是否說真話,以上這番話是對青嫻的警告,同時也是在講給青國君王聽。
要是事實不是他說的那樣,那事情就真的難善了了——
“哼,事情敗露,我皆只有死路一條,為何還要替那個人撒謊!”
青嫻被迫抬起的臉上滿是憔悴,看著青國君王的眼神里,帶上了顯而易見的仇視。
“什么修習獸樂,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公主的身份又如何,以毒來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再來控制動物,這樣的獸樂居然還被天下之人艷羨!誰又能知道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青嫻的話一出,宴會場上頓時一片嘩然,青王更像是沒想到青嫻會抱著必死的決心,將所有的真相一股子說出來一樣,氣得臉色漲紅,大聲呵斥。
“住口!喻少白,快將這逆女給本皇帶下去!”
“且慢,本王事情還未問清楚前,誰也別想將她帶走!”
喻少白的速度快,可雀成赫的動作也不慢,立即擋在了他和青嫻的中間,而南雀國的侍衛也在雀成赫的示意下,立即奔上了看臺上。
“赫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似乎沒想到雀成赫會來這么一出,青王有些被震懾到的大聲問著。
“哼,青王,就是你眼下看到的意思!事情沒弄清楚前,本王是不會讓人將青嫻給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