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礡挺拔軒昂的身姿從身邊出現(xiàn)的時候,芳兒就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目光既興奮又害羞。
王爺回來了?她就要見到她夜夜夢里不斷思念的那個高貴俊美的男子了。
初見站了起來,將實(shí)現(xiàn)轉(zhuǎn)向已經(jīng)大步跨進(jìn)大廳的齊礡。
“王爺。”鳳兒聲音有絲哽咽,她姿態(tài)極為優(yōu)雅地給齊礡行禮。
齊礡看到一進(jìn)門就只盯著初見看,哪里還注意到芳兒的存在,所以對于芳兒突然走出來擋在他面前行禮,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心,眸色有些難以察覺的不悅,他有些淡漠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來吧!”
芳兒眼眶一紅,含情脈脈地看向齊礡,“謝王爺。”
齊礡揭開身上的大氅的帶子,初見對他溫柔一笑,正準(zhǔn)備上前去為他接過手,怎知那芳兒已經(jīng)急忙走上前,伸手就想為齊礡解開齊礡的大氅。
“王爺,奴婢為您解開。”作為一個丫環(huán)為主子寬衣那是在正常不過,芳兒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齊礡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初見親手服侍他,所以對芳兒的殷勤他心中不悅更盛。
這芳兒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懂規(guī)矩,難道沒看到王妃也在場嗎?竟是這樣放肆。
“不必了!”齊礡冷著臉,目光森韓地掃了芳兒一眼,側(cè)開身子避過芳兒的手。
芳兒一怔,沒想到王爺會對自己這樣冷漠。
初見走過去踮起腳尖為齊礡解下大氅,柔聲問道,“今日怎么這樣早?事情都忙完了嗎?”
齊礡在吹教案走過來的時候,目光已經(jīng)柔和下來,他低下身子,配合初見的高度,大手放在她的纖腰上,“嗯,差不多了。”
這是個籠統(tǒng)的答案,這件事哪有這么快就解決,他只是不想初見擔(dān)心罷了。
芳兒看到齊礡這樣溫柔地對待王妃,心里一陣酸澀,但隨即馬上就想通了,原來王妃善妒此事是真的,否則王爺怎么會不讓自己服侍,一定是因?yàn)橥蹂谶@里,所以王爺才故意對她冷漠的。
可就算她能這樣想,她還是覺得很心痛,一向在他心中端肅冷漠的王爺怎么能對王妃露出那樣溫柔的笑容,他那樣專注看著王妃的眼神,真是讓她痛得好像心里有幾千萬只螞蟻在噬咬著。
初見將齊礡的大氅交給夏玉,拉著他到一旁坐下,給他倒了熱茶,“外頭又飄雪了,這冬天什么時候能過去啊。”
齊礡握住她的手,還有些微涼,“很快就會過去的!”
初見看著他淺淺一笑,心里猶豫要不要與他打聽關(guān)于太子和崔子音的事情。
芳兒站在大廳上,她無措地看著齊礡,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王爺怎么會對自己置之不理?難道王爺在這里見到她不覺得驚訝嗎?難道王爺忘記了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母親的事情了?
齊礡眼角掠了芳兒一眼,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初見的手,初見吃痛抽回手,故意忽略了齊礡眼底的不悅。
開玩笑,他這株大桃花惹來的債她干嘛要去插手,既然這芳兒對他不死心,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好了。
齊礡瞪了她一眼,眼底的警告意味濃重,今晚就知道厲害了!
初見看也不看他,在燈下仔細(xì)看看自己的指甲。
齊礡看到初見這架勢,也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他心里暗自決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你過來王府做事,可還習(xí)慣?”齊礡實(shí)現(xiàn)轉(zhuǎn)向芳兒,始終是華娘的女兒,他不好太過漠視。
芳兒怔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王爺是在對自己說話,她幾乎要絕望的心一下子又活躍起來,聲音顫顫的,“回王爺,奴婢……奴婢都習(xí)慣。”
“你母親生前是希望你能來王府當(dāng)差,不過意愿在于你,如果不喜歡,與王妃說一聲即可。”齊礡希望這個芳兒能不要留在府里,他對她那灼熱申請的目光時沒什么感想,可是他怕初見看了不舒服,他可不想初見以后會對他生出什么誤會,自然是希望這個芳兒能不要留在屋里,最好是離開王府回莊子去。
芳兒幾乎是迫切地回答,“奴婢喜歡這里……王爺,奴婢愿意留在府里服侍……服侍……”她看了初見一眼,咬了咬唇,“服侍王妃和王爺。”
齊礡默默看了她一眼,聲音也有些冷下來,“如此,就隨你了。”
初見忍住笑,悄悄看了齊礡一眼,要是這芳兒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fā)的,她早就打發(fā)出去了,還會留著讓齊礡自己去頭疼么?
“也不早了,你想先用膳還是沐浴?”初見看了外頭天色,已經(jīng)是不早了,齊礡今天應(yīng)該是很累,她是舍不得他繼續(xù)和芳兒周旋了,反正是說什么也打發(fā)不掉的,就算這個時候齊礡強(qiáng)調(diào)自己沒有納妾或者想要收通房的意愿,這芳兒多半還是會以為這是初見善妒的原因,不是齊礡自己的意思。
女人一點(diǎn)盲目起來,是相當(dāng)固執(zhí)和可怕的。
“先洗澡,再吃飯!”齊礡看著初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初見嗔了她一眼,吩咐靈玉去準(zhǔn)備了,齊礡站了起來,扶起初見往內(nèi)屋走去。
芳兒見狀,也想跟著去服侍,既然王爺想沐浴,那身邊一定要有丫環(huán)服侍的吧,她絕不能讓王妃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先她一步得到王爺?shù)膶檺郏筒幌嘈澎`玉她們幾人對王爺沒有存什么心思,王爺是這樣好的一個男子,世間能有幾人?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王爺怎么會看上王妃的……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如何能配得上王爺尊貴的身份?如今還要事事受這個妒婦控制,她一想起來都為王爺心疼心酸。
初見和齊礡進(jìn)了內(nèi)屋之后,夏玉寒著臉擋在芳兒面前,冷聲道,“沒有王妃的吩咐,誰也不能進(jìn)到內(nèi)屋去,芳兒姑娘初來乍到不曉得這個規(guī)矩,今后可要記下了。”
芳兒焦急看了那內(nèi)屋一眼,對夏玉叫道,“難道不用進(jìn)去服侍王爺沐浴更衣?”
夏玉冷笑,“王爺自有王妃服侍著,咱們當(dāng)奴才的只聽吩咐做事就可以了。”
“王爺連沐浴更衣也是不需要他人服侍?王妃親自……”芳兒更是吃驚,心里生氣一股憤怒,“怎么可以這樣?”
“哼,如何不能這樣了?不知道芳兒姑娘是什么意思?”夏玉冷哼一聲,看來這芳兒是真的要小心盯著才是了,從剛剛見到王爺開始,這丫頭眼里就沒有王妃的存在了。
芳兒緊咬著牙關(guān),忍住奴役,委屈地看了內(nèi)屋一眼,這王妃還真是把王爺霸占得好徹底!
“芳兒姑娘,這屋里暫時也沒能需要你的地方,不如你還是做別的事情去吧。”改干嗎,干嗎去,別留在這里對王爺虎視眈眈的。
“那……那王爺和王妃用膳的時候也需要丫環(huán)在旁邊布菜吧,既然我是來服侍王妃的,哪能在這個時候去做別的事情。”芳兒這個時候不敢對夏玉怎樣,王妃對她身邊的幾個丫環(huán)都是極好的,她現(xiàn)在只是剛來,還沒得到王爺?shù)膶檺郏圆粫S意得罪這些大丫環(huán)。
“王爺和王妃用膳的時候不喜身旁有人服侍。”夏玉淡聲回道。
這下芳兒真的是完全相信了今天聽來的那些話,王妃果然是個相當(dāng)可怕的善妒的女子,王爺怎么會容忍這樣的一個女子在身邊啊。
“王妃這樣做,就不怕王爺生氣么?”芳兒忍不住氣問。
夏玉狠狠瞪了她一眼,喝道,“這話也是你一個奴才能問的嗎?做奴才的要安分守己,別懂一些不該動的心思,王爺和王妃喜歡怎么那是主子們的事,與你何干?別說這些都是王爺?shù)囊馑剂耍退闶峭醴频囊馑迹鯛斠膊粫鷼猓蹂褪峭鯛斝睦镱^的寶貝,豈是一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芳兒被夏玉含沙射影的話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特別是聽到她說王妃是王爺心里頭的寶貝時,她的心一陣酸澀。
她幾乎是要咬碎了牙才擠出一句,“是,我知道了。”
夏玉卻是一怔,沒想到這芳兒能乖順這樣忍下,不過看她眼神就知道她還沒有將話聽進(jìn)去也沒有想明白,王爺是不可能收了她的,看來這丫環(huán)不如她想象的好對付。
把芳兒打發(fā)離開之后,幾個小丫頭也把熱水提來了,初見和齊礡洗完澡,用膳之后,便早早睡覺了,當(dāng)然是一番銷魂的患癌,齊礡把初見折騰得連連喊饒,才肯放過她。
第二天,初見全身酸痛地醒來時,齊礡已經(jīng)出去了,她看著自己身上那些紅艷的吻痕,呻吟了一聲,在心里怨念了一下齊礡。
夏玉和靈玉進(jìn)來服侍初見梳洗更衣,看到初見頸項(xiàng)上的紅印,都掩嘴輕笑著。
初見嗔了她們兩個一眼,才問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
自從老婦人不讓初見一早去請安立規(guī)矩之后,初見總是睡到辰時才起身,反正也是沒有什么事做,這么冷的嘆氣,還是窩在被子里舒服。
靈玉笑道,“都快中午了呢。”
初見哀嘆了一聲,這生活真是越來越奢靡了,她遲早有一天會胖得像豬的。
夏玉給初見端來潔白如玉的白粥,在初見吃早膳的時候,把最晚芳兒想要進(jìn)屋服侍王爺?shù)氖抡f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