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輝也漸漸消失在天地之間。
來不及趕到下一個城鎮,一行人便只好在野外過夜。
吩咐倪兒去準備食物,冷夜舞一個人巡視了一遍四周,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就待在距離馬車不遠處,安靜地思考著自己的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沒多久,月亮就已經穩穩地掛在了夜空之上。
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想,所以當清雪黎靠近時冷夜舞也沒有發覺,又或者,其實是因爲在潛意思裡,冷夜舞並不排斥清雪黎的靠近。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直到冷夜舞想完自己的事才發現站在一邊凝視自己的男子。"有事"
"倪兒說食物和柴火都準備好了,要我喊你過去。"突然和冷夜舞的眼睛對上,清雪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恩。"淡淡地應了聲,冷夜舞向著倪兒所在的地方走去。
壓下心中失落的情緒,清雪黎也跟在冷夜舞的後面走了過去。
"師姐,我今天運氣很好耶,剛好在前面發現了一條河我就抓了幾條魚回來,樹林裡還有些水果我也摘了不少回來。"剛走到火堆旁,就聽到倪兒興奮地向自己介紹她的成果。
沒有應答,冷夜舞走到馬車上從包袱裡拿出早已預備好的配料,便又走回火堆旁開始料理倪兒帶回來的魚。
"告訴你們哦,我師姐的手藝那可是天下無雙的,就連你們男子也比不過。當我還在谷裡的時候就天天都能吃到我師姐親手做的料理,那段日子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這了,不過自從出谷以來師姐一次都沒有再做過。那些酒樓的飯菜雖然也很美味,不過跟我師姐比也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們別不相信,等你們嘗過我師姐的手藝,你們也會認同我的話的。"等到清雪黎也坐了下來,倪兒便開始向著兩名男子吹噓自家師姐的本事。
聽了倪兒的話,清雪黎雖然驚訝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溫柔地凝視著冷夜舞。自己跟來果然是對的,若不是這樣自己又怎麼會有機會能瞭解她,甚至還嚐到她的手藝。雖然整天坐在馬車裡很不舒服,身上的傷也還沒完全好,時不時就隱隱作痛,但他覺得如果是用這些來換取留在她身邊的權利,他便覺得是值得的。
其實原本的冷夜舞是不會做飯的,在她原來的世界她並沒有學過這個,只是來到這裡之後每天吃著師傅烤焦的飯菜逼得她不得不開始學習自己做飯。也許是這個身體本身的天賦好,反正不管什麼料理她都能很快地掌握,而做得次數越多就做得越好。實際上她並沒有花過多少心思在這上面,當時她也只是想著做出能夠下嚥的飯菜就好。
沒有多久,魚就烤好了。
將其將給倪兒,冷夜舞再次走到馬車邊從車廂裡拿出一袋米,一些藥草以及鍋鏟。
"你傷沒好,不適合吃烤的,我煮些藥粥給你。"將鍋子架好冷夜舞向著清雪黎說到就開始煮粥。
"恩。"看著冷夜舞,清雪黎心裡甜甜的,她對自己還是很關心的,起碼她會顧慮自己的身體而專門爲自己煮粥。
"師姐,你偏心,我也想喝粥。"倪兒眨巴著眼睛有些哀怨地看著冷夜舞。
沒有理會倪兒,冷夜舞依舊專心於自己的事。
知道師姐不會理自己,倪兒也沒打算這麼一直等下去,無趣地聳了聳肩,便哄著身邊的小連吃魚。
等到粥煮好之後,冷夜舞將其倒入碗內便交給了清雪黎,自己則重新開始烤魚。
當粥入口之時,清雪黎便怔住了,這個味道,怎麼會,呆呆地看著冷夜舞,清雪黎感覺自己思緒有些混亂。
"怎麼了?"發現了身邊男子的不對勁,冷夜舞問道。
"沒事。"回過神來,清雪黎慢慢地喝著粥,但心裡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等到衆人吃完,夜已經深了。
將清理的工作交給倪兒,冷夜舞帶著清雪黎回到了馬車開始替他鍼灸治療。
結束了治療,冷夜舞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清雪黎叫住。"我吹首曲子給你聽好麼"
坐回了原來的地方,冷夜舞閉上眼睛休息。
明白冷夜舞是答應了自己,清雪黎露出一絲笑容,取出腰間的長笛緩緩地吹奏了起來。悠揚地笛聲從車廂裡飄了出來,一時間整個樹林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突然,冷夜舞聽到了細微的破空聲,睜開眼睛飛快將男子扯入自己的懷裡,笛聲戛然而止,而清雪黎剛纔所坐的地方此時正插著一根箭羽,若不是冷夜舞及時將清雪黎拉開,只怕他現在已經被穿心而死。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了打鬥聲。
護著清雪黎,冷夜舞走出了車廂。
車廂外,倪兒正和一羣黑衣人打鬥,而小連卻已不知所蹤。
看見冷夜舞的出現,黑衣人做了個手勢便一齊撤退藉助黑夜的掩飾,消失在冷夜舞她們的視線裡。
"師姐,怎麼辦,小連被他們抓走了。"焦急地看著冷夜舞,倪兒恨不得現在就去追那羣黑衣人,但她也很清楚以現在的環境憑自己的能力是沒有辦法做到的,所以她只有求助於師姐。
"他的身份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丟下他不管,現在的我已經一刻也離不開他了,師姐,你幫幫我,就這一次,求你。"雖然很清楚的知道師姐並不想去管小連的事,但她實在沒有辦法,若是師姐不幫忙,她真的會失去他,那樣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你就幫幫她吧。"看不過倪兒這麼擔心,清雪黎也幫忙說道。
"就這一次,你照顧好他。"交待完冷夜舞便縱身消失在黑夜裡。
沒過多久,冷夜舞一個人回來了。
"師姐,小連呢"看了看冷夜舞身後,倪兒焦急地問道。
"對方消失得太快沒有追到。只有找到這個。"將撿到的令牌交給倪兒,冷夜舞便走到不遠處的樹下休息。
拿著手中的令牌,回想著和小連相處的點點滴滴,倪兒終於下定了決心,走到師姐面前。"師姐,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都要救他回來。"
"恩。"將一個黑色的竹筒交給倪兒,冷夜舞淡淡地應道。
"謝謝師姐成全。"謝過了師姐,倪兒便拿著自己的包袱單獨離開了。
休息了一晚,次日冷夜舞也同清雪黎繼續向著龍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