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院,戲班主的房間。
旖旎春光蕩漾在床帳間,一條白嫩細(xì)膩的腿的突然從床帳間滑了出來。
“班主~這白日**您可有辱圣賢~”
連?嬌俏的聲音似乎能擰出水來,欲拒還迎的媚意讓人只聞其聲便心癢難耐。
伴著粗重的喘息,戲班主的聲音里滿是欲望,“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今個我也品品你這‘貴妃’的味!小妖精!...還躲!...我讓躲!”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只是伴著羞人的喘息聲,連?的聲音卻突然清明地響起。
“班主~我們這次離開西涼城要到哪里去啊?”
“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有問題,一會再說!”戲班主的聲音里全是不滿。
床帳又是一陣劇烈的浮動,連?的似乎有些生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人家還不是為你著想,想著之前毀了你的搖錢樹,這次離開西涼少不了花銀子,想說幫你想了條生財之道罷了!”
被連?這么一說,戲班主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撇了一眼連?,心說也不看這都是拜誰所賜。
但如今他不但還得靠連?開鑼吃飯,剛才連?又言有道生財。臉色變了變,再次變暖,撫著連?纖瘦的腰道:“小美人這么好心?還是說你是為了他考慮的!”
說著,戲班主突然屈指對著連?的第三條腿一彈,滿是戲謔。毫無防備的襲擊讓連?一個激靈,人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羞惱的連?深知戲班主的德行,裝著生氣的樣子弱弱地推了推戲班主,嬌嗔道:“人家一番好心,不想聽就算了!哼!”
連?作勢就要起身,他剛一動,便被戲班主又給拉了回去。
“我的小美人,我就逗逗你,怎么還真氣了?你說說看,若真能生財有道,我保證小連?物如其名!”
連?見也矯情的差不多,畢竟他一大早的來找戲班主可不是單純的來找干的。
就勢下陂的連?探身靠近戲班主的耳際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戲班主聽罷眼睛一亮,突然又想到青衣的特殊身份,有些猶豫。
“哎呀~我的班主!我們只是每晚把他租出去,大不了每晚派人跟著就是,只要他跑不了,我相信那位白主子也會高興的,說不定還能讓見見兒子!”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戲班主一聽連?如此說,想了想也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更何況,誰和白花花的銀子有仇呢!
而此時的青衣卻猶未知自己即將身陷囹圄,呆坐在凳子上任由癸乙為自己處理傷口。
“這幾日還是莫要沾到水的好,等下我去找戲班主求情,求他讓你休息幾日。”
癸乙替青衣包扎好傷口,見青衣任由自己自言自語也不答應(yīng),對自己的話更是不知道聽沒聽進(jìn)去,嘆息一聲,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有人不讓這個戲班再有叫青衣的出現(xiàn),一直以來,青衣都以為是連?痛恨自己搶了他的位置,所以不想聽到自己的名字。
可是,剛才連?的話似乎另有隱情。自己生病的那一日戲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不會是陌寒來找他了,還是說,只是單純的連?被聞自己名氣而來的客人討厭了!
這個問題,困擾著青衣。不知道為什么,他內(nèi)心的深處更偏向陌寒來了,也許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吧,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即便會被陌寒討厭,他還是想見他一面的,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一眼,只一眼就好。
出奇的,青衣呆在房間一整天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許是癸乙的求情真的幫了青衣吧!
直到青衣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冷風(fēng)吹進(jìn)來,青衣才知道,他已經(jīng)呆坐了一整天。
一整天,米水未盡的青衣站起身來的同時一陣脫力的眩暈讓他的身子晃了晃,胃里更是如灌了鉛水,沉甸甸的灼痛。
“啞巴,休息的怎么樣?”連?披著厚厚的裘衣直接推門而入,看到青衣狼狽的樣子得意地皺皺鼻子,繼續(xù)道:“得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你聽著就行了!”
青衣毫無表情的臉讓連?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就有些不耐煩。
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裘衣,連?道:“你看你手受傷了,不能浣洗衣物,但是你也知道的,咱們這里可沒有吃閑飯的,所以,班主讓我來通知你一聲,過會送你出去過夜。你之前名聲正濃的時候也是有幾位爺暗示過的,你只要將那位爺伺候好了,以后浣洗衣服的雜活就不用你干了,你依舊可以吃香喝辣的。”
連?的話無疑是將青衣僅存不多的一點點期冀也熄滅了,如果,他殘破的身子再被玷污,他還能奢求什么!
陌寒是那樣一個純凈的人,平日里最是喜歡干凈,衣服更是一色全為白色。他不敢想自己若沒了這身清白,還有什么臉期待陌寒來尋他,還有什么臉站在陌寒身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是他最后可以為陌寒保留的東西了!
裹著厚厚繃帶的右手覆上胸前衣里掛著的戒指,青衣狠狠地盯著連?,用力地抓起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掌心的傷口撕裂,鮮紅的血浸濕厚厚的繃帶,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為什么!你已經(jīng)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去了,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我!”
青衣嘶啞難聽的聲音讓連?忍不住皺起眉,他跟沒有聽明白青衣在說什么!只是,青衣的眼神他看明白了,本能地讓開青衣的視線,連?對身后隨他一起來的人揮手道:“還等什么!難道要我自己動手嗎!”
怒吼的聲音蓋過自己內(nèi)心對青衣眼眸的恐懼,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將青衣推進(jìn)了一個什么坑。
“不!放開我!別碰我!”
青衣的怒吼聲沒有一人聽的明白,他的聲音本就嘶啞難辨,再加上他的恐懼和憤怒更是讓人聽不懂他再狂吼什么。
但是,即便聽不懂,這些人也還是明白青衣大概在吼些什么。
“青,啞巴,別怪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平日里一直唱武旦的一個魁梧漢子,反扭著青衣的手臂,靠近青衣的耳邊壓低聲音表達(dá)自己的歉意。
青衣雖然明白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生存才聽別人的,他還是對著大漢湊過來的頭咬了下去。
只聽那大漢哀嚎一聲,手上的力道便松開了。青衣趁著對方松開自己別人又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機掙脫束縛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