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的側福晉田氏就笑道:“說到寶哥兒,上次滿月的時候我錯過了,聽說乃是一等一聰明可愛的孩子,不知今兒個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見?”
晴鳶笑著說道:“什麼聰明可愛,那都是他們人云亦云罷了,其實不過就是個調皮的孩子而已。側福晉若是想看,只管讓她們帶你過去就是了,這會兒人多,倒是不方便帶他出來的?!?
田氏自是明白晴鳶的理由,臉色微微一變,瞧了董鄂氏一眼,趕緊轉變了口風說道:“那倒不必了。今兒個這日子確實有些不對,倒是我的疏忽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今兒就不給四福晉添亂了”
晴鳶聽了,又是一笑,便也作罷。
董鄂氏冷淡地看了田氏一眼,便接回了方纔被打斷的話題,笑著說道:“我看,你這可不是單純的答謝這麼簡單吧?我見前邊兒停著的馬車,有幾輛可是一些平日不見往來的人家兒的,你巴巴兒把人給請了來,堂堂四貝勒福晉,總不至於無緣無故主動向別人示好吧?”
晴鳶不由就笑了。
這些個妯娌,沒人是省油的燈啊
“那三嫂覺著,我這究竟是爲了什麼?”她笑著問道。
董鄂氏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地說道:“前些兒個,聽人說德妃娘娘很是擔心十三弟、十四弟的婚事呢也是,十四弟乃是娘娘的親生兒子,四貝勒的親弟弟,自然是要上心一些的了?!?
晴鳶抿嘴一笑,跟她對視了一眼,雙方心照不宣。
“三嫂,這事兒,除了你以外,還有多少人知道?”她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董鄂氏笑了笑,道:“有多少人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該知道的怕是都知道了吧?”
晴鳶聽了,便不由有些懊惱。德妃做事兒也有些太不小心了,居然會提前泄露了風聲出去,今兒個怕是不會那麼順利了。
不過就算宮裡面有些風聲出來,大家應當也都還處於疑神疑鬼的階段吧?她自己算是貴族小姐、格格中的異數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對嫁入皇家心存排斥的,多的是願意跟皇家結親、願意爬上枝頭做鳳凰的人。
皇子福晉,是多麼榮耀的名頭,在外人眼裡,她們這些皇家的媳婦們,可不就是榮華富貴、權勢名利的代名詞麼?
只可惜,其中辛酸,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她心中冷冷一笑。
難怪今兒個人來得這麼齊,各家夫人、福晉都帶著自個兒的女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來了,原來都是有備而來。
不過她們中的大部分人怕是都要失望了。
其實她今天的目標早已確定,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家而已。
多想無益。
讓他們多做一會兒夢,心中多充滿一會兒希望,倒也不是件壞事。
這麼想著,她便對董鄂氏微微一笑,道:“三嫂,時候不早了,咱們出去吧?!?
“也是。”董鄂氏贊同道,“是該出去了,不然她們該說你這主人家待客不周了?!?
田氏方纔說錯了話,便只能一直在旁邊乖乖聽著,什麼話都不敢說。如今見她們談得差不多了,這纔敢再次出聲,說道:“福晉說笑了,以您二位的身份,出去招待她們那是他們的榮幸,就算不出去,誰又敢說些什麼?”
她倒是會說話,一開口,這事兒就變成了晴鳶和董鄂氏兩人的事情,董鄂氏便變成了四貝勒府的“主人”。
晴鳶看了她們兩人一眼,見董鄂氏並沒有駁斥田氏的意思,便想起方纔她有意無意向自己透露的信息,心中頓時若有所悟。
笑了笑,她也不搭田氏的茬,拉著董鄂氏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早就聽說三嫂的手是妯娌們當中最巧的,今兒個好不容易請了你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讓我好生見識見識”
董鄂氏掩嘴笑道:“這話從我們這衆所周知的,第一聰明伶俐、善體人意的四福晉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就那麼彆扭呢?”
兩人便說說笑笑地向外走去,直到來到花園的拱門處才停下,然後整了整衣冠,這才儀態萬方地緩緩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到讓各位久等了。”晴鳶笑著說道,面容柔和,笑容可掬。
“不敢,不敢?!毙\位夫人、福晉們立刻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笑道,“福晉百忙之中還記掛著我們,接我們過來,已經令人感動莫名了,就是等了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
“正是呢況且如今時辰剛好,又何提什麼久等?”有人附和道。
衆女眷們就簇擁著晴鳶和董鄂氏往前走去。
爲了乞巧節,晴鳶早已命人在花園中掛上了數不清的燈籠,此時一一點燃,頓時將整個花園映照得如同白晝,更是跟天上的星辰相互映襯。再加上繁花錦盛、輕紗飄揚,便像是人間仙境,讓所有身處其中的人都如夢似幻、猶在仙境。
別說那些一般官宦人家的家眷,就連王公貴族家裡的女人們,也被此情此景深深觸動,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得到的,錢財、心思、人力、物力,缺一不可。
花園中景色幽雅,丫鬟們穿梭來回,所見、所用無不精緻,再看晴鳶和董鄂氏,一臉的淡然,談笑風生,顯然並未將這一切放在心上,是因爲已經司空見慣了嗎?
衆人心中便不約而同升起了一股羨慕,這就是皇家啊……
那些未出閣的小姐、格格們更是眼紅,不由便憧憬著,若是自個兒也能夠嫁入皇家,是否也能享受到這番人間仙境?
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宋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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