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牢房外面聽的星魂,已經(jīng)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她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輕舞聳了聳肩,隨即緩緩嘆道:“這不僅僅是分析。葉子對影夜的了解比我們都要深,對于遠古上古時期的事情更是如此?!?
“而且是他們的表情出賣了他們,他們覺得自己什么都沒說,但實際,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透露了很多信息?!?
聽到輕舞如此說,繞是再怎么覺得,除了我家舞兒,其他女子都是渣渣的星魂,也不得不為葉諾樹一個大拇指。
“在兩千年后,葉子在八大古武世家,那絕對是噩夢級的存在,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碾壓沒壓力?!闭f到這里,輕舞也不由得有些失笑,不得不承認,那段跟著葉諾和葉宸,調(diào)皮搗蛋,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踹北海幼兒園的日子,還令人無比懷念。
葉諾挑了挑眉:“追剎逃走了?”
“嗯……”輕舞點了點頭,隨即習慣性的抬起手摸了摸下巴:“雖然按照你的分析,追剎幾乎不可能成為影夜之主,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實力很強,甚至快要比擬東皇。因此即便是我,最多也只能與他對戰(zhàn)數(shù)百招,之后必敗。”輕舞下了結論:“所以,昨日,他很有可能根本沒有用全力?!?
葉諾微微折了一下眼,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
輕舞點了點頭:“按照你的說法,影夜目前應該還是有兩個繼承人,雖然這其中冥落占了八成甚至九成,但終歸還是有著另一個人選?!陛p舞抿了抿唇,輕哼一聲:“你說,沒有了新的百丘族人,冥落這一脈的圖騰力量就會大大削弱,變得不可控制,得利的,會是誰?”
“只是,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會是誰?”
當葉諾與輕舞星魂從地牢走出來后,恰好遇到前來的千宸,千宸目光先是投向輕舞,在看到輕舞和星魂十指相扣的手后,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輕皺了皺,目光移開,看到葉諾后,轉變?yōu)榱艘环N較為復雜的微妙。
坦白來說,他與葉諾至少是名義上的師兄妹,但是自從見面以來,就似乎都對對方看不順眼。
就自己而言,其一是因為其身懷正統(tǒng)的魂兮龍游,而且是慘系日支卻來歷不明,其二亦是因為魅兒似乎過于袒護此人。
而對方也似乎因為莫名的原因,對自己,準確的來說,是保有敵意。
但是當現(xiàn)如今知道對方的身份后,特別是一種完全不可思議的身份,而且還是所謂的兩千年后的陰陽家正統(tǒng)傳人,甚至為了陰陽家,差一點犧牲生命。
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你們已經(jīng)審過那幾個人了,有什么收獲么?”
“有,但不是太大,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除了冥落,影夜應該還有一個影夜之主候選人,而且之前在內(nèi)庭之中,有些不少支持者。”
“然而……我這面,沒收到過這方面的任何消息?!?
千宸輕微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畢竟一個有著內(nèi)部矛盾的影夜可比鐵板一塊的影夜,對付起來容易多了。”
輕舞抿了抿嘴,猶豫片刻后還是道:“我想回陰陽家一趟。”
“為了她?”千宸看向葉諾。
星魂瞳孔也是微縮,她很清楚,因為寧清夫人的話,輕舞并不想太快回陰陽家,去面對東皇太一,或者說,是面對當年那些事情的真相。
但是現(xiàn)在卻不同,葉諾體內(nèi)的睚眥已經(jīng)覺醒了隨時可能吞噬葉諾的意識,所以舞兒想回陰陽家,一定是為了找尋救治葉諾的辦法。
“可是,據(jù)我所知,陰陽家內(nèi)莫說是擅長這方面的人,就是書籍也很少?!?
“而且單從咒印封印這一方面來看,陰陽家已經(jīng)少有人能及你,若舞兒你都毫無頭緒的話,恐怕別人也……”
輕舞輕喝道: “可那也要試試,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葉子……”后面的幾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而這時,一直沉默的千宸卻是緩緩開口:“其實,有一個地方或許可以一試?!?
“什么地方?”
千宸頓了片刻,才是一字一句道:“問情墟?!?
“問情墟?”星魂皺了一下沒:“那不只是一個傳說么?”
“并非如此,它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鼻у氛Z氣頓了頓,然后看著星魂,緩緩勾了勾唇:“因為,我與魅,曾經(jīng)走過哪里?!闭f著眼里閃過一道略微復雜的目光:“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魅忘記了罷了。而那不同于失憶或是咒印封印一類的東西,所以即便六芒封印對其也毫無辦法。”
星魂握著輕舞的手微微緊了緊。問情墟,問情墟,既然有著問情二字,自然也跟情字離不開關系。相傳,那是一個只走相互有緣的人,才能共同進入的地方,以拷問真情。
發(fā)覺星魂的緊張,輕舞也不由得輕笑一聲,反手握住星魂的手,以示安心,而后才是看向千宸:“可空口白牙,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
“畢竟,我對那里沒有任何記憶,去沒去過,是否存在,甚至能否解決掉葉子的問題,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不,也許他說的沒錯?!贝藭r葉諾卻是突然開口:“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點我身上的睚眥血脈,只能是問情墟。”
“因為俱記載,那瓶睚眥之血,本身就來自問情墟?!?
“因而哥哥也曾認為,問情墟是唯一能解決掉我身上問題的辦法,故而一直在尋找問情墟。但是,問情墟兩千多年前,哦,不,是這個時代的幾年后,或是十幾年后,就徹底關閉了,或者說,再無人尋的到?!?
“但是,我與哥哥,卻是陰陽家時隔兩千年,再一次有幸目睹問情墟真容的人……”
“之所以兩千多年來,問情墟再無下落,那時因為問情墟,在秦始皇陵之下……”葉諾目光變得悠遠起來,似是輕笑:“或者說,驪山下。”
“哥哥正是在多方考察之后,才將問情墟和秦始皇陵還有驪山聯(lián)系到一起,因此才會答應考古隊的邀請。那段時間,你應該是因為一魂一魄即將歸位,因此時常陷入昏睡,所以并不知曉此事?!闭f到這里,葉諾微微頓了一下,看向輕舞,又再次帶著感慨開口:“而剛進去秦始皇陵,你的一魂一魄就消失了。那時,我與哥哥慌了神,用多種方法都探查不到你的存在,最后哥哥起卦,得出從哪來到哪去的卦象,知道你無礙,才放下心來。如今想來,這有何嘗不是命中注定。”雖然,她從不信命。
“也正是因此,你并不知曉后邊的事?!?
“秦始皇陵其實分為外陵和內(nèi)陵兩部分,外陵就已經(jīng)機關密布,而且與神話之中構想頗為相似,卻更加兇險,更的確存在真空城,但這卻還只是外陵,我們在外陵和內(nèi)陵的交界處,找到了問情墟的入口……?!?
“我在踏入問情墟的第一步后,就來了這里。”
聽到這里,繞是輕舞也是吃驚不小,正如葉諾所說,她那段時間,在現(xiàn)代一魂一魄大多數(shù)都處于昏睡狀態(tài),只知道葉宸那家伙不知道為何開始尋找起秦始皇陵,并且答應了一支考古隊的邀請,進入秦始皇陵,而她對現(xiàn)代的記憶,也就截斷在他們找到秦始皇陵,并且進去其中的時候,他記得哪里有一扇極大的青銅門,找到機關打開之后,她也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一魂一魄回歸本體。
“我現(xiàn)在才是真的相信你來自兩千年后。”姬千宸淡淡的掃了葉諾一眼:“問情墟并不是虛無縹緲的,它就在驪山之下?!?
“我與魅乃是因為身份特殊,因此才能進去陛下正在修建的皇陵范圍之內(nèi)。而你說不是來自所謂的后世,是根本無法進入驪山的?!?
輕舞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看來這問情墟,我們是非走不可了。”無論是為了自己失去的記憶,還是為了葉子。
“反正我們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這沛縣終歸也不是安全之地,倒不如前往驪山墓,只是……”輕舞眉頭微挑:“其一驪山如今乃帝國重兵之地,其二問情墟乃陰陽家禁地,非陰陽家后人及有緣者不得進入……因此,只怕我們又要分開了?!?
……
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輕舞與葉諾絕對是行動派,確定了離開沛縣前往驪山墓之后,不過又在呂家住了一晚,就向呂老辭行。當然,也沒有忘記將媚火雪衣四人交由影密衛(wèi),暗中壓往驪山。
而洛子陽本欲與葉諾一同前往驪山,到卻被葉諾以洛子陽并非陰陽家之人拒絕。無奈之下,只能與珞櫻蕓和顧知城兩人一同前往北疆,蒙恬駐守之地。
“你確定你要和我們一同前往驪山?!陛p舞看著面前的珞奕靈,輕微的皺了皺眉,不得不說,雖然珞奕靈是道家天宗的弟子,但是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和他們陰陽家的關系無法分開。因為蒼木。
她也是除了禁地之后,才知曉蒼木對于他們陰陽家而言的特殊性,因此當珞奕靈以蒼木的傳人的身份出現(xiàn)的時候,也就注定,他與陰陽家的聯(lián)系,無法割斷。
“我以為你會先回道家天宗?!?
珞奕靈微微搖頭:“本應如此,但是……我出來時,前輩便囑托我無論如何要去一趟問情墟,我本正苦惱不知其位置?!闭f到這里珞奕靈微微勾了勾唇間:“至于師門那邊,我自會除了問情墟之后,與其負荊請罪。”
“那你可知,我已通知司兒,在驪山腳下匯合。”
珞奕靈手輕微抖了抖,半響之后才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我與她終歸是要有一個了斷的……只是,我從未想過,她會是小衣?!彼拿妹?,尋了多年的妹妹。
“她被帶回陰陽家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什么都不記得了,被人放在了陰陽家的大殿前,在一個冬天。若不是我恰好出去……”說到這里,輕舞也是微微搖了搖頭:“而那時,她就已經(jīng)是一頭紫發(fā),一雙紫眸。呆呆的坐在那里,幾乎從不說話,當然,那個時候她還是偶爾會說幾句話,直至后來某一天,她在也沒有開口過,直到幾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