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終至躲在一處掩體後面,急促地呼吸著空氣。
“這下可不妙啊。”她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完全破壞了電路的右手,不禁嘆了口氣。
剛纔在她降落之後,便遭到了不明人員的襲擊,這使她在情急之下對著未知的地方轟出了一炮。
而在那一炮過後,襲擊她的人便銷聲匿跡了。
“怎麼回事?”四翼終至看著自己被破壞的右臂,也就是剛纔開炮的地方,並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爲什麼它沒有自動恢復?剛纔又是誰在打我?”
她自從翻過了城牆後,就一直處在十分矇蔽的處境中。
她不知道剛纔是誰在偷襲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炮管系統是什麼時候被破壞的,更不知道爲什麼平常都能迅速修復的自己的機甲這個時候居然失效了。
“這座城市……很奇怪!”四翼終至咬著牙,將自己的炮口切換成了手臂,然後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機甲用軍刀。
她總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隊長的請求。
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話,就肯定會有別的姐妹要去。
這樣一想,還不如自己去啊。
“這裡太令人窒息了。”四翼終至總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那些眼睛到底在哪裡。
“果然還是先撤退比較好吧。”四翼終至伸出手,準備按下她那所謂的‘求援‘按鈕,一旦按下這個按鈕後,她就會激活和玄穹之間的聯繫,使玄穹可以和她進行溝通,然後將她召回。
但是。
“等等,我的無線電通訊系統呢?”四翼終至摸了摸自己的頸部,發現那裡好像什麼都沒有。
“糟了。”發現這一事實的四翼終至立刻反應了過來。
她把無線電系統,也就是所謂的‘耳麥‘,落在了外面。
“這下就糟糕了。”四翼終至開始流下了冷汗,“難道我要直接扯開嗓子喊嗎?我總覺得這樣只會讓我死的更快啊。”
“但是,但是。”四翼終至思考著,“他們現在正在看著我,他們肯定已經發現我了,我如果這個時候大喊一聲的話,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相反還能爲隊長通報我的安危。”
這個美好的想法瞬間涌上了四翼終至的心頭。
沒錯,她決定這麼做。
此時此刻,她必須喊出來,只要能夠喊出來,她就能夠讓隊長來召回她,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唰——”
但就在這時,一道刀光突然在四翼終至的眼前閃過。
那光是白的如此炫目,以至於四翼終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這光給灼痛了雙眼。
“糟了。”她下意識地感到了不妙,立刻做出了防禦姿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她看見刀光的時候,那刀便已經到達了她的身上了。
那是毫不留情毫不做作,而且又相當樸實的一刀。
這一刀,直接命中了四翼終至機甲最爲脆弱的部分——腰部的護甲片接合處。
因此,受到傷害的不僅僅是四翼終至的機甲,同時也是她的本體。
然而更加令人絕望的還在後面。
四翼終至見自己已然被擊,便試圖通過大喊來呼叫外側的玄穹,讓她將自己召回她的身邊。
但是很奇怪的一點是,她發現她竟然發不出聲音了。
是的,現在的她,宛如一個啞巴。
這就是所謂的沉默效果。
“怎麼回事?”四翼終至強忍著痛苦在心中想道,“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而因爲她的腰部受損,導致她無法立即轉身去攻擊那個腎擊她的敵人,而對她造成傷害的那道倩影此刻也如同一隻靈活的小貓一般,在她的背後繞來繞去,故意閃避著她正面的視線。
現在的情形對於四翼終至來說,可以說是相當不妙了。
……
【玉輪·改(史詩)】
受到該武器傷害的角色將被沉默5秒鐘,並進入5秒鐘的虛弱狀態。
這個效果每6秒中只能觸發一次。
這把武器,曾經有一個名字叫做玉輪。
它是迷霧信者在一隻猛獸身上獲得的,而迷霧信者則利用它的沉默效果擊殺了邊緣長夜無數次。
現在,它被迷霧信者交到了明燭伴雪的手中,並且還經過了明燭伴雪的不斷改進,將它本來的30秒一次變成了6秒一次。
這意味著,在這把刀下的羔羊,只能有一秒鐘的嚎叫機會。
而在其餘的五秒鐘裡,它只能做一隻沉默的羔羊。
明燭伴雪的副職業是一名鍛冶師,這把武器的不斷精進自然也離不開她的鍛造,因此,這把堪稱PVP神器的武器,實則是由一個玩家層層鍛冶而來的。
而現在,馬上這把刀下又會增加一個新的亡魂了。
而且是一個新的,沉默的亡魂。
明燭伴雪手持著玉輪,不斷地在四翼終至的背後閃躲著,並對她腰部的那道傷口不斷地施以重擊。
她的攻擊手法和迷霧信者不同。
迷霧信者傾向於從陰影中來一刀斃命,而明燭伴雪的攻擊方式則更像一個靈活的飛賊。
她樂於和她的對手嬉戲,不願意讓她的對手死的太乾脆,對於這一點,迷霧信者曾經訓過她很多次,而她也只是聽聽,並不放在心上。
畢竟風格這個東西,不是想改就能改的過來的。
明燭伴雪始終相信,老師能教給自己的,只有他的經驗,知識,與技巧,而如何運用這些東西,就得靠自己的領悟了。
不過好在她至今爲止都鮮有失手,所以迷霧信者倒也就默許了她的這一所謂的風格。
老師適當的寬容自然也就促成了學生的斐然成就,在PVP榜上,有許多次明燭伴雪甚至都要超過迷霧信者了,但最終還是被迷霧信者反超了回來。
雖然說兩人都知道,這樣的殺人競賽是有悖正義與公理的,但是這裡是遊戲,誰還管他媽的公理,而且再加上兩人在現實生活中又都是那種十分理智且自控力極強的人,因此他們在殺人的時候,心中倒也不會有什麼愧疚感。
換做迷霧信者的話來說就是,‘怎麼,你還想著給死者獻一朵花嗎?那在你的職業生涯中,你可能得買下一座花店纔夠了。‘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