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楓做夢都沒有想到,與自己有交集的人,特別是女人,在這一天竟然同時都出現了遼城慶東樓中,如果是以前,這一切自己還能掌控,但是關鍵此刻遼城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那就是吳曼麗,對於吳曼麗的感情,楊雲楓可以說是由始至終都沒有忘記,如果讓他爲了這個時代的女人,而放棄吳曼麗,他絕對做不到,但是爲了吳曼麗而放棄這些女人,同樣他也做不到。
如果是在後世,楊雲楓可以對吳曼麗從一而終,但自從來了這個時代之後,楊雲楓也漸漸發現,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不存在從一而終,所有男人對於女人都是花心的,只是愛的深淺罷了,而楊雲楓此時對衆女子的態度就是如此,如果要他爲了某一個女人,而放棄另外一個女人,他已經不可能做到了,因爲在他的心裡,對於這些女人付出的感情都是一樣的,然而這些道理可以解釋給李穎、宗露、衛墨甚至這個時代的每一個女人來聽,唯獨對吳曼麗是解釋不通的,因爲她自小接受的教育與這個時代的女性就不一樣。
楊雲楓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疼,看著趙雲龍似笑非笑的模樣,更是來氣,暗想這要妻妾成羣還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此事的關鍵完全就取決與一個人,就是吳曼麗,只要搞定了吳曼麗,接下來的事也就容易的多了。所以楊雲楓撐著衆女子都在房間休息的時候,來到了吳曼麗的房門前。
楊雲楓站在吳曼麗的房門前良久,伸手想要敲門,卻懸在了半空,半晌也沒有伸手,他心中卻猶豫如何向吳曼麗“解釋”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如果只是騙吳曼麗說這些女人與自己沒有關係,只怕也沒這麼容易,就算吳曼麗當真相信了,謊言也遲早有一天被揭穿,到時候的後果只怕比現在還要嚴重。
楊雲楓想著心中微微一嘆,立刻暗道,管他呢,老子只管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欺騙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只要我對小麗還是一片真心,應該能感動她吧雖然這麼想,楊雲楓心中還是有幾分猶豫,畢竟吳曼麗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了,萬一一語不中聽,那後果可能就是火星撞地球。
楊雲楓正猶豫著,卻聽門外走進一人,卻是好久沒見的覃毅,楊雲楓見覃毅火急火燎之狀,立刻詫異道:“覃兄如此著急是爲何事”
覃毅立刻上前對著楊雲楓拱手道:“公子您不是要找安祿山麼屬下見遼城以南都查過了,沒有此人消息,暗想是不是在遼城以北所以就與十幾個弟兄去了契丹境內查探一番”
楊雲楓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立刻道:“莫非是找到安祿山了”
覃毅搖了搖頭,立刻對楊雲楓道:“安祿山沒有找到,不過屬下卻聽到了另外一條消息,關乎大唐命運的”
楊雲楓聞言面色一動,立刻問道:“莫非是契丹人有什麼動向”
覃毅立刻點頭道:“屬下與十幾個兄弟化裝成商人,去那邊收人蔘,豈知無意中被屬下查探到,原來契丹人一直在與新羅人聯繫”
楊雲楓聽到這裡心中隱隱一動,立刻緩緩走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覃毅後,心中暗道:“契丹人與棒子有聯繫”按照此時的歷史,朝鮮從漢江以北都已經被大唐佔領了,南朝鮮也就是後世的韓國地境在現在被成爲新羅,一直都是對大唐稱臣的藩屬國,若是契丹人與新羅人只是貿易來往的話想到這裡心中一動,暗道,新羅是大唐的藩屬國,此刻大唐與契丹已經是敵對狀態,按照常理,新羅人絕對不會與契丹人有什麼貿易上的來往的,因爲新羅絕對不敢得罪大唐。如此以來,只有一種可能,新羅要反。
楊雲楓想到這裡,立刻站起身來,將趙雲龍與裴旻叫了下樓,隨即對趙雲龍道:“趙兄,你隨我去一趟節度使府”隨即又對裴旻道:“裴兄,雲楓的家眷安全就交給裴兄了”
裴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詫異地看了一眼楊雲楓後,立刻拍著胸脯道:“雲楓兄放心,有裴某在此,絕對不會讓公主等人受半點皮毛之傷”
趙雲龍見覃毅突然到了,心中暗暗猜想是不是找到安祿山了正猶豫著卻見楊雲楓與覃毅已經出了慶東樓,趙雲龍立刻跟了出去。
這時二樓李穎與郭婞茹走了下來,正好見到楊雲楓急匆匆地出了慶東樓,李穎詫異地問裴旻道:“裴大俠,我夫君這時去哪”
裴旻看了一眼公主,立刻拱手行禮,隨即搖了搖頭道:“裴某也不知道”
李穎認識楊雲楓身邊的覃毅,知道最近覃毅一直在幫楊雲楓做著秘密的事,如今突然出現,想必是有重要的事了,心中微微一動,立刻對郭婞茹道:“郭姑娘,你陪我去一趟節度使府”
郭婞茹聞言立刻點了點頭,豈知裴旻這時道:“公主,雲楓兄說了,讓裴某保護公主的安全,我看公主還是留在慶東樓吧,雲楓兄身邊有覃毅與趙雲龍,應該不會有事”
李穎聽裴旻如此一說,心中沉吟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與郭婞茹上了二樓。
楊雲楓與覃毅、趙雲龍一路直奔節度使府而去,正好在路上遇到了陳希烈,陳希烈見楊雲楓如此著急,連忙迎了上來,拱手道:“大人,您這是”
楊雲楓健壯,立刻拉著陳希烈的手,道:“去了節度使府再說吧,有重要軍情要與吳立國商議”
陳希烈聞言面色微微一動,連忙道:“大人,下官剛從節度使府回來,吳大人此刻應該不在節度使府究竟是何軍情爲何下官沒有聽說”
楊雲楓聽吳立國不在節度使府,連忙又問陳希烈道:“莫非吳立國還在自己的府中”
陳希烈這時立刻道:“下官也不知道,今日尚未見過吳大人”
楊雲楓聞言眉頭一皺,立刻問道:“那麼吳澄江呢他來遼東是做什麼來的莫非當真是來省親的不成”
陳希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楊雲楓,畢竟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楊雲楓。
楊雲楓沉吟了片刻之後,暗道,此事直接找吳立國,也許他不會信自己的話,而且此刻自己與他之間有嫌隙,若是他即便知道有此事,也故意拖拉的話,豈不是誤國誤民還是先叫來吳澄江,與吳澄江好好談談,如果能說動吳澄江的話,再讓吳澄江去與吳立國分析,那時候就事半功倍了,即便說服不了吳澄江,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再去找吳立國便是了。
楊雲楓想到這裡,立刻對陳希烈道:“陳大人,就勞煩你將吳副使找來慶東樓,就說本官有要事要與他相商”說完頭也不回的與趙雲龍、覃毅回了慶東樓。
楊雲楓與趙雲龍,覃毅三人踏雪回到慶東樓,掀開門簾之時,只見公孫綰與奧蘭鬱、衛墨、李思瑜四人正與李穎郭婞茹坐在同一桌上,楊雲楓心中一動,只見李穎面色平靜,公孫綰輕咳幾聲後轉頭看向楊雲楓。
楊雲楓這時立刻走了過去,奧蘭鬱與衛墨將楊雲楓出現,面色微微一變,李穎這時站起身來,詫異道:“夫君,你不是出去有事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雲楓微微一笑道:“哦,一會讓吳副使來慶東樓談事,就不用再出去了”說著看著一眼同桌的衆人,笑道:“諸位在談什麼呢”
李穎立刻道:“哦,我看公孫姑娘身子不好,所以詢問了一下她的病情,見她正式悶在房間,終究對身子也不好,就推著她出來坐坐,順便閒聊了幾句”
楊雲楓看了一眼衆人,隨即坐到一旁,笑道:“我坐在這裡等人,不妨礙你們吧”
公孫綰這時看著楊雲楓道:“楊公子是不是怕我對公主不利啊”
楊雲楓聞言連忙道:“豈敢,豈敢”說著心中一動,公孫綰不是應該留在長安養病,專心等人找江採萍去給她治病麼之前一直還沒機會問她,這時立刻問道:“莫非還沒有江姑娘的消息”
李思瑜這時道:“公孫姑娘就是知道江姑娘也來了北方,所以這才專程趕來的”
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動,連忙起身詫異道:“江姑娘也來遼東了麼”他不僅奇怪江採萍來了遼東,更奇怪地是李思瑜之前不是一直對公孫綰態度不友好的麼怎麼現在對公孫綰如此客氣了之前在長安之時,公孫綰曾經說過,有意收李思瑜爲徒的,莫非已經收了還有奧蘭鬱之前不是也與公孫綰貌合神離的麼,怎麼也與公孫綰一起來了究竟她們在長安發生了什麼事
李思瑜見楊雲楓詫異地看著自己,臉上微微一紅,連忙轉過頭去,卻見郭婞茹也詫異地看著自己,立刻瞪了郭婞茹一眼,道:“莫非郭姑娘還在介意在長安的比試,想要再與本小姐比試一下鞭法”
郭婞茹悶哼一聲,卻沒有理會李思瑜,轉過頭去,李思瑜見狀也是悶哼一聲,不在說話。
楊雲楓這時對公孫綰道:“既然江姑娘也在遼東,那麼楊某定然讓人找到她”說著立刻對身邊的覃毅道:“覃兄,就有勞你去找一下江採萍江姑娘吧”
覃毅立刻拱手道:“公子放心,只要江姑娘在遼東,屬下定然可以找到”說著立刻召來兩個屬下,吩咐了幾聲。
這時公孫綰輕咳幾聲後,淡淡地道:“楊公子無需操心了,我已經讓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正在這時慶東樓門簾被掀開,走進兩人,正是吳澄江與陳希烈,陳希烈連忙走到楊雲楓身邊,道:“楊大人,吳副使已經來了”
吳澄江緩緩走到楊雲楓身邊,見李穎也在此,立刻衝著李穎淡淡一笑,隨即轉頭看著楊雲楓道:“陳大人說楊大人有要事要與我商量”
楊雲楓立刻伸手示意吳澄江上樓,道:“吳大人,請,上樓再說”說著領著吳澄江與陳希烈上了二樓的廂房。
楊雲楓剛進門,立刻轉頭對吳澄江道:“吳大人可知道最近新羅人與契丹人來往密切”
吳澄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哦楊大人還在很是消息靈通啊不過我剛從父親那裡得到的確實另外一條消息”
楊雲楓聞言奇道:“哦吳大人得到的是什麼消息”
吳澄江這時坐到桌前,道:“遼城以北的契丹軍營已經盡數退後了三十里”
楊雲楓聞言奇道:“契丹人退軍了”
吳澄江點了點頭道:“不錯,據攤子回報,是最近天氣越來越寒冷,契丹人估計今冬不會有什麼行動了,只怕暫且調回本部,等風雪停了就會有新的行動了吧”說著自己倒了一杯水。
楊雲楓這時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看著吳澄江,問道:“吳大人也是如此認爲的麼”
吳澄江喝了幾口水,放下杯子看向楊雲楓道:“楊大人莫非認爲此事有什麼不妥麼這麼大的風雪,莫說契丹人了,即便是我們大唐軍隊也受不住這天氣,避開風雪擇良日再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楊雲楓聞言哈哈一笑,走到吳澄江身邊坐下,看著吳澄江道:“吳大人,你是長安長大的,自然是受不了遼東的陰寒,但是契丹人祖祖輩輩都是在這裡,又豈會區區寒冷就退縮了況且之前的軍情不是說了契丹人的牲畜在今年死傷大半”
楊雲楓說到這裡,聚精會神地看著吳澄江道:“如果吳大人是契丹首領,試問吳大人你會退軍讓契丹百姓捱餓,將士受飢麼”
吳澄江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怔怔地看著楊雲楓良久,這才道:“楊大人的意思是,契丹人表面上退軍,其實是另有打算很有可能就要發動戰事了”
楊雲楓立刻斬金截鐵的道:“不是很有可能,是絕對如此,吳大人還記得方纔本官說的麼本官說近期新羅人與契丹人走的很近”
吳澄江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立刻問道:“楊大人的意思是,契丹人聯絡了新羅人,準備一起對付大唐”說著立刻又道:“新羅一直都是我大唐的藩屬國,一直以來都依靠我大唐,他如何敢與區區契丹結盟,對付我大唐”
楊雲楓聞言哈哈笑道:“吳大人,你莫要忘記了前不久的南詔,不也是我們大唐的藩屬國麼他不依然還是別有用心國家不論大小,都要爲自己的民衆考慮,吳大人也不要忘記了,前隋之時的高句麗可是與我中原人有血海深仇的,況且如今大唐佔了大半的高句麗,你認爲新羅國王會如此善罷甘休麼即便是對大唐稱臣,那不過也就是權宜之計罷了,不過是養精蓄銳等待時機罷了,如果光是一個新羅,我怏怏大唐自然不懼,但是如果新羅人與契丹人連成一線,那將是我大唐東北最大的困擾”
吳澄江聽楊雲楓分析的如此透徹,面色微微一變,端著茶杯的手也顯得有些顫抖起來,這時怔怔地看著楊雲楓,隨即道:“楊大人的消息是從何而來,新羅一直都是對我大唐稱臣,如果次消息不準,只怕影響我大唐與新羅的關係”
楊雲楓這時微微一笑道:“從吳大人的口氣中聽來,只怕令尊大人並沒有收到這條消息吧令尊大人在遼東這麼久以來,一直沒能在與契丹人的戰事中有什麼突出表現,主要原因是不是令尊太過於安逸享樂了”
吳澄江聞言立刻拍著桌子站起身來,瞪著楊雲楓道:“家父沒有突出表現你知道前不久的哥勿州戰役中,家父率著大唐將士是如何殺敵的麼你不過是西南投機取巧,建了一點點功勳,就敢對家父評頭論足”
楊雲楓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不過我在西南是不是投機取巧,南詔被收復了沒有安戎城被收復了沒有而據我所知,哥勿州不還是失守了麼我相信皇上對戰事應該只看結果,不論過程吧”
吳澄江面色一變,看著楊雲楓良久,陳希烈這時連忙上前道:“兩位大人不要動氣,這不是在商議麼不論新羅人與契丹人是否連成一氣,我們事先防備於未然,也絕對不會有錯”說著連忙對吳澄江道:“副使大人息怒,楊大人絕對不是說令尊吳大人的不是,他只是著急遼東的戰事而已”
吳澄江這時緩緩坐下,看了一眼陳希烈後,隨即轉頭對楊雲楓道:“既然楊大人有此消息,爲何不與家父商議,找我來有什麼用”
楊雲楓立刻正色地道:“吳大人是巡查副使,本官是正使,自然是要商議一下的,本官絕對不會獨斷專行”說著立刻又看著吳澄江道:“吳大人難道不知道皇上這次特地委任你爲副使的目的麼莫非吳大人當真以爲是皇上叫你來遼東省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