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琉走到水柔身邊,拉著她往后走,有意無意間隱藏起來。
七彩日暈附近只剩下了鋒銳父子以及小道童,父子兩人低頭默不作聲,只有小道童目光依然銳利,目不轉睛地盯著來路。
不久,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從黑暗中出現了。身材苗條纖細,赫然就是紅顏。
小道童冷冷地盯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家伙就會裝深沉,以為一句話不說就很牛逼嗎?那只能證明呆瓜一個。”左手不屑道,這死鬼似乎與小道童犯沖,怎么看人家怎么不順眼。
紅艷的出現有點出乎黃琉的意料,一個女孩子竟然敢在半夜三更現身在這種地方,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紅艷首先開口:“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小道童囂張道。
“這是香花世界的事情,與你無關。”紅艷神情冷了起來。
“既然我在這里,事情就與我有關。”小道童道。
紅艷定定地看著他,緩緩道:“將七彩日暈奉還,不再參與,擺謝罪宴,此事一筆勾銷。”
這話一出口,全部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囂張,紅艷的舉動才是真正的囂張。
“我突然間發現,你的同學都比你強上很多,就眼前三人你就拍馬也趕不上。一個老板,一個真正的千金,還有一個神秘莫測囂張無比的老板娘。你怎么當人家老大。”左手鄙視黃琉。
黃琉沒有回應它的話,他的注意力落在了小道童身上。
按理說,以小道童的性格,聽到紅艷的話,一定會發飆,但現在的小道童不但沒有任何發飆的舉動,面上反而帶著一絲忌憚。
只能說明紅艷的話給他傳遞了某種信息,讓他不得不三思。
“怎么能被一個女人給嚇著,快點反擊。”左手叫道。
黃琉看了他一眼,發覺這死鬼的心理還真復雜,敢情小道童只能在它面前服軟,在別人面前一定要囂張,這才顯得它與眾不同。
小道童沉默不語,思索著得失,他想要退讓,但眼角余光憋見了黃琉藏身的位置,心中突然冒起一股邪火。
退讓黃琉也就算了,畢竟在衣家兩人已經打過交道,現在黃琉也顯示出了足夠的實力。
可眼前的女子,雖然兩人一開始就明爭暗斗,自己也沒有落于下風,想憑一句話就要自己退讓,不可能。
“你還沒有資格說出這話。”小道童冷冷道。
紅艷不再說話,直徑走向七彩日暈,土人再次出現,她手掌揮動,一把粉末灑出,土人馬上靜止不動。
眼看就要觸碰到七彩日暈,突然間半空中的手停住了,紅艷整個人也動不了。
小道童身邊符紙飛舞,土人又再出現,攔腰抱起紅艷,想要扔出去,這時,小道童看了黃琉這邊一眼,還是忍住了,將紅艷輕輕放下。
“這才乖!知道看我們臉色行事。”左手得意道。
幾人靜靜站在原地,各自思索。
“這就算了?老板娘不是很牛的嗎?怎么突然間就啞火了,失望,實在是太失望了。”左手道。
“香花世界今夜清場,事情遠沒有眼前這般簡單,現在的平靜只不過是時間未到。”黃琉淡淡道。
時間緩緩過去,小道童開始在七彩日暈周圍布置起來,他面上的神色非常嚴肅。
這時,剛好一朵烏云飄過,將月光籠罩起來。就在同一時間,整個香花世界的燈光突然間全部熄滅,眼前的世界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黃琉連忙拉住水柔的手,對左手道:“阿擼,快點發光。”
“左大爺不是手電筒,沒有這個功能。”左手氣惱道。
黃琉剛想說話,黑暗中突然間亮起一團光亮,一團熊熊的火光,位置正好是溫室。
紅艷第一個尖叫起來,向著溫室跑過去,隨后便是大老板,他也跟著紅艷跑過去。
水柔一拉黃琉,眼神詢問。
黃琉輕輕搖頭,“關鍵還在七彩日暈,只要它還在,事情還得在這里解決……”但黃琉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拉著水柔望溫室跑過去。
因為那邊的七彩日暈竟然不見了,小道童也向著溫室方向跑過去。
黃琉到達溫室后,有三人正在救火,大老板,紅艷還有小宋。大火差不多被撲滅,但溫室已經一片焦黑。
“這場大火來得太突然了,會不會就是你所說的時間到了?”左手開口。
黃琉邊救火邊打量著眼前幾人,小道童面色冷酷無比,他將羅盤托于手上,極力地尋找著什么。
大老板等到大火熄滅后,馬上沖進了溫室中,小宋卻一把拉住他,“黃先生,快過來幫幫忙。”
黃琉也走過去攔住了大老板,但現場不止一人,紅艷也向著溫室跑過去,黃琉無力阻攔,只能讓左手幫忙。
出乎意料的是小道童出手阻止了紅艷,只聽見他冷冷道:“我沒有弄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小道童的舉動。小道童急速變換著手法,面色的神色卻越來越難看。
最終,他收起了羅盤,率先進入了溫室之中,其他人跟著進入,黃琉走在最后面。
小道童一步走到土坑處,符紙飛舞,燒焦的土壤從坑冒出。
黃琉看得羨慕無比,自己的符陣為什么就沒有這樣使用的。
“還說高手中的高手,竟然連小道童都比不上。”左手鄙視道。
“還好,我至少還有一樣挖土的工具。”黃琉回應的話讓左手非常不爽。
“所以你就只有當苦力的份。”
“小道童也挺吃力的,要不我上前幫忙一下。”黃琉邊說邊揪起左手。
“別,千萬別!我的小身板承受不了這種勞動。”左手道。
土坑已經挖得很深,里面除了黑色的土壤外,沒有其他東西。
黃琉的眉頭挑起,剛才那把火,讓他想起了一個詞語——毀尸滅跡。現在溫室內已經沒有任何證據,小俊的身體不翼而飛。
想到這里,黃琉眼睛精光一閃,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小道童停下來,目光一一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在黃琉身上停留了數秒,似乎對他非常不滿。
大老板走到小道童身邊,冷冷道:“時辰將到,按照約定,你應該將七彩日暈拿出來。”
“不見了。”小道童同樣冷淡道。
“什么?不見了是什么意思?”大老板大聲道。
“不見了就是沒有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小道童說完后磚頭不再理會大老板。
“他們能夠相安無事地站在一起,就因為達到了某種協議,現在小道童似乎要爽約,太不厚道了。”左手批評道。
“你應該教教他做人的道理。”黃琉道。
“開玩樂!我一個鬼教他做人的道理,你不要這么幽默好不好。”左手沒好氣道。
“阿擼,你要隨時準備好,不要被他打個措手不及。”黃琉提醒道。
“他還敢在我們面前放肆?”左手有些不相信。
“這不廢話,他到這里的主要目的可能是七彩日暈,但我敢肯定,我們也是他的目標之一。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將七彩日暈弄到手,他為什么還不愿離開,就是為了我們,想要找回場子。”黃琉道。
“這家伙心眼太小了,看來不狠狠教訓他一頓是不行的。”左手惡狠狠道,它馬上又想到了其他,“他也有可能為了所謂的時辰已到。”
“不可能,因為他完全可以離開后再偷偷進來,他那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們離開。”黃琉道。
“那我們之前的判斷就全錯了,他們真的敢對我們大動干戈。”左手說道這里,全身泛銀,“死了,這回真的要死了,他們不按常理出牌,我們還是先離開避避風頭吧。”
“不需要,他若是沒有顧忌的話,也不用以小明的身份出現。我斷定他的首要目標還是七彩日暈,他最多就想陰我們一下,不敢明目張膽,以至于任務失敗。”
“不錯,我們不需要擔心,因為你的情人還在這里,他可不敢公然得罪你的岳父大人。”左手道,“看來找到一個好老婆,有時候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就連你一個大學毛小子,都有了唬人的資本。”
“你亂說什么,他不敢妄動完全是因為我的實力,我的存在。”黃琉自尊心與虛榮心不容許他有左手的想法。
“自欺欺人,虛榮的家伙,明明吃軟飯,還一副滿是骨氣的樣子。”左手不屑道。
黃琉鼻子都差點被它氣歪了,他只能轉移話題,“盯著小道童。”
“放心好了,這家伙能有多少斤兩,左大爺一根手指將他戳成屎餅。”左手囂張道。
“年輕人,我跟別人玩這一套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我勸你老老實實將七彩日暈交出來。”大老板道。
“七彩日暈不見了,我無法交出來,但我很想知道,你要如何對付我?”小道童輕蔑一笑。
大老板面色蒼白起來,大步跑向小道童身前,面露兇殘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