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米羅拉了一下蕭晨,蕭晨便跟著他走出了會議室,他帶著蕭晨走上三樓,那裡正是聖女自己休息的樓層,有兩名看守的執(zhí)行人要上前阻攔。阿西米羅卻道:“我有機密事件要稟報聖女。讓開!”
兩名執(zhí)行人守衛(wèi)在賢者的注視下,默默後退。
阿西米羅對蕭晨說道:“每一名賢者都有向聖女單獨彙報機密的資格,不過進去以後怎麼和她談,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倒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聖女對我們可沒有太多好印象,我在你身邊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只會起到反效果。”
兩人來到三樓的一個露臺邊上,蕭晨看到聖女正伏在欄桿邊上,往外看著什麼,只有兩名侍女站在她的身後。
阿西米羅推開了門,徑直走上了露臺。聖女和她的兩名侍女都被推門的聲音驚動了。
蕭晨看到聖女的眼眶發(fā)紅,應該是剛剛哭過,不過她卻沒有遮掩什麼,面對著兩人問道:“阿西米羅,你追上來幹什麼?我不是說了自己要休息嗎?”
“聖女大人,我有個非常重要的秘密要彙報,請您讓侍女們離開。”阿西米羅說著擡眼看了一下蕭晨。
聖女的目光落在了蕭晨身上,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相貌很特別,黑髮黑眼非常少見。他給她的感覺也很不同,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要對她說。
她揮手讓侍女退下,按下自己的怒火問道:“到底是什麼事?”
阿西米羅指著蕭晨道:“這位是蕭晨閣下,他來自東大陸,是一個強大國度的領袖,自己也是一位和聖裁判長實力相當?shù)穆}者。他有一些重要的話題想和您談。”
“東大陸?”聖女身體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點,在她接受的教育中,東大陸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快又挺直了身體,說道:“那就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阿西米羅對蕭晨點點頭,然後退了出去,守在了露臺的門口,不讓任何其他人進來。
蕭晨看到眼前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像只小貓一樣望著他,神情裡流露出擔心、疑慮和好奇,以及一些期盼?
“我叫蕭晨,聖女閣下。我來這裡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是尋找從西大陸失蹤很久的源之塔,第二個則是告訴你自然之神馬上就要甦醒了,這個神靈對於人類的文明抱有惡意,西大陸應該和東大陸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抗他。”
“源之塔什麼樣的東西呢?”聖女問道。
“那是一座魔法塔,但是在你們大陸上它的樣子更有可能是一枚黑色的水晶。”蕭晨說道。
“自然之神又是什麼?”
蕭晨大致說了一番自然之神以及自然神殿的情況,還順便介紹了遠古衆(zhòng)神之戰(zhàn)和七塔弒神之戰(zhàn)的歷史。他說的過程當中聖女一直沒有發(fā)出聲音,等他全部說完,她嘆氣道:“你說的東西聽起來好像挺重要的,可是我只是一個沒有覺醒的小女孩而已,你又能期望我做什麼呢?就在剛剛,你也看到了,我的一個玩伴就這樣被他們毫不留情的殺死了,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看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應該去找樓下的老頭子們。”
“但是,你在覺醒以後,就是掌握這片大陸最高權(quán)力的人了,不是嗎?”
“那你只有到那個時候再來問我。”聖女答道,她聲音不輕,就連門口的阿西米羅都聽得到。
蕭晨沒想到對方拒絕得那麼幹脆。正在思考怎樣才能說服她先答應合作。
聖女突然湊過來輕聲問道:“你能不讓別人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嗎?”
“當然。但是這裡只有阿西米羅一個人,其實他知道這些情況,我也沒有什麼需要對他隱瞞的。”蕭晨很自然地同樣降低了聲音。
聖女伸出雙手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道:“這裡可不止一雙耳朵,在你不察覺的地方,還有人會聽到我們說話。有些話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講。你是從外面來的人,我也能感覺到你對我沒有抱有什麼惡意,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很不容易,求求你了。”
也不見蕭晨做任何動作,聖女感覺到一道柔和的波紋掃過了她的身體,她向四處張望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蕭晨道:“現(xiàn)在,任何其他人都聽不見我們說話了,你可以試著叫一下阿西米羅閣下。”
聖女轉(zhuǎn)著眼睛,瞅瞅背身站立的阿西米羅,喊了兩聲道:“阿西米羅,阿西米羅!”
她聲音漸響,但是對方卻毫無動靜。
“阿西米羅老傢伙!”她吼了一聲,然後咯咯的笑起來了,“他現(xiàn)在樣子可真蠢。”
蕭晨摸了摸鼻子道:“聖女閣下,我已經(jīng)屏蔽掉了周圍的聲音,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
“我根本不想覺醒。”聖女的第一句話就讓蕭晨吃了一驚。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做那些噩夢了。他們說那不是噩夢,那是過往的記憶。但是對我來說就是噩夢,那裡總有一個聲音會說,我是誰,我該怎麼樣,什麼什麼歷史上我做過哪些事。但那都不是我,我就是這麼一個喜歡和夥伴們玩耍,喜歡簡簡單單生活的小姑娘。我從來就不想成爲什麼聖女,但是每個人卻都要逼我成爲聖女,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一旦我真正覺醒了,很多屬於我的東西就會消失,甚至可以說,我的大部分就不存在了。我會變成那些人口中高貴、智慧、可以指引人們前進的聖女。
但那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不知道以前的每一世聖女是怎麼想的,她們是不是真的都心甘情願獻出自己,但是我不願意。真的,真的不願意!”
蕭晨道:“那你爲什麼對我說這些呢?對你們西大陸共和國來說我只是一個外人。”
“就因爲你是外人,我纔可以和你說,你不是要那個源之塔嗎?我聽了你的形容,知道那是什麼。我可以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把我從這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