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漫長的旅途也有到達終點的時刻,勞拉女王說不清自己希望這個時刻早點還是晚點到來。畢竟,當到達終點的時候她必然需要面對某種結果,無論她喜歡與否。
車廂上傳來敲擊聲,薩爾梅龍撤去車上的隔音法陣。外面傳來了侍衛的聲音:“陛下,薩爾梅龍大師,我們到了。”
勞拉再次打開窗簾向外望去,她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塊寬闊的空地上,到了此處頭頂上的樹冠已經沒有那麼密集,陽光透過葉子中的孔隙透下來,在地上形成了斑斑駁駁的光影,有一束光也照到了女王馬車的窗口上,打亮了她的半邊臉,這些穿過密林的光線,不知道怎的讓她的心情輕鬆了一些。
侍衛爲勞拉女王打開車門,薩爾梅龍先跳下了車子,然後攙扶女王下來。
勞拉發現停車的這片空地延伸出去是寬闊的臺階,向上十幾級之後,是一橫兩豎三塊橢圓形巨石組成的門洞,那門洞高聳狹長,後面似乎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
這時候又一箇中年祭司從門洞中走出來,站在臺階之上靜靜地看著他們。
勞拉女王本以爲他會下來迎接他們,但是那位祭司卻一言不發看看他們幾個。
“陛下,看樣子我們得自己走上去了。”薩爾梅龍說道。
“無妨,我知道有求於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勞拉輕聲說道。
她今天穿著一身緊身的劍士服,腰間配著長劍,體態玲瓏,身形姣好,自有一股年輕的活力。女王推拒了侍女的攙扶,自己當先走上的臺階。薩爾梅龍和七八位戰士和法師跟在他身後走了上去。
中年祭司目光落在她身上,注視著她一步步走上臺階,來到他的面前。他終於開口道:“勞拉陛下,很高興你能按時前來,我便是這處分殿的主祭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祭司,謝謝你爲我安排這次會面。”勞拉女王說道。
“你不用感謝我,是金枝祭司大人自己對你,或者說對王國近來的變故產生了興趣。”菲利克斯笑了笑說道,“請女王陛下先跟我去休息,我會去通知金枝祭司大人。”
“請帶路吧。”勞拉女王說道。
菲利克斯祭司轉身走進了身後巨大的門洞,勞拉女王跟著他前行,但身後卻傳來一陣驚呼聲。她轉頭一看,發現石縫間不知何時生出了很多藤蔓,纏上了她部下的手腳,包括薩爾梅龍梅隆在內,每人都被七八根藤條捆住,紛紛被禁錮在現在的位置上動彈不得。
勞拉女王又驚又怒,她伸手握住了腰側的劍柄,喝問道:“菲利克斯祭司,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攻擊我的部下?”
菲利克斯道:“這不是攻擊,只是考驗而已。聖者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你是聖者的客人,但這些人並不是,如果他們要獲得和你一起進入這道門的機會,那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實力。”
勞拉女王咬住了嘴脣,氣得胸脯不斷起伏,她心中明白,對方的這種姿態一定是故意的,也許是先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學會如何在自然神殿面前保持出一種低姿態,或者也是一種考驗,看她到底會怎麼應對這件事,又會妥協到哪一步。
勞拉女王抽出了自己的長劍,瞪著菲利克斯祭司。對方擡了擡眉毛,問道:“陛下這是做什麼?難道不準備和我進去嗎?還是要和我動手?”
“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他們的。”勞拉說道,她轉過身去,運起鬥氣開始劈砍薩爾梅龍身上的藤蔓。菲利克斯對她的行動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看她和滕蔓作戰。
“陛下,請不要管我,我可以自己掙脫這道藤蔓。請相信我。”薩爾梅龍說道。他說完這句話,身上的鬥氣開始圍繞著身體沸騰起來,那些藤蔓在他的鬥氣之中發出了噼啪響聲,這是它們被鬥氣能量灼燒的表現。
“那我去幫其他人!”勞拉女王跨出兩步,向著另一位親衛法師衝去。她手中的長劍一劍劈在藤蔓上,居然沒有把藤蔓劈斷,只切進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深度。
這位親衛法師也是大魔法師,只是水準離菲利克斯又挺大的差距。他一邊掙扎著用魔法攻藤蔓,一邊說道:“陛下,這不是一般的藤,是經過自然神殿祝福加持的藤蔓,由菲利克斯那樣的大魔法師釋放,憑您現在的實力砍起來太費勁了,請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脫開這個束縛吧,您在一邊耐心等著我們就好了。”
“不,我砍進去了!”勞拉道,“作爲君主,這時候我不應該退縮!”
勞拉的境界有限,但是手中的長劍卻是一柄聖器,雖然她根本無法發揮這柄長劍的真正力量,但是長劍本身的銳利已經幫了她大忙。她運氣鬥氣一連砍了數劍,終於砍斷了一根藤蔓。勞拉女王一狠心,從儲物戒當中拿出了一瓶藥劑,就往自己的嘴中灌去。
“陛下,您喝的是什麼?”薩爾梅龍緊張道。他在仔細看了那瓶子幾眼,大聲喊道:“難道是狂血精華?停!趕緊停下!這種激發潛力的藥劑,對傷害精神和身體很大!而且還會讓意識處於失控邊緣,只有身體特別強壯的狂戰士纔會用它,您不能喝這種藥劑!”
勞拉女王去不管部下們的喊叫,喝下藥劑後,運用鬥氣將它散佈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頓時感到有一種狂暴的力量灌入了身體。甚至她覺得精神之中也同樣被灌輸了一種狂暴之意。她現在很有一種戰鬥的衝動,好在她在身上各種魔法道具的加持下,還基本保持著理智。
勞拉雙手再次高舉起聖器長劍,運用加入到身體中的力量,狠狠向藤蔓上劈去。
這一次困住法師的幾條藤蔓,被她一劍劈斷。溢出的劍氣甚至還切破了法師的身體,不過這樣一來,法師就被徹底解放了。
勞拉如法炮製,一劍又一劍向其他人身上的藤蔓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