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過了兩天,今天天氣似乎轉好了,沒有之前那么寒冷,但身上依然要披件風衣,只可惜蘇林來時,帶的東西雖算不得少,衣服卻只帶了三套,畢竟他認為三套衣服已經足夠了,而現在蘭亭已經勉強能下床走路了。
之前蘭亭一直在床上,只穿一套衣服,蓋在被子里,自己還能有套換洗,現在蘭亭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聽著鳥語,嗅著花香,過得好生快活。
蘇林雖只穿一套,卻由于身體在不停活動,倒也不會覺得寒冷,只是換洗之后,就沒衣服可穿了,為此,他想了個法子,天黑之后,自己將衣服洗了,放在火爐旁烤干,至于遮私,用一塊布便可。
蘇林正在思考日后的衣食住行之事時,突然蕭聲響起,很是生澀,聽不出是喜,是悲,或是憂,他不轉頭也知道這是蘭亭在練習,這兩天蘇林發現,蘭亭已經迷上吹簫了。
自從自己教了幾遍之后,蘭亭總是一個人在獨自吹奏,雖也有音色,卻始終不得精髓,宛如噪音一般,不過蘇林自然無謂,一個人,生活在世,最主要的是什么,那不就是圖個開心嗎?只要蘭亭會感覺到開心,蘇林倒也不在乎是噪音還是麗音,哪怕昨天,她幾乎吹了一夜。
“我的音,為何總是把握不好?”蘭亭問道。
“因為你心中沒有譜。”蘇林答道。
“譜?”
“你開心或傷心,自然會在心中有譜,開心的譜,傷心的譜,蕭聲最能反映人心,所以我最喜歡的就是蕭這一樂器了。”蘇林說道。
蘭亭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開心的說的:“我知道了,你是說一個人難過或開心的時候會哼唱,有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哼的是什么,但是卻很好聽。”
“可以這么說。”
蘇林不喜歡按那些名人吹出來的曲譜一般,如同一個機械一般吹奏著現成的曲譜,哪有人隨心而發的音美。
看著蘭亭又繼續倒騰短蕭去了,蘇林轉身繼續栽種著野萵苣,說是栽種,他也沒有萵苣的種子,不過是把分布在小竹林里四周的萵苣,全部集中到草屋旁罷了。
又過了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了,現在的蘭亭已經幾乎痊愈了,蘇林為了在冬眠前,多存一點食物,現在幾乎每天他都會去到清云泉旁,這幾天的收獲,也不可謂不大,共抓了十來條水長蟲,五條草魚。
蘭亭自從身體好后,也沒有停下來,除了每天的打坐練功以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做農活,誰能想到,如今圍著滄州城的百萬大軍會沒有統帥,不管那滄州城的百姓又或是城外百萬大軍,又有誰曾想過他們的統帥,此刻正在做農活。
農活只要培植好后,其實也沒有什么要忙,主要還是蘇林想要重新修建一個竹屋,說是茅草屋太小,兩個人一起生活,也的確不是很夠,而且家具這些也要一一置辦好。
蘭亭雖貴為萬軍統帥,通曉領軍打仗,安國護衛之理,卻對于修建之事一竅不通,現在的她就好像個好奇小寶寶,蘇林讓她做什么,她便會做什么。
今天蘇林繼續去往清云泉,至于建屋,再怎么說也要先有材料先,便讓蘭亭將附近的竹子砍了,放到院子里,蘇林再等著抓魚的時候,也沒有停著,他拿了幾根竹子,每天都在不停的削,或者鉆孔,就當做是建房的工具了,若是讓工部的人看到,一定會說他這是兒戲,房子是要住人的,你這么隨便建造出來的房子,是扛不住風吹雨打的。
這塊地方雖然不大,四面環山,很多東西都沒有,不過竹子卻是有大把,蘭亭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砍幾塊竹子倒也不難,過不了一會兒,就砍了一大堆,竹子她是砍在與地相連的地方,倒也不會有什么凸出來的地方。
修建房屋她不懂,可各地富商之家,她是見過的,又跑到小竹林的邊緣處,以內力帶回來幾塊石頭。
等到晚上,蘇林提著一條草魚回來的時候,材料已經幾乎全部集齊了,不大的院子里,放得滿滿當當的。
他也沒想到蘭亭居然能這么快,他花了一天才弄好那么幾條片竹,完全跟不是蘭亭的進度啊!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讓蘭亭幫他削片竹,便讓蘭亭先休息兩天,蘭亭一開始還是說要幫忙,蘇林是以你要盡快恢復,才好幫我打通任督二脈為由才讓她清閑了兩天。
小竹林里,風景依舊,雖然由于多了一人,為了提高生活質量在操勞著,倒也沒有什么大事。
而九云山卻沒那么太平,自從弟子們下山后,年海風正打算,大力徹查之時,一封書信卻傳到了他的手中,是滄州太守親筆所寫,畢竟九云山是位于滄州境內,滄州有事,理由全力相助。
書信中是他這幾天已經聽說的事情,蚩國大舉進犯,已于滄州城外集大軍百萬,而滄州城守城的只有兩萬軍士,所以寫信向蒼云門求助。
年海風憤恨的看了九云山一眼,毅然決然的帶著十名長老離開了,畢竟滄州城內還有數十萬百姓,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眼睜睜的看著數十萬百姓無辜的死于戰爭之中。
東方琉云帶著幾人,在滄州城暫時住了下來,城外雖屯軍百萬,但城內也不是空無一人,因為他們聽說了寧噬天,寧將軍已經親率七十萬大軍,正在趕來的路上,云國第一武學宗派就建在滄州城內。
雖然大部分沒走,但還是有小部分人離開了,現在城內有的如同往常一般生活,有的整天神神叨叨,還有的已經開始討論起戰事最后居然扯到了國事之上,仿佛如果是他當皇帝,天下人人便都能得到幸福一般。
白露秋不知道已經聽到有多少人說云帝的壞話了,有人說云帝軟弱,有人說云帝做錯了什么,有的說云帝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對此白露秋就仿佛什么也沒聽見一般,她能忍,另外四人如何忍得了,總是故意做些小手腳,然后把議論國事的人紛紛教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