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電話一通,我便直接問了他。
祈向潮頓了一下,然后輕笑從電話那端傳來,“怎么,別告訴我你追我來了?”
聽到他這話,我知道他沒有給李姐打電話,于是我故意哼了一聲,問道:“你突然回國干什么?”
“我有個兄弟找我有事,”他的回答十分含糊,我知道他沒有對我說實話。
他這是不信任我嗎?
如果是,看來我沒有答應復婚是對的,一個對我連信任都沒有的男人,如何讓我再相信他?
“什么時候回來?”為了不讓他起疑,我又問了一句。
他沒有回答,反而輕輕一笑,“怎么,想我了?”
“想讓你永遠不要回來!”我憤憤的回他。
“我很快就回去,不用太想我!”祈向潮也有不要臉的時刻。
雖然我還想說什么,但終是沒有,他不愿對我說的事,我何必多此一舉的追問呢,更何況我們雖然睡了,但我們仍是無關的兩個人。
我在心底提醒了自己后,便什么也沒說的掛了電話,不過掛完電話,我還是不由陷入沉思之中,沉思他為什么回來,沉思他在隱瞞什么?
我想的入神,何東凌回來都沒發現,直到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看向他,“走吧,別耽誤你這個大.BOSS賺錢。”
豐源集團現在并購了天石,規模大了,事務肯定也多了,我也是個老板,自然知道這差事看似風光,而辛苦自知。
“賺不完的錢,沒事!”這口氣的確與他很相配,想當然,他可是一擲千金的主。
我認同的點了下頭,想到什么問道:“何警官最近怎么樣?”
“她還是那樣唄!”
“那她找男朋友了嗎?”我試探的問,同時也盯著何東凌的神情,想從他的反應里看出點端倪來。
“不知道!”何東凌回了我三個字,神情十分的正常,似乎他根本不知道何菲與房晁升的事。
“怎么,你打算給她介紹男朋友?”何東凌問我。
我撇了下嘴,“想,但不敢!”
何東凌知道何菲對我一直態度不好,他淡淡一笑,“我四姐那個人其實就是面冷,她人挺好的,你在......”
“房晁升怎么樣?”我打斷他,猛的就了給這么一句話。
我其實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在戒毒期間,我與何菲的相處之后,讓我還是很喜歡她的,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希望她和房晁升在一起。
“他?”何東凌皺了下眉,然后搖了下頭,“這個我哪知道,這種事要問何菲。”
何東凌的態度這算是明確了,只要何菲愿意,他這邊不是問題。
“我一會去問問她,”我笑說。
何東凌沒有接話,而是問我,“你準備呆多久回去?”
“兩三天吧,兩個孩子都在那,我不放心。”
“祈向潮,不是在那嗎?”何東凌問我,而這話讓我知道他沒有見過祈向潮,而這次祈向潮回國也與他無關。
我只是抿了下唇沒說什么,我們又胡聊了一些,便各自分開了,我去找了何菲,一是看看她,二是想問下有沒有鮑諾的下落。
現在我最大的心事就是鮑諾了,一天找不到她,我的心就一天不安寧。
何菲還是那個樣子,雖然我與何東凌在一起時說會問她男朋友的事,但見了她,我還真沒有那個勇氣。
哪怕現在的何菲對我不再是一副冷臉,但我還是悚她,好像她就是我的天敵似的,在她面前,我張狂不起來。
何菲說鮑諾仍沒有消息,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如果有她的消息,何菲早通知我了,不是嗎?
她問了下我的身體狀況,又問了下小糖果和大麥,但由始至終都沒問我和祈向潮怎么樣了。
這樣的她,讓有我兩種感覺,一種是她因為藍歌的關系,仍不喜歡我與祈向潮在一起,另一種就是她就討厭男女情愛那種事。
如果是后一種,那我更不能問她和房晁升了,不然她又會把我打回從前的原形,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雖然何菲并不是我非得不可的朋友,但我還是不想失去與她做朋友的機會,于是我選擇了閉嘴。
再說了,房晁升那個老男人的確配不上何大警花!
我與何菲正聊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國內的一個固定電話,現在男女老少都有手機,固定電話真的很少見了,除非一些機關或大型企業單位。
我并沒有多想,直接按了接聽,那邊傳來陌生的男音,“歐洛小姐是嗎?”
“是!你是哪位?”
“我們是宜賓苑物業的,有業主聯合投訴你房子里的租客,天天半夜鬼嚎鬼叫的,弄的大家沒辦法休息,我們去勸說過幾次,她也不聽,現在我們想麻煩你能不能去勸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建議你們換個租客。”
我聽的有些懵,我的房子?離婚時不是判給祈向潮了嗎?
對了!
是判給他了,可還沒辦過戶手續,那房產證上從一開始登記的就是我的信息,所以物業才把電話打給了我!
“其實這房......”我想給物業解釋,可話說了一半,我忽的感覺哪里不對,于是又把話一改,“好的,這事我會處理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們也是接到投訴,才不得已給你打電話的!”物業那邊也露出一副為難的口氣。
我再次道歉,然后掛了電話,何菲坐在我的對面,似乎聽出什么,問道:“怎么了?”
“是我以前的房子,就是那個曾經涉嫌藏毒的房子,說是里面住的人擾民,物業讓我勸勸!”我對何菲說。
“那房子的產權現在不是祈向潮嗎?”何菲對這事很清楚。
“對啊,離婚是判給他了,可信息沒有變更,所以物業才找我!”我無力的解釋。
“那你找下祈向潮!”
“嗯!”
“如果有什么搞不定的,找我也行!”何菲最后又對我說。
我點了下頭,跟她說了再見離開,我便打車去了宜賓苑,站在門口,看著我曾經住過的地方,心里百味陳雜的按響了門鈴,可里面一直沒有回應。
我轉身想走,可在看到指紋鎖時,我忽的動了動手指,然后鬼使神差的把手指按了上去,其實按上去的時候我就嘲笑自己。
這房子經過了鮑諾和祈向潮,指紋密碼肯定早就換了,可我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咔嚓一聲,鎖打開的聲音。
我愣住了,甚至是震驚的。
這房子的密碼鎖居然沒換!
房門是開了,可我卻猶豫了,因為這畢竟不是我的房子了,我已經沒有進去的資格,而且物業說的很明白,這里是租給了別人。
法律知識我還是有的,房子租給別人期間,這房子的使用權就是租客的,就算我是房子的主人,也無權擅入。
可是,可是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又讓我想看看。
于是,我對自己說,只是看看,只看一眼,畢竟這里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我的手終于還是拉開了房門,結果門一開,一股嗆人的混合著腥臭的氣息嗆的我差點吐出來,而眼前的景象更是讓我目瞪口呆。
煙頭,酒瓶,還有垃圾滿地,衣服鞋子到處都是,那個沙發上的矮幾上堆滿了外賣盒和泡面盒......
最關鍵的是電視機還開著!難道屋里有人?可是我按了半天的門鈴都沒有開啊!
雖然這房子不屬于我了,但至少物業那邊登的是我的信息,而且物業也通知我了,我就有必要管一管,想到這里,我踩著那些垃圾,忍著做嘔的沖動,向著房里走了進去。
“有人嗎?”
“誰在里面?”
為了不唐突,我邊走邊問,可是并沒有回應!
結果,我找了所有的地方,也沒有看到人影,而且這一通找下來,我已經能確定這里的租客是個女人。
因為地板上隨處可見女人的長發和女人的衣服,只是這女人也太惡心了吧?
此刻,我已經掏出手機,我要問問祈向潮把這個房子給哪個女人住了?
“喂,老婆,又想我了?”電話接通,祈向潮親昵的叫我。
雖然我提醒過他不要這樣叫,但他還是這樣叫,我也懶得更正,“祈向潮,宜賓苑的房子你賣了嗎?”
明知道他不可能賣,但我還是故意問了。
“沒有!那是你的房子,我怎么舍得賣?”他最近對我說話都是油腔滑調的調調。
“怎么突然問這個?”他終是敏感的,應該察覺出什么,問我。
“是這樣的,剛才物業給我打電話,說是房子里住的人天天鬧騰,有業主投訴,”說到這里我頓了一下,“祈向潮,現在誰住在那里?”
“是,一個朋友!”他回我。
“女的?”我問。
“不是,不是!”他連連否認,“一個男人,不過也有可能會有女人,因為那個男人有需要的時候,估計會帶女人住。”
一派胡話!
“嗯,我知道了!”我咬牙說完,又看了眼滿地的垃圾,說道:“那你告訴你的朋友,玩可以,但別吵到別人!”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然后望著一屋的狼藉冷笑,祈向潮啊祈向潮,你讓我信你,可你卻滿嘴跑火車!
好,你不是跑火車嗎?
我看看你一會怎么跑?
電視還開著,那就證明那個女人一直住在這里,現在不在應該是出去了,所以只要我等在這里,就一定能見到她。
這個房子我肯定一秒也呆不下去,我來到了樓道口等著。
可這一等,就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等到了半夜,就在我耐心耗的差不多,不想等的時候,我聽到電梯發出了叮的到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