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又是一天過去。星落默默行走於大街之上,心中卻一時想著,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自己,卻又似乎在暗示自己這背後的秘密。
思前想後,但聽得前方喧鬧聲不斷。星落擡眼望去,只見得前方人羣涌動。星落好奇心大起,當是迎了過去,卻見得衆人正圍在這天一鏢局的大門口。星落忽然纔想起,今天正是天一鏢局接鏢所爲半月的期限,心下不覺嘆道:
“如此一來,看來今天天一鏢局確有事要發生了。”
想著,星落不覺擠了進去,但見得天一鏢局門口貼這一副血書,上面清晰地寫著:
“今夜前來,以血爲祭!”
星落震撼道:“不想對方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看來對方定是又必勝的把握?”
星落想著,這人若當真就是那日在鏡山所遇到的蒙面人,說出此話當真是不容質疑。不過,自己曾與他打賭,若贏了他,三年之內不可殺任何一人,莫非他失信了?轉念一想,星落卻也舉得不可能。對方雖然心懷叵測,卻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想來,星落不覺道:
“今夜前來一看便知了,若真是他,倒也好喝他討個說法。”
整個天一鏢局此時已然是人聲鼎沸,鏢局內人來人往,不僅聚集了衆多的守衛,更有數百來自江湖各界的朋友。花天匆匆招呼著這天下豪傑,早已是無暇多顧忌其他事務。
不覺間,天色微暗,一縷霞光在最後的停留後消失在了西方的天幕。
夜色,瞬間瀰漫!
星落見得天空星光稀疏,月光如瀉,前方已然是一片寧靜。星落疾行而去,當是靠近了天一鏢局的後門,然後飛身而上,避過了白天已然觀察到得監視點迅捷地飛上了屋頂。見得月朗星稀,整個天一鏢局似乎正沉浸在一片安詳之中,大院中只見得幾個人來來回回地巡視著。
足足過了約兩個時辰,這鏢局內突然燈火閃動,片刻間便見得一羣羣守衛衝了出來,隨即出來的便是這花天和一干江湖人士。星落不覺來了精神,細細望去,卻並不見對方有何動靜。
“我看他壓根是不敢來了,看來,他也不過如此,只不過能說說大話而已。”
星落不解之餘,只聽得人羣中一個聲音傳來。可是,不等他說完,隱隱一陣琴音已然擦破這夜空。雖然這琴音輕柔旖旎,在星落聽來,這卻如同索命音一般。閉月琴的厲害,星落曾經見過。只是,不想這次竟然以閉月琴相迎,看來江湖禍患當真難以避免了。
這衆人隱隱聽得這琴音,卻並不以爲然。片刻間只聽得一個聲音道:
“閉月琴現,今晚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星落聽著,但覺聲音異常熟悉,再搜索著望去,但見那天山老人赤煙公正一手抱琴一手握簫,神情嚴謹,凜冽的眼神正望向這夜空。
“閉月琴?…”
一時間人羣中騷動了起來,雖然閉月琴只是流傳於上古傳說中的利器,但畢竟沒有人見過。儘管如此,此次聽得赤煙公說來,大家仍舊不免一陣擔憂。若真是如此,當真怕是難有人能抵擋。片刻間,一股龐大的直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氣勢瞬息而至。
“呵哈哈….”一個沙啞的聲音瞬間傳來,“各位筆來無恙啊!”
星落冷不防一陣寒意襲來,這聲音正是當初在鏡山所聽。星落不覺望去,但見半空中竟然不知何時一個身影翩然而立。星落一眼便認了出來,此人正是那神秘蒙面人。見此,星落不覺如心沉海底,冰涼徹骨。
“你終於來了….”
花天雙手緊握,盯望著這黑衣人。
“老夫說過,如果你不能在半個月之內將鏢送到,或者中途遭劫,老夫便會血洗天一鏢局。今天,可休怪老夫無情了!”
“你太狂妄了…”一個人當是站了出來道,“竟然全然不講我等放在眼裡。有膽就報上姓名,我等且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哈哈…”蒙面人自是狂笑不已,面對這人的質疑,絲毫不放在眼裡,只是淡淡道,“你還不配跟老夫交手。”
“你…休得猖狂…看劍!”
說罷這人是引劍而去,直接飛刺了過去。這蒙面人根本不懂分毫,只是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這人突然大吼,當是整個人全部迎了上去。但見得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陣金芒,這人未及蒙面人跟前,已然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落下去。星落不覺爲他捏了一把汗,不過看來這蒙面人還未曾下殺手,那人只是受了重傷,恐怕半月之內是無從動彈了。
衆人急急將那人擡了下去,卻再也不敢多有舉動。這蒙面人不懂一分一毫,竟片刻將此人震成重傷,其真若動起手來,那還有誰能及呢?
“花天…”蒙面人突然大笑了幾聲道,“這是你天一鏢局與老夫的血債,何必惹上這麼多無辜之人來爲你送死呢?”
聽此一言,星落打心底懷疑此人當真就是那日在鏡山大開殺戒的那個神秘人嗎?如果是,爲何在短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大的變化呢?憑他的性格,根本不會說出這句話來。
“閣下說的有理!”花天當時向前幾步,隨即又轉身對著衆人道,“今日,這確是我天一鏢局與這位僱主只見得仇怨,勞煩大家不必白白爲我犧牲。多日來如有招待不週之處,我花天再次給各位賠罪了。還請衆位儘快離去吧。”
花天如此說,自然是又自己的想法。適才見得這神秘人的力量,花天從內心爲衆多爲打抱不平而來的江湖人士擔憂。自己死倒不要緊,畢竟是身爲一鏢之主,該身先士卒。可是,若是連累的衆江湖人士爲自己喪命,當真是難辭其咎啊。
衆人一時又議論開去,片刻之後,去去留留,足足少了大半的人。剩下的人已然不多,花天道:
“衆人還是都離去吧!”
“花鏢頭,老朽自認不是這蒙面人的對手,但江湖道義不可不顧,今日若是一死,也是死得其所,老朽無悔!”
“好…好一句死得其所!”說話的正是那蒙面人,“赤煙公,老夫也敬你是條好漢。不過,切末逞強。五年前,你且敗在了我的兩個手下手中,五年後的今天,老夫又理由相信,你會重蹈覆轍。”
“五年前?”花天當是道,“莫非赤煙公與這人五年前就有過一戰?”
“是的!”赤煙公已記了起來道,“五年前在落日城,老朽,木城主和殷烈兄弟就已經和這麼蒙面老者得兩名手下交手過,不過我們輸了。”
赤煙公已句話,立時讓剩下在場的這些人頓時陷入了恐慌之中,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花天見此,只是淡淡道:
“衆位能來到天一鏢局,已經是我花天的榮幸,今日天一鏢局遭逢大難,衆位要去要留,花天絕不他言,請衆位自便吧。”
過的片刻,這出了赤煙公、殷烈,就只剩下這花天和鏢局的一些人了。就連這所謂的流雲閣閣主晏蘇也不知了去向。
“好,我們的債該瞭解了。你們,一起上吧!”
蒙面人仰天大笑,冷冷說著,當是渾身氣勢大漲,一股強勁的真氣瞬間暴散出來。
大戰,當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