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光同匯,耀比日月。萬千氣刃圍攏纏繞,向著木崖宇席捲而去。木崖宇神情毅然,藍月殘刃翻飛而去,劃出藍刃萬千。空際驚響,浪涌翻騰。木靈空雙眼一怔,被氣浪震開數丈之外,握槍的手一陣發麻,久久不能動彈。連木崖宇也退開數米,藍月殘刃更是震出老遠。七芒閃動,遊移飄忽,強大的真氣流似海般無從估測。
“好強的殺氣!”
話語間,一道光芒破空而來,竟是一老者踏空而來,一琴一簫,白眉長飛。
“哈哈。。。”又是一聲長笑,“他個熊的,有熱鬧怎能少了我殷烈。”
“原來是‘天山老人’赤煙公和‘烈雲狂刀’殷烈殷小兄弟。木某未能設酒相迎,還望見涼。”
“木城主客氣了。”赤煙公琴一橫,右手一陣撫動,琴聲激昂,“今日有共同的敵人,且來者不善。。。”
“不自量力!”那個聲音冷冷傳來,“就憑你們?”
話剛落,七芒同起,卻同時隱去。三人一時驚鄂,忽見兩道光芒閃來,定眼望去,竟是兩三十上下的男子。兩人皆雙手合抱,雙眼冷冷地盯著前方,長袍飛卷,神容鎮定。
“呵呵。。。對付你們幾個,我這兩個手下就已足夠。釋尤、釋寂。”那兩人頓時眼睛一亮,冷冷地盯向他們,“你們倆就好好陪他們玩玩吧。”
話畢,兩人徐徐分開,一紫一青,光芒劇斂。木靈空好不容易完全恢復過來,眼見雙方已是光芒閃動,大戰在即,自己卻只能置身事外,不由地怒氣上涌。
臆想間,已見殷烈狂吼一聲,身形疾速而去。傾刻間,氣流橫飛,猛見一陣黃光劃過天際,一柄閃著黃芒近兩丈長的狂刃帶著凜咧的殺氣向著釋尤、釋寂兩人破空而去。木崖宇與赤煙公對視一眼,雙雙而起。藍月彎刃疾旋半空,飛斬而去;琴聲激昂,氣刃飛轉;靜夜寂空,光芒大盛,死亡的光刃天女散花般盛綻開去。木靈空佇立半空,亦被眼前的情景驚異萬分;卻不見釋尤、釋寂兩人未有多大動作,眼神中竟是冷寂與蔑視。
木靈空心底不由閃過一絲寒意,不解之餘,猛見光芒之後,兩道劍氣破勢而出,一紫一青,有如平地峰起,鬥轉之間,已交匯而去。劇烈的光芒瞬間交集,一陣強烈的氣旋渦有如雨後蓮花,綻放夜空。搖山裂石之間,光芒消逝,三人逼退出十幾米遠,衣裳盡裂。赤煙公長吸一口氣,手停留於琴絃上動彈不得。剎那的死寂後,一聲脆響,琴絃盡斷,赤煙公手一縮,五指間鮮血染滲。釋尤、釋寂亦是逼退十幾米,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彷彿是久伏的獵人在經過長久的等候後終於見到了獵物。兩人對視片刻,不由低吼一聲,兩個身影凌空而起。
“左手乾!”“右手坤!”
兩道劍氣綻放空際,逐漸伸長。木崖宇三人不驚失色,眼前二人竟已借天地之氣,鑄乾坤雙劍。看來,眼前之敵人是大有來頭,所謂正邪之戰,分天下之勢,前程劇艱。三人略停,殷烈一抹嘴角殘血恨道:“他個熊的,今天俺拼了。”
說罷,狂刀長吟,刀氣膨脹,再次飛轉而去。木崖宇與赤煙公見攔阻已晚,藍月殘刃疾轉迎去,擦出一條長長的印痕。赤煙公頓轉身形,周身真氣大漲,暗夜長空間,金光劇射,席捲而去。
猛見一紫一青雙劍破空,掀起數丈劍浪,盛放夜空,雙雙迎撞。一聲劈空的巨響,雙方震開出幾十米遠仍難穩住身形。
“呵呵…”又是那個冷冷的聲音,“今天的見面禮還行吧!?哈哈…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木崖宇三人皆閃過一絲驚慌,適才的較量已拼盡全力方硬擋上一招,若久戰則生死難料。震撼之餘,似陰風四起,一聲傳來:“今天只是見面禮,釋尤、釋寂,回來吧!”
三人頓住,耀眼的光芒閃過,下一刻,對方已無蹤跡,連同昏迷在地的星落竟也一起消失。三人不禁長吁了口氣,略感驚險之餘,東方的天幕已經泛白。木靈空靜立無語,回頭間猛然見到散發金光的寶塔不知何時已黯然失去光彩。木靈空不由一震,猛躍下去,只看到成片倒下的守衛,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琉璃珠?”
木靈空不由一陣懊惱,適才一直無暇顧及,不想被對方鑽了空子。這時,木崖宇、赤煙公和殷烈三人也落了下來。木靈空迎過來,只見三人上下衣裳盡裂,赤煙公右手指間仍舊鮮血直流,殷烈嘴角,乾涸的血跡仍然清晰。但見木崖宇目光怔怔,直盯著寶塔,眼神略帶空洞,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木靈空拳頭緊握,暗暗下著決心。
晨光濃霧,新的一天又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