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夏綿率先爬了上去,龍熾先把昏迷的江瓷送上去,夏綿在上面把江瓷拉上去,龍熾緊跟而上……
大家一個一個沉默而有秩序地爬上去,把隨身帶來的行李全部丟在了各自的房間里。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想去管財產(chǎn)的問題了,他們只帶著手機(jī),準(zhǔn)備在逃出山莊后立刻向警方求助。而只有安,把薛盛華、王駱涵、崔烈、呂柚、王栩,還有江瓷的保險合同整理好,放在一個小背包里,背在了自己身上。
上面是一片半人高的低矮空間,每塊磚上都有一根金屬管,恐怕“它”就是操縱著這些金屬管,讓磚塊不斷滑動的吧。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金屬和灰塵交雜的嗆人味道,其間還交雜著一股雖然微弱但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血腥味。
由于空間太窄,大家只能像蠕蟲一樣弓著身子爬行,大氣也不敢喘,因為安在上來之前就說,兇手必定還留在二層,他們和兇手之間,必將有一戰(zhàn)。
金嬈很害怕,她害怕兇手不止一個,而且,當(dāng)她知道那個空白格是在江瓷的房間時,她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據(jù)龍熾所說,他聽到江瓷敲水管時,就感覺不對,立刻出門去敲江瓷的門,當(dāng)時時間間隔還不到1分鐘,她的房間門是從里面反鎖的,江瓷在一分鐘前既然還有余力求助,那證明在江瓷敲水管的時候,她和兇手正同處一室
!
龍熾來得太快,兇手肯定無法從房間里脫身,那么“它”該怎么辦呢?
簡遇安并沒對這點做出解釋,而金嬈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想越害怕:
要么,是兇手在把江瓷勒暈后,就從空白格逃走了,來不及把空白格轉(zhuǎn)移,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說不定還留在這一層里等候他們前來,要么,就是兇手一直呆在江瓷房間里,壓根就沒出來,趁他們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混入人群中。當(dāng)時大家在走廊里忙成一團(tuán),壓根沒留意誰在或是誰不在。
那么,兇手既有可能是外來的人員,也有可能在他們內(nèi)部……
畢竟,一旦藍(lán)馬山莊有第二層這件事得到證實,哪怕房間門鎖得再嚴(yán)實,也無法阻止兇手的進(jìn)入。如果是內(nèi)部人員犯案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金嬈懷疑地看著周圍的人,包括徐爽,不知道是光線昏暗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他的面目突然也變得模糊起來,讓人生疑。
還有,本來一直沒有什么存在感,卻因為救了江瓷之后異常活躍的那個面癱臉,修,他一直爬在最前面,帶著大家往前走,他要把大家?guī)У侥睦锶ィ咳绻莾词值脑挘撬囟〞阉腥藥胨圃斓牡鬲z中去!
龍熾……他恐怕是個雙重人格吧,以前曾在心理學(xué)書籍上看過這種病,而且他另一面的人格,感覺很危險,難道會是他另一個人格作的案,而他本人卻不知道?
此外,還有簡遇安奔騰最新章節(jié)。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冷靜得過了頭吧,雖然說是在殯儀館工作,這種情況下還能進(jìn)行正常思考,那簡直是非人類,況且,她在揭破崔烈的身份后,就成為了眾人的領(lǐng)袖,牽著大家的鼻子走……如果她是真兇的話,那做出這些推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絕不能排除她是兇手的可能性。
木梨子呢……
金嬈胡思亂想著,但她偶一抬眼,發(fā)現(xiàn)爬在她身邊的樊青正歪著頭盯著她看,發(fā)現(xiàn)金嬈也在看他之后,他立刻把視線調(diào)轉(zhuǎn)過去,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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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嬈一股無名火起,她在樊青的臉上看出了濃濃的不信任和狐疑。
開什么玩笑?懷疑我?
但在一瞬間的惱怒后,她的氣忿也很快泄了下去:
她有什么理由責(zé)怪樊青?她自己不也是一樣,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總覺得四周潛伏著的全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每前行一步,都能感覺到空氣中似有似無的繚繞著的惡意。
話是這么說,但如果要讓金嬈做選擇的話,她還是會選擇和簡遇安,和大家一起走,即使前面是深淵,是地獄,是無盡幽靈的聚集之地,她也非去不可。
她還有別的選擇嗎?大家還有別的選擇嗎?
爬過這段金屬管密布的區(qū)域,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半人高的門,門縫下透出些微光芒,他們剛才就是循著這道微弱的光源尋找而來的。
安擰亮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那扇門沒有鎖,上面用油漆筆寫著一行字。
她把手電筒湊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后,她忍不住輕輕“嗯”了一聲,聽起來她好像看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夏綿從她身后爬過去,念出了那行字。
“禁止攜帶任何危險品入內(nèi),否則后果自負(fù)。”
大家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徐爽抓抓頭發(fā),問金嬈:
“‘危險品’是指什么?刀?打火機(jī)?還是別的什么?”
金嬈沒辦法給她一個合理的解答,而安則果斷下令:
“大家,都翻一下自己的衣兜,有什么稱得上有危險性的東西全部扔下,把你的刀拿出來,龍熾……你翻一下江瓷的碎冰錐有沒有在身上。”
有些不情不愿地把腰間的蝴蝶刀解下來,丟在地上。龍熾的體力消耗得很嚴(yán)重,怕江瓷磕著碰著,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拖著江瓷走,跟在最后。再加上手被砍傷,他的動作相當(dāng)遲緩與吃力
。
有點看不下去了,畢竟是她一時沖動,動手砍傷龍熾的,她湊過去幫龍熾,在江瓷的身上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了她腰間插著一把碎冰錐。她把那東西小心地拔出來丟掉,示意安她身上已經(jīng)沒什么危險的東西。
安用手電筒照了照那柄碎冰錐,發(fā)現(xiàn)上面染著血,但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允許她細(xì)想,她爬到那門前,但一只手先于她按上了門把手,安回過頭,修的身子越過她,還沒等她說些什么,修就把門打開了。
門轉(zhuǎn)軸吱嘎一聲,應(yīng)聲而開。
面前是一條對他們來說,長得有些人的走廊,三十多米,地面與天花板的距離將近三米,相對于他們所在的這個黑暗而又狹小的空間來說寬敞而又明亮,兩邊都是白色的墻壁,什么裝飾都沒有詭歌。頂部點著亮到有些耀眼的白熾燈泡,仿佛前景一片光明。
但這時候倒沒有人敢動了。
誰知道前面埋下了什么樣的陷阱?利用他們渴望光明渴望自由的心理?
說真的,這兩三天的心理煎熬,已經(jīng)把他們個個變得多疑起來,哪怕是已經(jīng)踏上了可能通往自由的道路,大家也在擔(dān)憂會不會有什么更加兇猛的野獸或人蟄伏在其間。
更何況,這走廊看起來太空曠,就像是陵墓的甬道一般,實在是令人生疑。
就連簡遇安也沒敢輕舉妄動,望著那條走廊,思忖用什么方式探路更加妥當(dāng)。
盧雪真咽了咽口水,咕咚一聲,在這空蕩的走廊里清晰可聞,她縮縮脖子,像是怕冷一般,小聲提議說:
“要不然……我們回去,慢慢再說?”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否定,雖然很誘人,但是誰知道回去之后,“它”會不會因為藍(lán)馬山莊機(jī)關(guān)的秘密泄露而對他們痛下殺手?畢竟,那個封閉的地方,一旦釋放毒氣,誰都躲不過去,與其下去承擔(dān)這種風(fēng)險,還不如咬咬牙去探路。
但派誰去?
一起去的話太不現(xiàn)實,萬一真的有什么致命的陷阱,大家無異于是一起去送死,但派單個人去探路,誰愿意去拿命冒這個險?
安在大家小聲的談?wù)撀曋校D(zhuǎn)頭去看張解玉
。
張解玉被捆成了個粽子,嘴也被膠帶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修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扯著拴著他的繩子,一路把他拖了過來。一點都不帶客氣的,他已經(jīng)數(shù)次撞在金屬管上,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也學(xué)老實了,不再動彈。
但他不動彈,并不意味著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dāng)大家的目光跟著簡遇安集中到張解玉身上,并都帶著種了然的意味時,他慌了,一個勁兒地?fù)u頭,淚流滿面,不一會兒,大家就都聞到了一股異味。
他再次失了禁。
修調(diào)轉(zhuǎn)目光去看簡遇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安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張解玉,眼神中似有同情,但她又看了一眼龍熾,再把視線轉(zhuǎn)回到張解玉身上時,就帶了幾分決絕和冷靜。
她沖修點了點頭。
張解玉弓著身子想往回爬,修繩子一扯,他就滾回了修的面前。他知道逃跑沒用,立刻涕淚交橫地跪在地上磕頭,不住地?fù)u頭,聲音隔著膠帶嗚嗚地傳出來。他的樣子很滑稽,也很容易讓人心軟,盧雪真和金嬈已經(jīng)有些不忍了,她們用期望的眼神看向簡遇安,希望她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來。
簡遇安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她開口,對張解玉說:
“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你非去不可。你是命,我們這里誰的命不是命?你殺了崔烈,還想去殺完全無辜的龍熾,你先看不起別人的命,就別怪我們也不把你的命當(dāng)回事——你可以繼續(xù)試圖用你的眼神殺死我,但很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你想的沒錯,你想碰我朋友的哥哥,你就得付出代價。你可以恨我,但恨我你也必須去。”
張解玉的眼淚止住了,他發(fā)出了低啞的困獸的怒吼,但在他試圖向安進(jìn)攻之前,修把繩子一拽,張解玉直接面朝下?lián)涞乖诘兀奚先ヒ话寻醋∷暮箢i,把他整張臉都蒙在地上,他彎下身,伏在張解玉耳邊耳語起來。
張解玉剛開始還很抗拒修的靠近,但在修對他講了近半分鐘的話后,他渾濁的眼睛里就迸發(fā)出了異常恐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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