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該是整個京城最溫馨有愛的地方!
這里有一對羨煞旁人的恩愛夫妻,這里有一對超級可愛的龍鳳胎寶寶!
周含煙和莫顏被管家引領進入王府正廳時,就看到九王爺司馬敖和九王妃畢如萱一人懷中抱著一個寶寶,正在好開心的逗弄孩子玩兒。
看到周含煙和莫顏前來,兩人紛紛笑了,“煙兒,這大冷的天兒,怎么說來就來了,也沒提前知會一聲?”
頓了頓,畢如萱對管家吩咐道:“管家,去添些火炭來!皇后娘娘畏寒!”
管家應聲退下,周含煙忙喚住,“別麻煩了!我就坐一會兒,屋子弄的熱熱的,孩子會煩躁的!”
周含煙知道,司馬敖府上比不得她的中宮內殿。因為薛無心說,小孩冷點兒比熱了好,所以九王府的溫度控制的比較低!這也是司馬逸不愿意讓周含煙經常來九王府的原因,冷嘛!
司馬敖和畢如萱聽到周含煙這么說,也沒客氣,揮手示意管家作罷。私底下,他們與周含煙親密無間,豈會搞那些虛偽的客套之禮?
“小寶寶真可愛!”周含煙湊上前,將司馬敖和畢如萱懷中的兩個小寶寶全都瞧了個遍兒,然后才評論出聲。
是的,兩個龍鳳胎寶寶真的好可愛!三個多月大的寶寶,肉肉的,胖乎乎的,不時的將小手兒放在嘴里好香甜的啃著,真是萌翻了。
“咯咯!咯咯咯!”小寶寶被周含煙逗弄,好開懷的笑出聲來。
周含煙看到這樣子,更是彎起唇角笑起來。
司馬敖看出周含煙喜歡孩子,便站起身將孩子遞給她,“煙兒,給你抱抱!”
周含煙頻頻點頭,躍躍欲試的伸手去抱孩子。
“娘娘!”莫顏這時候突然上前,好擔憂的開了口。
周含煙沖莫顏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雖然剛剛在宮中吐血了,也被太醫證實身體垮掉了,但是她還不至于一夕之間就成廢人了吧?
果然,當周含煙接過那胖乎乎的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懷中后,并未出現任何異樣。莫顏這才將心緩緩放下,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依舊站在周含煙身旁,一副隨時要保護周含煙別倒下的警惕樣子。
畢如萱在一旁含笑說道:“莫顏,你也坐下吧!別光站著呀!”
莫顏擺手,“九王妃,不必客氣,我站著就好!”
司馬敖和畢如萱總覺得今日莫顏怪怪的,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后將目光瞧向逗弄孩子的周含煙。
“煙兒今日來可有何事?”司馬敖試探著詢問出聲。
周含煙逗弄孩子的手微微一滯,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司馬敖和畢如萱見這情景,當下覺得肯定是有事情了。不然,周含煙不會是這種怪異的反應!
于是乎,司馬敖上前將孩子抱回去,然后聲音凝重的詢問道:“怎么呢?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周含煙看著被司馬敖抱走的寶寶,伸手撫了撫自己微凸的小腹。
好一會兒,她才低聲應道:“不瞞九王爺,今日前來,的確是有事情相求!”
“別說什么求不求的,咱們之間需要這般客氣么?”司馬敖見周含煙這么說,當下開了口。
事實上,周含煙并不打算隱瞞司馬敖夫婦自己的身體狀況。既然想要求助于他們找到神醫薛無心,那么自是隱瞞不得的!
她輕嘆了口氣,簡明扼要的將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說與司馬敖夫婦聽。她知道,他們夫妻會替她保守秘密的!畢竟,他們都想看著司馬逸好,不愿意給司馬逸平添憂愁悲傷……
畢如萱聽到周含煙說起她的身體病入膏肓,只剩下三個月時日可活,當下驚的抱著孩子的手都在抖了。
“怎么會這樣呢?煙兒,你別急,我想法子聯系我師傅,讓他回京城給你診治!”畢如萱招呼來奶娘,將懷中的寶寶遞給奶娘,然后上前抓住周含煙的手,急切地說出聲。
莫顏在一旁插言說道:“九王妃,今日我和娘娘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畢如萱點點頭,起身就要朝外走。
司馬敖見狀,知道對方是要寫信聯系神醫薛無心。腦子里想起幾個月前薛無心回京城那次的事情,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司馬敖皺著眉頭,將畢如萱喚住了。
“萱兒,不必找尋你師父了,他不會回來的!”司馬敖斬釘截鐵的訴說著事實。
畢如萱頓住腳步,聲音堅定的說:“不!我給師父寫信,就說有急事相求,他不會視而不見的!”
司馬敖站起身,將懷中的寶寶遞給另一個奶娘,然后才大步走到畢如萱身旁,雙手拉住她。
這之后,他開口示意周含煙和莫顏跟他去書房說話。
待四個人來到書房后,司馬敖才凝重的開口,“煙兒,有件事情我很早就知曉了。但是我一直沒有說,既然今天你來找我,也說了你身體的狀況。那么,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于你了!”
周含煙聽到司馬敖這語氣有些沉重,心中隱約升起不好的預感。不過想想,她現在已經很糟糕了,還有什么事更不好的事情呢?
這樣想,周含煙倒是自嘲的笑了,“九王爺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司馬敖點頭,看了眼莫顏和畢如萱,然后才沉聲說道:“萱兒產子的時候,她師父曾經回來京城一次。那時候,煙兒你被西域鬼醫在頸后埋入銀針昏迷不醒。當時抓了西域鬼醫進宮,發現你頸后的銀針已經深入骨縫兒之中,連西域鬼醫這個埋針的罪魁禍首都沒辦法取針!”
說到這里的時候,畢如萱不耐煩的打斷司馬敖,“夫君,你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也沒有!”
司馬敖皺眉,繼續說道:“萱兒,你聽我說完,便會知道一切都有聯系!皇上將西域鬼醫關押天牢,命他想出取銀針的法子。就在那晚,你師父潛入天牢,給西域鬼醫送了一張字條兒。而那字條兒的內容,赫然正是取出銀針的法子!”
“什么?我師父為什么要幫助西域鬼醫?他為什么要那么做?”畢如萱驚愕的問出聲。
司馬敖耐心的將神醫薛無心是西域鬼醫親生父親的事情,以及薛無心右手已廢一事說給畢如萱和周含煙聽。
畢如萱倒是不在意她師父是誰的父親這碼子事兒,她只是驚訝自己的師父竟然右手廢掉了,還膽敢讓西域鬼醫那個招搖行騙的蠢貨給周含煙取針,真是想想都覺得很后怕。
她沒好氣的斥責道:“師父也真是的,怎么能為了親生兒子置煙兒的性命于危險境地呢?萬一那西域鬼醫什么的一個不小心……”
“不會發生那種不小心!因為那種不小心不存在!”司馬敖開口,聲音很篤定。
畢如萱皺眉,“你怎么知道那種情況不存在?萬事皆有可能,師父那樣做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好不好?”
司馬敖搖頭,目光看向周含煙,“煙兒,當初我也曾像萱兒這樣質疑過她師父的決定。但是后來,她師父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是赫赫有名的神算子!他能占卜你未來的命運,所以篤定你不會出事,我才相信了他,并且在大家都質疑西域鬼醫的時候,站出來力挺他給你取針!”
周含煙聽聞神醫薛無心竟然就是神算子,眼睛嚯的瞪大,“什么?神醫薛無心就是那個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算子?”
司馬敖重重的點頭。
這一次,換來畢如萱和莫顏雙雙倒抽氣。誰能想到,這兩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八竿子都不應該有關系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周含煙在驚訝過后,便猛然想到之前司馬敖說過的話。他說神醫薛無心知曉她未來的命運?那么……
內心一陣緊張,周含煙看向司馬敖,聲音急切的詢問道:“九王爺,神醫薛無心是不是跟你說過我以后的命數?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對么?”
不然,司馬敖不會制止畢如萱寫信給薛無心,也不會態度凝重的說有事告訴于她!
司馬敖并不否認,他點頭應道:“沒錯!事實上,當日萱兒的師父便將煙兒日后的命數說與我聽了。他說你……”
“他說什么?”周含煙急切的問出聲。
司馬敖重重的深呼一口氣,語氣無奈的應道:“他說你,哪來的,就該回哪去!皇子出生之日,便是你離開之時!”
“轟”的一聲,莫顏和畢如萱聽到司馬敖這話,只覺得如同晴天驟降霹靂,驚的她二人無法回神。
倒是周含煙在聽到司馬敖這話的時候,內心倏然一松。
她伸手撫摸自己的小腹,聲音低低的重復道:“皇子出生之日,便是我離開之時。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孩子是可以平安降生的?”
既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那么周含煙現在最關心的問題,莫過于腹中孩子的安危。如今聽到司馬敖說孩子是可以平安出生的,她心下反而松了一口氣!
司馬敖聽到周含煙的詢問,點了點頭,“你腹中的孩子,必定會平安降生,這一點你無需擔憂!只不過……萱兒她師父說你哪來便該回哪去,如此你在這個世界的肉身必定是要死去,只怕到時候皇兄他……會承受不住這般打擊啊!”
周含煙內心一陣絞痛,想到司馬逸那個男人,她好無奈的咬緊唇瓣。
許久,周含煙才酸澀的開口,“關于我重病的事情,不要說給他知道。待孩子生下來,就算是我撒手人寰了,只要孩子在,就能牽制他好好活下去!”
事到如今,周含煙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心下想,如果司馬逸提前就知道她重病,將要離開人世。那么他一定會很痛苦,她不愿意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命盡頭,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憂愁痛苦!
命中注定日后他們將會活在兩個世界,她怎舍得讓他殉情喪命?
她想要他開心快樂的活著,待到孩子出生之日,就算她違背二人執手偕老的諾言先走一步,有他們的孩子在,想必司馬逸也不會做出瘋狂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