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傅涼爵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愛情如果能用常理來解釋,那就不會被稱為愛情了。
戀愛中的女人經(jīng)常問男人,如果我和你母親一起落水,你會救誰?
這個問題每次他聽到,都覺得好笑。
如今,傅涼爵的心中卻有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冷婉和奶奶真的同時落水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先去救奶奶,然后和冷婉一起面對生死,若不能共生,那便同死。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你這個外人能夠插手的。”傅涼爵說完拿起車鑰匙,坐進車內(nèi),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離開了別墅。
江勝男用力的咬了咬牙,臉上是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傅涼爵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完全是不知輕重,就像是瘋魔了一般。
江勝男真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可心里面到底是放不下。
眼中閃過濃濃的擔(dān)心,現(xiàn)在這種天氣上山,濕滑又陰冷,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那可是會要了命的,她如果不知道耶就算了,知道了總是要管的。
“該死的,顧冷婉,你可真的不讓人省心。”江勝男咬了咬嘴唇,飛快的追了出去。
也許是喝了醒酒湯的緣故,傅涼爵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將車速開到了最大,一路上狂奔,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還敢這樣開車的人不多,旁邊的人看著都心驚膽戰(zhàn),簡直跟玩命一般,誰敢招惹,所有的司機都怕受牽連,直接給他讓了路。
江勝男在后面看著都害怕,她與冷婉不同,不喜歡賽車,更不喜歡這種瘋狂的行為。
許多時候她更注重的是安全,所以在傅涼爵飆車上路的時候,她使勁了全力,還是跟男人的車差了好大的一段距離。
好容易開到了山腳下,傅涼爵望著那雄偉的山峰,想也沒想的便費力向上走了過去。
山高路遠(yuǎn),腳下又滑,好幾次,他差點沒摔下去,卻又勉強的支撐住,站了起來。
雨水不斷的打濕他的衣襟,卻依然阻擋爵爺前進的腳步。
江勝男踉踉蹌蹌的跟在男人的身后,看著他倔強的身影,心中是弄弄的苦澀。
她好妒忌顧冷婉,可以讓爵爺為了她不顧一切的找到這里來。
為什么自己與
傅涼爵相識了二十幾年,卻比不過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三個月。
人生真是天大的諷刺。
冷婉一個人坐在屋子里,望著外面的大雨出神,她突然想起了,那次傅涼爵在雨中接自己回家時的情形,那時,爵爺對自己真的很好,為了自己他還生了一場大病,夫妻本就該遇到事情相互扶持,相互諒解,走到生命的盡頭的。
一旦有一方對另一方產(chǎn)生了懷疑,這邊是裂痕的開始。
自從失去了孩子之后,她和傅涼爵之間便少了一份信任,多了無數(shù)的猜忌,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人心靜變了,看所有的問題也變了。
她知道自己有錯,不夠坦白,可傅涼爵呢,他也一樣,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跟自己說。
就是因為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才會讓誤會越來越深,到了今天不能調(diào)和的地步。孩子的事情只不過是個導(dǎo)火索而已。
唐夜和鄭毅在外面說著話,顏妍大概是白天太累了,早就已經(jīng)睡下,只有冷婉一個人無事情可做,也睡不著,獨自一人走到外面,看著滿上的紅葉思考著。
傅涼爵今天大概又會喝醉了,才會回家。
他知道了自己不回去以后應(yīng)該會很輕松吧,這段時間他一直躲著自己,是不想看到她的樣子罷了。
不遠(yuǎn)處閃過一絲光亮,似乎有人走了過來,冷婉心中暗想會是誰在這么晚的時候上山,難道是白天里面迷了路的游客嗎?
正覺得奇怪,她順著山路望了過去,竟然看到了傅涼爵挺拔的身影,那俊朗面容在風(fēng)雨中顯得格外的蒼白。
不可能,這個男人怎么可能在這么晚上山來。
心中一驚,她立刻向前挪動了幾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了一眼,確定是傅涼爵。
真的是他,這個男人是來找她的嗎?冷婉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
有一瞬間的失神,她的腿下意識的走了出去,迎著雨幕,一點一點的向著傅涼爵的方向,明明只是幾米的距離,她卻像是走了一輩子一樣的漫長。
雨水不斷的打濕著她的衣襟,冷婉卻絲毫沒有理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的臉,沒有錯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
有心痛,有嘆息,
更多的是無聲的指責(zé)。
冷婉暗暗的搖搖頭,心中苦笑,這個男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嗎?
傅涼爵在看到冷婉的一瞬間,所有的焦躁情緒都化為烏有,心中是濃濃的酸楚和疼痛。
為什么她要那么倔強,不肯說一句道歉的話,不肯要他們兩個人的孩子,那是他們愛情的延續(xù)。
望著緩緩走來的女人,他的心中有陣陣苦澀在翻滾。
再長的路也有個盡頭,冷婉終究是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中帶著關(guān)心,“你怎么來了,這大半夜的路不好走。”
傅涼爵卻只是看著冷婉默不作聲。
他想說是因為擔(dān)心,是因為嫉妒,是因為害怕,所以才連夜趕來,可是心里的自尊讓他將這些話都放在了肚子里,冷冷的說道:“我是白天出來游玩,迷了路,才找到這里。”
“是嗎!”冷婉苦笑了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嘴硬的很,說一句關(guān)心又會怎么樣。
除非是故意的,否則這個時候會有什么人出現(xiàn)在這荒山野嶺。
冷婉本想上前替傅涼爵拉一拉雨衣上面的帽子,卻在看到他身后的江勝男時,手僵在了半空中,猶豫了幾下,收了回去。
口吻中多了一絲酸澀的味道,“原來爵爺是跟江警官一起來的。”
傅涼爵想要解釋,可是想到冷婉和唐夜一起來爬山,心里也很不舒服,直接說道:“是又怎么樣,你不是也跟唐夜一起來爬山嗎!”
冷婉還想說什么,鄭毅和唐夜卻一前一后走了出來,看到這種情形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唐夜永遠(yuǎn)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在傅涼爵和江勝男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爵爺,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雅致,和江警官來欣賞這里的夜景嗎。”
傅涼爵一看到唐夜心中就不太舒服,冷哼了一聲,“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dāng)啞巴。”
一路走來,身上雖然穿著雨衣,卻早就不管什么用了,傅涼爵沒心情跟唐夜廢話,直接繞過他和鄭毅,走進了民宿里。
冷婉則和江勝男對視了一眼,她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挑釁,卻直接忽視,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和顏妍的屋子。
今天,晚上因為傅涼爵和江勝男的到來,注定是要不平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