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離開之后,阿霧不能跟沒有跟陸念念解釋外婆勸說自己的事,她的情緒仿佛沒什么變化,跟陸念念一起吃了晚餐,后來接到杜靖宇的電話。
“今晚過來嗎?”杜靖宇問她。
“不了,明天早上滿課。”不管如何,她的心情還是因為杜靖宇的電話好了一些,當(dāng)然,關(guān)于外婆說的事,她更不可能跟杜靖宇說。
否則,又是一次翻臉的事吧,阿霧感覺自己頭有些痛,這件事只能偷偷的去,瞞著他來了。
“最近我過去那邊的次數(shù)很多了,晚上出去被同學(xué)知道了,影響不好,尤其是現(xiàn)在又快國慶放假了?!卑㈧F又解釋了一遍。
生日那天,娃娃估計都知道她夜不歸宿了,想到這里,阿霧就有些心虛,但好在娃娃不是多嘴的人,也沒過問這件事的具體。
杜靖宇聞言,勾了勾唇:“嗯?!?
沒有生氣,比阿霧想象中的脾氣好多了,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狻?
“國慶的時間你空出來一下?!倍啪赣钔蝗坏?,似乎沒跟阿霧知會一下。
“???”阿霧微愣,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老婆,咱們還沒有來個蜜月旅行。雖然現(xiàn)在說得有些早,但是證領(lǐng)過來,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們唯一缺的只有一個盛大的婚禮,但這要等你畢業(yè)之后,難不成蜜月旅行也到那個時候才可以?”杜靖宇反問,阿霧訥訥地搖頭否認了,她哪里是那個意思。
阿霧聽聞杜靖宇叫自己老婆,羞紅了臉,沒想到被人叫老婆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更沒想到杜靖宇竟然會這樣叫自己。
越想,臉越紅,甚至恍惚間有些忘記自己還在跟他講電話了。
“你的答案呢?那時候你沒什么事吧?”杜靖宇不樂意了,說正事呢,聽沒聽?
“額,我沒有意見啊,不過,要跟外婆說好喏?!卑㈧F小聲地說,想到要跟外婆解釋的情景,又有些心虛。
這有何問題?
杜靖宇神情愉悅,“交給我,到時候我會跟她說的?!?
聽到這話,阿霧有些感動,杜靖宇為自己做的太多了,她感覺自己很沒用,甚至偶爾會生出一絲自卑,他的好,讓阿霧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總要跟外婆說清楚的。你不要事事都為我做好了,我還擔(dān)心你在這樣下去,哪天我會變成殘廢,自理都不行了?!卑㈧F有些嬌嗔地說。
這話說得太嚴重了,但阿霧卻知道從現(xiàn)在開始,她必須變強,否則會成為杜靖宇的累贅。
關(guān)于她跟杜靖宇的事情,到現(xiàn)在還沒有跟外婆攤牌,雖然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但阿霧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好好說,而且,要自己跟外婆說。
“好,依你?!倍啪赣畹恼Z氣很溫柔,阿霧會心一笑,愿意給她自己說就好。
阿霧又跟他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掛斷。
第二天上完課,在準備去醫(yī)院之前,阿霧接到快遞的電話,讓她去后門拿快遞。
“念念,你先上去吧,有快遞,我去拿一下,這天氣,似乎要下雨,你上去把陽臺上的衣服收了,免得飛走?!卑㈧F叮囑陸念念道,外頭風(fēng)有些大
,天空黑沉沉的,似乎要下雨,還是及時上去把衣服收好。
“???哦,那好吧,你包里有帶雨傘吧?別一會兒下雨了,快點回來?!标懩钅钐嵝训?。
“嗯,放心吧,有帶的,幾分鐘就可以了,你上樓吧?!卑㈧F說著,疾步往校外走去。
快遞是打電話給她的,阿霧也不知道誰會給自己寄東西,總不至于是杜靖宇吧?
走出后門,因為下雨的關(guān)系,人不多,大部分快遞都是下午才來的,阿霧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面包車。
車門大開,上面依稀放著一些快遞盒子,她在車門處看到快遞的名字,一個沒怎么聽說過的快遞公司。
穿過馬路走到車子旁邊,阿霧禮貌地問了一句,對方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從車上跳下來,一邊笑著問:“是丁霧嗎?”
“是的。”阿霧答道。
快遞員讓她拿出自己的學(xué)生證,以及報她的手機號碼,阿霧分別照做了。
“你自己找一下吧。”快遞員示意了一下那些快件,大概是因為不知道阿霧要收的是什么。
阿霧有些驚訝,還以為他已經(jīng)把東西整理出來了呢。
事實上,阿霧也不知道誰給她寄了東西,寄的是什么,連多大的盒子都不知道,她彎著腰站在車子外面,埋頭找。
“這天氣,快下雨了。”快遞員無意中說了一句,阿霧一頓,就當(dāng)他是在催促自己動作快一些,她翻了幾個盒子,都沒有看到自己的,有些氣餒。
“是不是……”阿霧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直站在旁邊的快遞員突然一個手刀劈到她的后頸上。
在昏迷前,阿霧的眼底閃過難以置信的神情,快遞是個幌子?壓根是有人要對付自己,而她卻又掉以輕心了?
阿霧的懷疑還來不及證實,還沒有猜想到是誰會這樣對自己,整個人就軟倒在車上。
快遞員搖搖頭,說了一句抱歉。
趁著外面的天黑沉沉的沒什么人,那個佯裝快遞員的男人迅速把昏迷過去的阿霧丟到車子上,隨即將車門狠狠一關(guān),似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幕,他開著車,揚長而去。
面包車發(fā)動之后,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一間醫(yī)院,在醫(yī)院前停下。
快遞人模樣的人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人已經(jīng)送到樓下了,你在哪里?我要怎么把她交給你?”
“你直接抱著她上來就可以了,到門診大樓八樓來,我在那里等你?!甭曇粲行┥硢?,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丁敏玲。
她穿著病號服坐在門診大樓八樓的走廊上,外面還披著一件外套,這樣的天氣披著外套其實很熱也很奇怪,但是丁敏玲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了。
大概五分鐘之后,那個人出現(xiàn)了,懷中抱著的人,可不就是丁霧?
丁敏玲勉強扶著墻壁站起來,對于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仿佛都看不見了,她的視線緊盯著他懷中的丁霧。
“丁小姐,人我已經(jīng)帶到了?!蹦腥讼蚨∶袅狳c點頭,算是打招呼。
她臉上的慘白以及某些癡狂,讓他心神一震
,他也不知道她讓自己把這個女孩打暈,送到醫(yī)院來是要做什么。
似乎摸清男人此刻所想,丁敏玲呵呵一笑:“放心吧,錢我一會兒就給你,再者,我也不是要做什么傷害她性命的事情,你不要擔(dān)心。不過現(xiàn)在,你先抱著她跟我來,這會兒還需要你的幫助,耽誤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我會多給你一萬塊。”
男人一聽,眼睛微亮,這樣的好事,不做的話就不劃算了。
他很配合地點點頭,“好,丁小姐在前面帶路吧?!?
丁敏玲點點頭,扶著墻壁,一步步往前走,她走得很慢,甚至腳下還虛浮無力,男人跟在她身后,看得心頭顫顫的。
“丁小姐,你沒事吧?”快遞男擔(dān)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速度有點慢,你多擔(dān)待一下?!倍∶袅峄秀敝亓艘痪洹?
在醫(yī)院,看到各種各樣的病人并不稀奇,所以男人盡管抱著昏迷的阿霧,也沒有人多想什么。
終于走到了角落盡頭的一間類似實驗室的地方,丁敏玲的嘴角揚起笑。
回過頭來,一邊推開門,一邊指揮男人道:“跟我進來,把她也抱進來,放在病床上。”
男人聽從了她的指揮,實驗室里放著各種各樣的器材,進去有一股陰冷的感覺,好似四面八方在朝著他們吹冷風(fēng)。
“到了?”另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男人才知道這個實驗室里還有人。
他抬起頭看過去,只見是一個身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男的,但是他的臉上又帶著口罩,男人看不起這個醫(yī)生如何。
“嗯,這就是了,醫(yī)生麻煩你,幫忙配一下型?!倍∶袅狳c點頭,回答道。
男人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他感覺到一股不尋常,這個丁小姐似乎別有目的。
“哦,你還在這里啊?這件事辛苦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丁霧如何的,只是讓她配合做一個檢查而已。這是原本說好的兩萬塊,還有剛才說的一萬,一共三萬,你拿著,先回去吧,這邊沒你什么事了。”
丁敏玲從包里拿出一大疊鈔票,紅色的百元大鈔,厚度不薄,遞到男人的手里。
鈔票厚實的感覺讓男人心頭一蕩,他回過頭,匆匆看了床上躺著的女孩,她似乎就像是睡著了。
再看向那個醫(yī)生,他正站在工作臺前,因為是背對著男人的,他看不清醫(yī)生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手中似乎拿了一個針筒。
“你先出去吧?!倍∶袅嶂厣炅艘痪?,男人這才聽出她話里的不悅之意,點著頭,說了一句好。
他的腳步轉(zhuǎn)了一個防線,沿著實驗室的大門走去。
背后,依稀聽到丁敏玲詢問醫(yī)生的聲音:“醫(yī)生,現(xiàn)在抽血的話,最快什么時候能得到結(jié)果?幾個小時就可以了吧?”
似乎醫(yī)生說了一句是,又似乎說的不是,男人的腳步挪到門外,大概是良心不安,又或者是因為好奇,在離開前,他特地轉(zhuǎn)過身。
里面,那個醫(yī)生拿著一根針筒走到病床旁邊,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這一幕,甚至看到醫(yī)生推動針筒,從針頭里面溢出一滴透明的液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