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離開後沒多久,原本蜷縮在角落的趙依依被人叫醒。看到來人穿著守衛的衣服,她別過眼,沒有理會他。
“主子派我過來傳話!趙依依,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主子說了,讓你將這個服下去。你已經不是他的人了,日後也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趙依依看著地上的瓶子,果然是他送來的,“怎麼速度怎麼快?我這不是才被抓,他怎麼就知道了?”
那人哼了一句,說道:“這個瓶子是主子早已準備好的。他說了,這就是你能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他知道,你一定會被抓住,只是你自己太過囂張,沒有察覺到。但是,他也知道你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他的身份。”
趙依依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你以爲,你說這話,我會相信?他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說話不算話。他說,會讓我衣食無憂地……衣食無憂……哈哈……”
似是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趙依依突然哈哈大笑,這就是所謂的衣食無憂嗎?他還真是想得周全,不僅自己沒了威脅,也不比再看到她這個讓他心煩的人。
“怎麼回事?”
牢頭聽到趙依依哭鬧的聲音,走過來看了一眼。那人眼裡閃過諷刺,說道:“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她就這樣。苦惱是因爲臉被毀,所以瘋了。真是可憐!”
“她這樣的毒婦,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快些去準備!”
兩人離開之後,倒在地上的趙依依看著手裡的瓶子,笑著流下了淚水,“你夠狠!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爲什麼我必須去死,而你們卻能活著。不允許,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幸福!”
當年,那個在宮裡給了她一顆糖的男人,終究不是她的良人。從始至終,不過都是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而已。
她以爲,只要她做了所有能夠爲他做的事情,他就會看到自己的。可是,他終究還是最狠心的人,從來看不到她的好。
即便是偶爾給她一顆糖,也是爲了在她身上刺上一刀。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爲了得到一顆糖而想盡辦法去做到他的要求,後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沒了自我。
這一次,她連命都搭進去了,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利用她的地方了吧。
有些人,就是榨光你身上的一切,也覺得理所當然。從前,她心甘情願地被壓榨,但是在臨死的這一刻,她居然後悔了。後悔給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奴隸,最後卻什麼也得不到。
她想,這一次她還是沒法逃過。將他給的毒藥喝下之後,苦澀在她的嘴裡蔓延開去。她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瓶子放開。
苦是苦了些,但是後勁似乎有些大。她擦去嘴角不停涌出的血,落下了最後一滴淚水,帶著幾分不甘心……
等她被發現的時候,正一個人縮在牢房的角落。看著她抱著雙膝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可憐。只是,這種可憐之人,都是自找的。
牢頭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讓人守住了監牢,而自己則去了馮府,將這個事情告訴馮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