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從桌上拿起一張紙:“安若,24歲,居住在北京,曾在倫敦商學院留學三年,父母離異,這些對嗎?”
安若一點都不關心劉景手上的資料是不是正確的,她只是對目前自己的處境和對待感到非常的憤怒,手被拷著,腳上也有鐵鏈,死刑犯都不至于這樣吧?
審訊室突然又進來兩個人,附在劉景耳邊說了幾句話,安若看到劉景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然后拿起桌上的資料,拍了拍小警員的衣服,示意她和自己一起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劉景又頓住腳步,看向安若:
“安小姐,我提醒你一句,在這里,你不可能見到你的律師。”
安若冷哼,別過頭去。
劉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給她這個提示,或許是太明白她接下來即將面對的是什么了,或許也只是因為他對她有種隱隱的不安感,側目去看那兩位面色冷硬的陌生人,卻也只能轉身離去。
慕晨在辦公室里待了一夜,他知道安若在等他回去,甚至她早晨看著自己的那種期待的眼神,慕晨閉上眼睛都仿佛還在眼前,他關了手機,拒絕她對自己的聯系,只是不想在自己情緒還未恢復的時候面對她,他需要絕對的冷靜,他不想就此失控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就像江修澤所說的那樣,他一點也不想失去她。
即便那些證據都是真的,慕晨也不想走到那一步,他一定會有一種方式平衡彼此,保護她。
只是,他需要時間。
他應該是對她有著絕對的信任的,可是當所有證據全部指向她,當身邊的朋友都開始暗示自己或許真的是情難自控的時候……他承認自己的動搖。那三份報告他看了一夜,結果沒有任何的改變,安若和這一切的犯罪證據吻合,甚至她也具備殺人的動機。
凌晨6、7點的時候,慕晨才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安若滿身是血,她甚至不能正常走路,用爬的方式爬到自己身邊,求自己相信她……
慕晨猛然驚醒,一身的冷汗,他看看時間,才八點多一點,突然就再也冷靜不下來,拎起西裝就出了辦公室,他現在必須見到她,立刻、馬上,沒有可是!
噩夢中的恐懼籠罩著他,幾乎滅頂!
李曉楠今天來公司比較早,剛出了電梯,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她嚇了一個哆嗦,轉身就看到慕晨疾步如飛的步伐:他一直在公司?
“晨。”李曉楠微笑打招呼。
慕晨仿佛沒有聽到,也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面前有另一個人的存在,越過她,就向電梯走去,李曉楠微微的尷尬,轉身拉著他的衣袖,再次出聲:
“晨。”
“放開!”驟然的一聲怒喊,讓李曉楠一下子就放了手,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晨甩開拉著自己的手之后才發覺身邊還有其他的人,他看到李曉楠,微微控制:
“sorry,曉楠。”
李曉楠牽強的笑笑:
“沒事兒,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昨晚你不會一直都待在公司吧?”
“你上班吧,我還有事。”慕晨拒絕多談,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進了電梯,留下一臉不解的李曉楠。
慕晨將自己那輛Bugatti發揮到淋漓盡致,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門口的他,微微調整因為奔跑而顯得急促的呼吸,忽然他有一些緊張感,這是他從來不會有的情緒,即使小時候犯了錯,知道要被慕文基用藤條打的時候也沒有緊張或者不安過。
他打開了房門,里面靜如子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他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臥室、浴室、廚房、衣帽間、書房他都找了,哪里都沒有安若的影子,慕晨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撥她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己徹夜不歸而關機鬧失蹤的女人,她的氣質修養永遠比她最真實的情緒重要的多,她不會這么沒有風度關掉手機,一聲不響的離開,讓你知道她在生氣,慕晨想起了什么,回到書房,拉開那個里面放著他們兩個人所有證件的抽屜,果不其然,她的護照不在了。
慕晨苦笑一下,心里也輕松不少。
這樣也好,暫時的分開對于目前這樣的情況的確是再好不過。
慕晨從浴室洗漱完走出來,在衣帽間換好衣服,準備去上班的時候,無意瞥見安若梳妝臺上的一個小白瓶,在安若眾多花花綠綠的護膚品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生病了,這是慕晨的第一個反應,他想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所以走過去拿在手里看的仔細……然后,他笑了,沒有任何溫度,冰冷到心。
原本想打個電話給秦俊要他多注意安若的打算,也被手中的這瓶避孕藥沖擊的支離破碎,全然的被拋之腦后。
江修澤來公司找慕晨的時候,看到李曉楠微微的驚訝:
“你在AC上班?”
李曉楠微微一笑,很職業的一種:
“您好,江總,我是慕總的首席秘書。”
江修澤更驚訝了,這是慕晨的決定?他其實想到了李曉楠回國后會在AC工作,只是怎么會一來就給她一個如此高的職位?是有心培養還是私心作祟?
他的目光掃過秘書室的每一個人,她們的臉上掛著明顯或者隱藏很深的不屑,想想也是,這樣的空降部隊,如果還未在工作上拿出特別出眾的表現,要想不被排擠是很難做到的。
江修澤收起自己的驚訝:
“你們慕總在嗎?”
“慕總在辦公室,您請稍等一下。”說著便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撥通總裁辦公室的內線。
內線還沒響起,就被江修澤輕輕掛斷,面對李曉楠詫異的眼光,江修澤則笑的風輕云淡:
“李秘書,請相信我,我見慕晨從來不需要任何的通報。”
說完,瀟灑的轉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