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個男人這麼久,她還從沒有見過他這麼嚴肅憂慮的一面,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嚴重的事發生了,而且,絕對不只是普通人的事。
“沒事。你別擔心。只是英國查爾斯親王事故身亡,現在還沒查清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我和他有些淵源。”查爾斯原本是王室§第一順位繼承人,如今已故,王室又不知道要引起多少腥風血雨。
“那,你要現在要去英國幫忙調查?”
“呵呵,”男人笑了笑,擁著她坐下,“這些自然有人會調查的一清二楚,只是查爾斯有個私生女,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現在在聖馬丁學院讀書,有人希望我能設法保護她,讓她免於王妃的毒手。”
“哦,原來是這樣。”闕雲影瞭然。
“這對於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幹嘛還要這麼憂慮。眉頭都打成結了。”小女人在他懷中擡起手,纖細的指尖來回摩挲著他的眉頭,希望可以撫平他的憂思。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另一個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哪怕是個不相干的人。既然是要保護,自然是要讓她留在我身邊,我怕……”
在男人的心裡,闕雲影永遠是第一位,但是他與查爾斯淵源頗深,他的遺愛自己又不能坐視不理。
“呵呵,”闕雲影笑道,“我就這麼小氣啊?一個還在讀書的女孩我也能吃醋?”她輕笑著偎進他懷裡,沒事的,萬一她和小小一樣可愛,不是還能給我們的生活添加樂趣嘛。”
現在的她可是想的很開的。
“她叫什麼名字?”
“安若暖。”
“中國人嗎?”這個名字不像是英國人會有的吧。
“嗯。她母親是我們中國人,兩年前已經去世了,查爾斯對此很愧疚,所以對這個女兒格外寵愛。”
“哦,那我們更應該照顧她了。”闕雲影說服著男人,她懂這樣的女孩有多脆弱。
“嗯,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操心。”男人擁著她,輕拍著她的肩膀,“不早了,我們去洗澡休息吧。”
“也好。”闕雲影任由他扶著站起來,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今天的電話還真是夠多的。”闕雲影笑道,拿起手機,“喂,娜娜是不是你們又轉戰去別的地方玩了?”她打趣道。
這丫頭做什麼都要跟她報備。
“什麼!?”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闕雲影身形一晃,差點沒站住,幸好湛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纔沒讓她摔倒。
“好……好……我馬上回去。你要好好照顧他,你……”說到這裡,闕雲影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了。
掛斷電話,小女人像是受了重創般,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兩行清淚滑下,怎麼都止不住。
“影兒?怎麼了?”
男人將她攬進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沒事的,有我在呢。乖。”
小女人埋在他懷裡哭的渾身顫抖,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很久才猛然擡頭,急急地催促,“湛洛,我們回國,現在就回去。現在!”
現在的小女人已經近乎失去了理智,嬌軀顫抖著,久久都不能平復心情。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去。”說著,男人一刻也不耽誤,立刻撥通電話,“立刻幫我準備飛機,在離我最
近的地方降落,馬上!”
對方得令,立馬去安排,承諾半個小時後一定到達最近的可降落地點。
“好了,乖,飛機馬上就來了。”男人擁著她,這時候,闕雲影才稍稍安靜下來,呆呆地點頭。
“乖。”男人心疼地擁著她,彷彿抱著最珍貴的瓷器一般,生怕她磕著碰著,擦壞一點點釉彩。
見她已經慢慢平復了,男人才開口問道,“到底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能讓淡靜的她能這麼失控害怕。
闕雲影一愣,沒有說話,很久才說,“寒……寒兒病了,娜娜說危在旦夕。”說到這裡,她的情緒又開始波動了,“到底爲什麼,中午他們還在遊樂園玩,爲什麼突然就會這樣,爲什麼……”
“乖乖,沒事的。沒事的。”男人眸色一暗,輕拍著她安慰道,“沒關係,S市醫療系統是全世界頂尖的,一定會沒事。再加上還有莫利這個天才醫生,別擔心。”
說著,男人便撥通了莫利的電話。
“喂,莫利,你現在在哪?已經上飛機了?好,我這邊有個兒童病患,我會立刻安排去你的醫院,你一回國就立刻給我親自治療。叫什麼名字?”男人聞言轉頭看向闕雲影,柔聲問道,“叫什麼名字?”
闕雲影一時沒有回過神,頓了頓才說道,“寒兒,湛寒。”
“湛寒。”湛洛回著莫利,“什麼?你這次回國就是爲了他?那好,你盡最大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
無論那個人是誰,只要是影兒在意的,就是他湛洛在意的。只是,爲什麼這個孩子也姓湛?
在S市,他這個姓雖然不是唯一的,確實屈指可數的,不知道戴小姐的夫婿是哪一個湛家。
薩弗伊酒店
一抹白色身影閃進假面舞會人羣中,藉著昏暗的燈光瞬間消失在行行色色的面具和奇裝異服裡。
“老大,她不見了!”
“什麼?!”身穿燕尾服的男人正品著血腥瑪麗幻想著不久之後的‘盛宴’,突然聽到跟班的低呼猛地擡頭,黑底纏血色薔薇藤蔓的面具後一雙陰鷙的桃花眼狠戾地掃視了舞會一圈。
今天是聖馬丁學院一年一度的假面舞會,全場都是著奇裝異服帶著各色面具的學生,燈光昏暗的舞會裡想要找一個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給我找!要是讓她跑了我就拿你瀉火!”安東尼瞇眼惡狠狠地命令,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
“是!跟我來。”聽到老大的威脅,阿爾瓦只覺得菊花一緊,嚇得趕緊拉著另一個同伴去搜尋,否則他可就真的要成爲替罪羔羊了。
盯著阿爾瓦離去,安東尼冷掃了全場一眼,脣角勾起讓人毛骨悚然的淫笑。
“安若暖,我看這次誰來救你!”
爲了得到這個畫中仕女般的東方小美人,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卻連她的電話都沒能要到,再加上葉亦諾那個賤人一刻不離地保護著她,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能逮到她出席舞會,葉亦諾又臨時被拉去替補主持,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不要浪費了我精心爲你配置的藥啊。”
安東尼端起那隻剩下半杯礦泉水的高腳杯,走到垃圾桶旁緩緩倒下,脣角勾起淫.邪的弧度,眼中跳
躍著志在必得的興奮之色。
“到時候你就是再貞.潔的烈.婦,我也能讓你變成最誘.人的女.奴,求著我玩你!這次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安若暖趁著同學們正在狂歡,趁亂沿著走廊溜走,身體的燥.熱讓她幾乎不能思考,視線也開始漸漸模糊。
“洗手間?”一襲白色復古長裙的她氣喘吁吁地扶著牆壁,擡頭看到是洗手間,剛擡腳要進去,卻又收回了腳步。
他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如果進洗手間簡直是給了他們甕中之鱉的機會,到時候想要求救都沒有對象。
“對,到時候講完開場白就可以準備互動,你這樣……”兩名戴著假面的學生走來,邊走邊商量著等下的開場安排。
是負責舞會的?
安若暖思緒有些渙散,但還是隱約聽到了幾個關鍵詞,用力收緊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扣緊了掌心,疼痛讓她的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抿了抿嘴,若暖上前,穩住呼吸,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常。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葉亦諾?”她流利地說著英語,禮貌詢問兩人,白皙的臉頰已經漫上了不尋常的紅.潮,幸好有羽毛假面遮擋住纔不易察覺。
但兩人還是從她氣若游絲的語氣中聽出異樣,停下腳步關心道,“葉亦諾剛纔出去安排會場了,你……需要幫助嗎?”
兩人疑惑地打量著她,有些擔憂地對視了一眼。
“不用,謝謝。”兩個人的目光看得安若雅渾身不自在,謝絕了兩人好意她繼續往前走。
希望能在安東尼發現自己前先找到諾諾,這樣她就安全了,否則以她這個狀況,即使不被抓住也會很慘。
“你們有沒有看到……”正當安若雅邊走邊努力和身體裡越來越濃郁的燥.熱難耐作鬥爭時,身後不遠處傳來了阿爾瓦的聲音。
慌張地回頭望了眼,懇求地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兩個人一眼,來不及開口安若暖便聽從本能拼盡全力往前跑,前面就是電梯了。
“你們剛纔看到一個白衣黑髮的女孩過來沒?”阿爾瓦轉進走廊,比劃著詢問兩名學生。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隨意指了反方向給他。“好像有個白衣女孩往那走了。”
得到線索,阿爾瓦想也沒想地就往他們所指的方向追去,“追!別讓他跑了,否則安東尼不會放過我們的。”
兩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剛纔路過的女孩是誰,但潛意識裡卻想要保護安若暖,見阿爾瓦追去,兩個人也不想惹麻煩,快步離開。
“諾諾……你在哪……接電話啊……快接啊……”安若暖邊往電梯跑去,邊打著葉亦諾的電話,希望她能快點來救自己。
可是不知道是舞會聲音太大諾諾沒有聽見,還是她爲了安排會場根本沒有帶手機,打了好幾通始終沒有人接。
“諾諾……”安若暖邊鍥而不捨地不停打電話,邊慌張地查看有沒有人追來,聲音已經帶著嘶啞的哭腔。
從小她就被人保護著,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的接近都被家人和葉家兄妹擋在她百米之外。
這種被人下藥、追捕的場景她想都沒有想過,以爲只有在電視裡纔會出現這樣的橋段,對她來說根本沒有能力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