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神有些深邃,此刻那銀色貼片的小指輕輕地伸開,纖巧又美麗。
從白惠的方向看過去,她的側顏像是蒙了一層看不分明的霧靄,有一種遺世獨立的靜美。
伊愛秀眉一揚,笑道:“喬喬,風哥對你可真是好,這么久了,他還記得你喜歡穿的N衣品牌,而且買的號碼都那么合適……”
哇哦。
趙芳一口茶水差點吐掉。
而白惠胸口處頓時一堵。手中盛著紫蘇薄荷茶的茶杯已然傾斜,茶水撒在了手背上,雖然已不是滾燙,但仍然是熱度灼人。趙芳嚇了一跳,慌忙拿了紙巾擦白惠的手背。而伊愛則是咯咯地笑出聲來,楚喬始終沒有側頭,神色似是淡淡的,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分明也有幾分難掩的笑意。
手背上火灼過一般,白惠卻似感覺不到疼,她只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沖盈胸口,如果徐長風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恐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將這滿滿的一杯茶水全都波到他的臉上,或者是干脆吐他一口。
還可以更惡心一點嗎?
雖然她已經(jīng)從那張購物清單上知道了他給楚喬買內/衣的事情,但真的從楚喬和伊愛的口中聽到,還是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
“撲。”白惠竟然真地就吐了。
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接著又是一陣的干嘔。
楚喬和伊愛都是一驚,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寫著幾分晦氣的神情。
而白惠已經(jīng)捂住了嘴,她飛快地站起身,忍著將口里的早餐噴到楚喬面前的沖動,她向著外面跑去。身后趙芳追了出來。
白惠手扶著一棵大樹干嘔。“你沒事吧?”趙芳擔心地問。
“沒事,我只是覺得惡心。”白惠嘔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趙芳從包里掏出紙巾來,“瞧你,臉上都出汗了。”
白惠接過紙巾先擦了擦額上的汗,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平定了呼吸,這才道:“我們走吧。”
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保不準,他和楚喬上/床的事情也會被拿到她的面前來炫耀。
“好吧。”趙芳挽了白惠的手臂兩人離開了茶吧。
是夜,月光淺淡地勾勒著窗邊那頎長的身形,徐長風站在臥室的陽臺上,他指間燃著煙,雙眉深斂,似在思索著什么。
一樓的臥室里,胡蘭珠心煩地嘟濃,“你說白惠這叫怎么回事?說是回娘家,這一走就是好幾天,不回來也不打電話。這兒子結婚了等于是沒結,連妻子的影子都摸不到。”
徐賓卻道:“長風和喬喬總是糾纏不清的,難怪白惠吃味,生氣。我看,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氣得跑回了家。”
胡蘭珠看了丈夫一眼,徐賓站起了身,“我去找兒子談談,挺好的媳婦不能給混沒了。”
徐賓進來的時候,徐長風微微轉了身,一點煙火映著他看不分明的臉。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