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火鍋, 我並沒有動筷子。
在不知道姚云爲(wèi)什麼請我吃飯之前,我真吃不下。
姚雲(yún)將一塊肉塞進(jìn)嘴巴里,然後問我,“你怎麼不吃呀?”
“姚總,您請我吃飯,不僅僅是想關(guān)心一下下屬吧?”我笑著問道。
姚雲(yún)抽出一張紙來擦了擦嘴巴,“怪不得詩夢一直誇你,說話果然痛快?!?
“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下週我想讓你跟我出趟差?!?
我點了點頭,“沒有問題的。”
公司出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也用不著請我吃飯吧?
“不是咱們分公司的事?!币﹄?yún)聲音平淡地說道,“是另一個分公司,叫華金大發(fā),你應(yīng)該聽過的吧?”
我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我知道,是集團(tuán)的支柱型企業(yè)。
姚雲(yún)繼續(xù)說道,“有一筆錢得要回來,詩夢說,整個分公司,就你的業(yè)務(wù)能力最強(qiáng),所以,算是請你幫幫忙吧?!?
她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忽閃著兩隻大眼睛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可以。”我說道,“不過,分公司那邊也應(yīng)該有銷售部的吧?”
雖然,我知道這個問題,問了也白問。
但我還是想知道帶我去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問題。”姚雲(yún)眨了眨眼睛,“回頭讓詩夢給你解釋吧?!?
我點了點頭。
“吃肉?!币﹄?yún)說著,竟然夾了一塊肉放在了我的盤子裡。
這個舉動讓我頗爲(wèi)詫異。
我好像沒有和她熟悉到那個地步吧?
這麼做,難道是爲(wèi)了討好我?
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剛剛自己答應(yīng)的太過於倉促了。
想再問她一些細(xì)節(jié)性的問題,或許是因爲(wèi)翻滾的火鍋,散發(fā)的熱氣讓人心情煩躁,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應(yīng)該問什麼。
“吃呀!”姚雲(yún)笑著,又給我夾了兩塊肉。
“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蔽見A了一塊肉放在嘴巴里。
頓時,嘴巴里像是被點著了火一般。
我咀嚼了三五口,然後將肉吞進(jìn)了肚子裡。
頓時,胃裡覺得一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了下來。
我坐直了身體,然後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汗。
姚雲(yún)捂著嘴巴笑著說道,“我點的是超辣的,你可是說自己能吃辣的哦。”
我確實能吃辣。但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這種超辣而已了。
“我沒事兒的?!蔽椅⑿α艘幌?,然後又吃了幾口肉。
姚雲(yún)見狀,悄悄伸出一個大拇哥來,“牛,怪不得詩夢對你讚不絕口?!?
詩夢這個小丫頭,主要是沒見識罷了。
在她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除了她爸,就是她同齡的男同學(xué)們。
其他男人沒接觸過,所以陡然接觸了一個對她有所照顧的我,纔會覺得我的魅力爆棚。
“她都說我什麼了?”我笑著問道。
姚雲(yún)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她的手機(jī)就響了。
“喂,好的,我馬上就過去。”姚雲(yún)掛了電話,一臉歉意地對我說,“對不起,我家裡有點事,我必須要回去一下?!?
我能看的出來,她神情是有些慌張的。
這種想要掩飾卻又自然流出來的表情,絕不會是裝的。
“好的?!蔽艺玖似饋?。
姚雲(yún)拿著包,一路小跑著出了飯店的門。
我拿起筷子,開始獨自吃飯。
如果換做往常,我一定會給周蕊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起吃的。
但是,現(xiàn)在只要想到她,我就覺得非常厭惡。
我擡眼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悄悄地掏出手機(jī)。
將時間調(diào)到今天上午的九點鐘,我準(zhǔn)備看看今天上午,這對兒狗男女有沒有在客廳裡發(fā)生什麼事兒!
正在這個時候,我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啊。
我頓時嚇得打了個哆嗦。
王怡橫跨兩步坐在了我的對面,然後嬉皮笑臉地看著我。
“王怡,你怎在這兒?”我詫異地問她。
王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輕笑,“左志,你可以啊,這麼快就勾搭上一個小女孩呀?!?
她眼神中露出來的那股輕蔑,讓我很不舒服。
“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喜歡小個子沒胸的女孩,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呢?!蓖踱N著二郎腿兒,然後掏出一盒女士香菸來,放在嘴巴里,然後整個人倚在椅子上,眼珠下移地看著我。
這個勁兒傲慢極了。
她什麼時候?qū)W會了抽菸?
女人抽菸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
“你跟蹤我?”我疑惑地問道。
我想和誰吃飯,就和誰吃飯,跟她有什麼關(guān)係。
吃這種乾醋有意思嗎?
“有沒有搞錯,我跟蹤你幹嘛。”王怡翻了個白眼,她將頭湊了過來,聲音神秘地問道,“你看到牛劍鋒了嗎?”
我抱著肩膀,一臉嘲諷地看著她,“王怡,你說自己喜歡我,要我和周蕊離婚,然後和你結(jié)婚,現(xiàn)在又整天追蹤人家牛劍鋒,你到底要幹嘛?”
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個瘋婆子,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瘋婆子。
一個女人,不應(yīng)該正經(jīng)八百地好好工作,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的嗎?
我覺得她是得了臆想癥了。
“左志,如果你離婚?!蓖踱囍樥f道,“我立刻和你結(jié)婚,絕對不會對其他男人多看一眼,行嗎?”
行嗎?
不行!
她的情史那麼複雜,我就是做鬼,也不會落到她的手裡。
“不敢嗎?”王怡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露出一副看不起我的表情,“牛劍鋒睡了我大半年,現(xiàn)在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總得要點青春損失費吧?”
我無語了。
在王怡的嘴巴里,說自己和誰睡這件事兒,就好像家常便飯一般。
她和我可是同學(xué),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同學(xué)圈子。
難道,她就不怕我將她的事情講給別人聽嗎?
隨即,我明白了,她知道我是絕不會亂說的。
我突然笑了起來。我只想做一個純粹的人,不說太多的謊言來粉飾自己,也不做太多違心的事,只想讓自己活的真實一點。
沒想到的是,竟然讓那麼多人能一眼看穿我。
“你笑什麼?”王怡詫異地問道。
“沒什麼?!蔽艺酒鹕韥?,“單已經(jīng)買過了,你自己在這吃吧?!?